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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齊眉》 第354章 蘇衡反水

 ……

 慶帝得知仙的事已經是七天后。

 那被楚牧帶回的證據一疊疊地放在龍案前時,讓得慶帝震怒至極。

 私運宿鐵,勾結北狄,欺上瞞下,貪污漕運……

 那漕運之上每年虧空的數百萬兩銀子,那拿著宿鐵勾結北狄危害大晉,樁樁件件都踩在了慶帝底線之上,哪怕他再寵信豫國公,此時也難以去忍。

 “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慶帝寒聲問道。

 楚牧跪在地上回答道:“千真萬確。”

 “溫志虎已被人滅口,殺他之人乃是豫國公府暗探,豫國公像是早已察覺到謝大人南下調查漕運之事,不僅提前劫走了宿鐵,還想要斬草除,派人暗殺謝大人。”

 “微臣回京途中,也一路被人追殺,若非謝大人早有準備命人隨行護送,微臣怕是早就沒命了。”

 慶帝聽著楚牧的話后神鷙至極,謝云宴和蕭家跟豫國公府有仇,這話若是謝云宴來說他未必肯信,可是楚牧卻是他最為信任之人。

 慶帝猛的一摔手中的冊子,

 “他好大的膽子!”

 宮中下令鎖拿豫國公,建安侯親自帶的人。

 等他率兵將豫國公府團團圍住,親自去擒豫國公時,就見豫國公穿著一蒼紫緞長衫,端坐在廳中飲茶。

 見建安侯進來,他淺笑著道:“來了?”

 建安侯冷笑:“國公爺倒還穩得住。”

 “何來穩不穩得住,不過是詔獄走一遭罷了。”

 豫國公神淡然,

 “那地方蕭家進過,老夫以前也進去過,又不是第一次了,況且老夫人什麼都沒做過,陛下早晚能查清真相,辨別忠,老夫自然沒必要擔心。”

 “只希你進了里頭還能這麼。”

 建安侯看不慣豫國公臉,更覺得他這人虛偽至極,到了這種時候了竟還強撐著覺得自己能夠翻

 他懶得跟豫國公廢話,直接一揮手道:

 “陛下旨意,豫國公方瑋庸販運朝中,謀害朝廷員,即刻打詔獄。”

 “方家上下男丁獄,眷囚于府,沒有陛下圣諭,任何人不得踏出府宅半步,否則以抗旨論!”

 ……

 豫國公被擒震驚朝野,溫志虎的死,宿鐵之事更是讓不人都惶惶不安,與此同時,謝云宴南下調查漕運司一事也徹底遮掩不住。

 慶帝索復了謝云宴職,任他為新任左都運使,接替以前芮攀之職,負責肅清漕司上下,而楚牧帶回的證據則是留在宮中,等到漕司之事完結之后,再一并由刑部和大理寺發落。

 漕運司關系眾多,不人都是惶惶不安。

 薄相府中,薄膺知道謝云宴所做之事后,忍不住朗聲大笑。

 “好小子,這手段果真凌厲。”

 他還以為謝云宴還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取得些果,也想著他去江南之后,對著漕運司那般龐然大,沒個三、五個月怕是難以查清漕司之事。

 卻沒想到這才不到兩個月,他就已經做到了這般地步。

 梁德逑也是驚訝,雖然早就知道蕭家意在豫國公。

 兩人之間不死不休,可沒想到謝云宴居然真有本事,將豫國公一把扯了下來。

 “我聽說建安侯去擒豫國公時,他好像早有預料,豫國公畢竟在朝中這麼多年,系極深,陛下又對他極為寵信,怕是沒那麼容易被打下去。”

 汪中坐在一旁,聞言冷嗤道:“那也要看他做了什麼。”

 尋常事,慶帝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豫國公認個錯低個頭,慶帝也就放過他了,可這次他卻是販賣宿鐵,勾結北狄這種通敵叛國的大事。

 慶帝能饒了他才怪了。

 “我跟楚牧打聽過溫家送回來的那些證據,樁樁件件都是鐵證,溫志虎跟了豫國公多年,對他的事知道得太多,而且宿鐵之事也由不得豫國公狡辯。”

 旁人的話慶帝不信,可楚牧親自帶回的證據,他總該信吧,更何況此次南下,那常一喜還折在了仙城外。

 梁德逑卻沒他們這麼樂觀:“可陛下卻將證據在了宮中。”

 汪中神一頓。

 薄膺也是臉微變。

 梁德逑說道:“陛下的你們應該清楚,他絕對容不下背叛之人,如果真要追究豫國公,此時那些東西就該送去大理寺和刑部,而不是在宮中不發。”

 汪中皺眉說道:“可陛下不是說了,此事關聯甚廣,要等謝云宴肅清漕司之后,上下員一并發落?”

