“那要看你付給他們多錢了!”我滿是譏諷地笑了笑,“我大學學過會計課,上面有一說壞賬準備。”
“15000!”上校報出這個數字的時候眼中的笑意告訴我,他同樣在譏諷這些人叛國的價碼有些上不得臺面。不過,我覺心中有這種想法的人潛意識里也為自己叛國開出了價碼。
“我不相信為錢而叛國的家伙。”小貓看了看眼前這麼多中東人,“只有強烈的才能穩定自己的意志。”
“強烈的?”
“,恨,恐懼,信仰……”小貓列舉描述人的單詞,我在邊上聽著聽著突然有種怪怪的覺,似乎這些詞語描述的在我上找不到影子,缺失的人使自己仿佛已經是個不完整的人偶。
“我的人中符合你要求的人太多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阿里兄弟。”上校回頭指了指遠兩個青年人,相似的長相讓人一眼便能確定兩人的關系。“他們的父兄因為被懷疑泄烏代私生活而被死。如果不是兩人機靈帶著老娘跑得快,全家都要死。”
小貓向那兩兄弟招了招手,兩個人滿臉疑地走到了我們跟前。不到三十歲的年青人卻留著滿臉的胡子,讓人看著非常的不舒服。
“你們父兄是怎麼死的?”小貓問話非常傷人。
“被烏代死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似乎對小貓對他們說話的態度和容非常不滿,但考慮再三,仍言辭客氣地作了回答。
“我是說用何種方式死的!”小貓定定地看著兩個中東人。
阿里兩兄弟聽到這個問題,臉馬上變得非常的難看。額角管跳起,抿,牙齒相銼的靜、攥的拳頭發出關節嘣響的聲音,告訴所有人他們心中難以抑制的恨火。
沒有人接過話頭來打消這種尷尬的局面,雖然這種問題對兩兄弟很殘忍,可是大家必須對促使兩兄弟做出叛國行徑的源的重要程度做出評估。
“老虎!他們被……喂了野。”過了好長時間,兩人中胡子較多的一位下激的緒出一句。
“你怎麼知道不是槍殺或是斬首?你看到了?”小貓一點也沒有被兩人的緒影響,仍自顧自地發問。
“他們……被押到了格達東郊外的別墅……那里……”說到這里阿里的淚水無聲地順著鼻窩流進了胡子叢,“那里……是烏代的私人園……他經常在那里死犯人。我們為他工作的時候,不止一次看到過。所以……”說到這里阿里便停住了,任誰都能聽出來后半句是什麼。
“你們在烏代手下的時候是負責什麼的?”小貓不管面前的大漢哭得有多難看,只關心這兩兄弟對于烏代的仇恨到了什麼程度。
“我們負責管理他的投資。”阿里說到這里頓了頓解釋道,“他管理著很多國有資產、報紙、電視臺等……我們的任務其實就是……做賬,將國庫里的錢轉各種財產存到他的名下。”
“你們幫他轉了多?”
“我不知道別人,但經我手的有數十輛名貴的跑車,數十匹寶馬,大量的金銀珠寶和現金,應該有十億金左右!”這些問題分散了阿里對父兄之死的哀傷,止住了他的哭泣。
“你們倆什麼名字來著?”隊長皺著眉頭聽完耳機里天才的匯報后問阿里。
“我是哥哥。穆罕默德·阿卜杜拉·阿貝德·阿卜杜拉·納賽爾·阿里。”一長串的名字。
“我是弟弟。蘇萊曼尼·阿卜杜拉·阿貝德·阿卜杜拉·納賽爾·阿里。”又是一長串。
兩個人的名字聽得我們這群人頭都大了。本來以為屠夫的名字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夠長了,今天可算長了個見識。
“好了!你們兩個留下來跟我們一起辦點事。”隊長點點頭,應該是天才通過自己的渠道印證了兩兄弟的故事。
“你……穆……”隊長想了半天沒記起兩人超長的名字,最后一揮手道,“哥哥以后大阿里,弟弟小阿里。你們兩個去聽小貓講一下任務安排。如果你們表現得不錯,我們會給予重賞。”
“我們不要錢,只要能親眼看著烏代首兩便滿足了。”大小阿里雖然對隊長改他的名字非常不滿意,但還是忍了,看樣子真有點忍辱負重的覺。
“好吧,如果你們和我們合作得不錯,也許不只是親眼看到,有可能還可以參與其中。不過我要提醒你們,這趟任務是非常危險的,你們也許會丟了命。”隊長對兩個人非常滿意。
“只要能報仇,下火獄我們也愿意。”兩兄弟害怕但著瘋狂的眼神說服了大家。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話確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尤其是在從小沒有忍氣吞聲這一教條的伊斯蘭世界。
“用不著你們下火獄!路上只要沒有紕,用不了一天便沒有你們什麼事兒了。”隊長不再多說,和那名報走了出去,沒被選上的其他伊們則有人悻悻,有人舒懷地紛紛離去了。
看著地圖上標示的從這里到納西里耶的兩指寬距離,我心里七上八下,卻又迫不及待地期宰牲節的到來。
2月12日是伊歷的宰牲節,在眼穿中終于盼來了這朝覲的最后一天,雖然上又多出了十數道刀疤,但看到今天升起的太,焚心的焦慮立刻轉變了強勁的力,幾乎撐我的筋。中午一過,便看到不名貴的私家車馳過廠旁公路,開向士拉方向,而平民的隊伍因為要關檢,肯定被堵在了邊境線上正在積蓄人流。是今天了……
大家換上了波爾卡(burqa),站在廠房車間里互相打量。為了增加可信度,和小貓做了易容后出半張臉,打扮已婚子的模樣裝領隊。而大熊等材“過于顯眼”的兄弟只能緩一步等我們安住手腳再說了。
上的波爾卡重約三磅,全靠頭頂的堅圓形帽子承托,眼部的魚網設計,令耳目都不靈,看不清外面的世界,需步步為營。為了掩飾高,我們都要曲著走路,加上沒穿過長袍走兩步便有可能踩到袍裾,練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能走上幾百米。頭盔和防毒面頂在口撐起兩座高峰,彈藥只能纏在腰側,特選的模塊式短突擊步槍只能掛在兩之間,其他什麼東西也沒有帶。雖然負重不高,但由于全上下連口鼻都被厚布包裹,所以經常地發生氧氣不夠用的窒息現象。一排人全像是得了流,鼻子堵塞,不時猛地一陣氣,像打嗝一樣煩人。
“小子們!抓你們里的槍,見伊拉克人就全靠它了。”隊長十分稀罕地一語雙關開起了黃腔。
“我要吐了!”快慢機面無表的回應比隊長心積慮的員更有效果。一時間大家調笑著紛紛端著吊在下的武互相起他人的屁,隊長站在那里看著我們互相嬉鬧也沒有訓斥。大家渲泄完心中的張緒后漸漸靜了下來。
“這麼多年,我們戰斗,背后卻沒有國家,沒有民族,沒有信仰……我們為了錢而戰斗……昨天!我們已經完了據守的任務。現在!我們站在這里沒有人出錢雇傭。但,今天我們仍要去戰斗!”隊長淡淡地說到這里,眼神從我們臉上一一掃過,對上我們堅定的目后聲調陡轉力地吼道,“今天我們為自己而戰!今天我們為狼群而戰!今天我們為尊嚴而戰!”
“Hoo-ah!”
“Hoo-ah!”眼中閃過旁士兵艷羨的神,耳中回響著隊友激的吼聲,我第一次覺有了出征的尊嚴。為尊嚴而戰!這麼多年了,我終于找到了軍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