 梁德逑聞言只覺得汪中單純:“你可知道漕運十二總,上下多人?又知道方瑋庸所犯之事有多重?”

 他頓了頓,

 “別的不說,你可還記得當初臨川戰敗之后,蕭家的罪名?”

 只不過一個似是而非的叛國之罪,幾個信口胡說不知道出的“證人”。

 慶帝未曾細問臨川之戰,就斷定蕭家有罪,下令嚴審蕭家之人,險些廢了謝云宴一雙,讓他喪命在獄中。

 可如今呢?

 溫家上來的那些東西鐵證如山,想要定豫國公的罪名不是難事。

 無論是私通北狄,販賣宿鐵,還是謀害朝廷員,亦或是他多年貪贓枉法,都足以讓豫國公死無葬之地。

 以慶帝,他若真要嚴懲豫國公,本不必等到漕司那邊問罪,就可先行讓刑部和大理寺嚴審豫國公,至查清楚謝云宴送回的那些東西上所寫之

 可他沒有,反而只是將豫國公打詔獄之后,就將事擱置了下來。

 豫國公獄已經好幾天,朝中上下除了替他求之人,慶帝卻沒提過半句審問之事,反倒將謝云宴送回的證據留在了宮中。

 這其中深意,由不得人多想。

 汪中原本并沒多想,聞言之后臉逐漸僵起來,而薄膺本就心思最為謹慎,之前未曾留意,此時聽梁德逑說起之后,也突然察覺到慶帝這番說詞太像是推之言。

 汪中忍不住說道:“陛下難不還想要保方瑋庸?”

 他可是勾結北狄!

 梁德逑聞言道:“陛下的心思,誰能說的準呢……”他幽幽輕嘆了聲。

 薄膺臉上笑意散盡,垂眸輕抿角時,神有些翳。

 ……

 京中紛擾謝云宴無心關心,江南局也一時間越發厲害。

 三月初六,謝云宴整頓仙之后,拿下溫家和仙府衙之人,帶人突襲淮安漕司領軍府,擒住督軍靳吉勝,斬殺其麾下數名副將,拿住領衛軍兵權;

 三月十五,領軍府圍攻漕運司總屬,拿下漕司提舉岳朗原,并州府魯巍、董全昆、范彥靖等人,查獲漕司船七艘,走運私鹽等十數萬兩;

 三月二十七,謝云宴命人將岳朗原等人并漕運司查獲證一并送往京城。

 等到臨近四月底時,江南煙雨越發溫似水,謝云宴肅清漕司的手段卻更加凌厲,死于謝云宴手中漕司之人已不下數十,而關乎漕運司搜查出來的證據也一日比一日更多。

 江南各地州縣府衙也有無數人牽連,那一封封奏折送回京城,引得朝廷上下震,連帶著原本因豫國公下獄而安靜至極的朝中,也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仿若當初西北之事再現,無數人上了折子,彈劾謝云宴擅自調領衛軍為其私用。

 朝中幾位老臣也紛紛發力,言及漕運乃是朝廷重務,不能讓謝云宴再這般肆意殺伐下去,否則江南大,早晚會影響朝政。

 豫國公留于詔獄之中,對外間消息卻知道得一清二楚。

 聽著前那渾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說完之后,他便忍不住笑出聲:“謝云宴還是那麼任妄為,他當江南是西北嗎,漕運貪腐何止關乎一兩人,這朝中之事又哪來那麼多的黑白分明。”

 “利益人心,他若只對付我一人也就罷了,可他卻想要以一己之力撬所有人的利益,自然會有人忍不住出手教訓他,就算是陛下……”

 豫國公低笑了聲,

 “他恐怕也沒那麼相信謝云宴。”

 牢門外站著的黑袍之人低聲道:“我照著國公爺的意思,暗中將謝云宴截留宿鐵,且拿住領衛軍兵權之事說與陛下,陛下果然對他生了忌憚之心。”

 “陛下已有意派人南下,接管謝云宴清查漕運之事,讓他先行回京。”

 豫國公抬眼輕笑:“陛下屬意誰人?想必應該不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吧?”

 那人低聲道:“是康王。”

 “哈哈……”

 豫國公驀然間就忍不住笑出聲,京中誰人不知康王府和蕭家過節,陛下居然派康王去南地。

 果然,陛下從來就沒信過蕭家,在他眼里,蕭縉就是噩夢,蕭家也是他心中扎得最深的那刺。

 謝云宴以為他拿住漕運之事,就能讓陛下對他深信不疑,就能替蕭家徹底翻住他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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