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抿了抿,心頭酸至極,他說道:“你當真和謝云宴在一起了?”
“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
蘇錦沅沒有拖泥帶水,也不曾想要吊著薄聿,神淡然地說道,
“宜寧說的都是真的,我和阿宴的確彼此心悅,雖未曾如所說做那些逾矩歡之事,可我心中容不下第二人。”
薄聿臉微沉:“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若是讓旁人知道,會怎麼說你?”
“我信你沒跟他沒有那些齷齪事,可別人未必會信,他們只會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會信你和謝云宴叔嫂不倫,會以為你們早就有了茍且,他們會用最惡毒的話來說你。”
“謝云宴是大將軍王,兵權在手沒人敢議論他,可是你呢?”
“你想沒想過,你跟他在一起后會敗名裂,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將你淹死?”
薄聿向來是風度翩翩,溫潤如玉,可這一刻他卻是顧不得那些禮儀規矩,他只手拉著蘇錦沅的手腕急聲說道,
“阿沅,我心悅你已久,從你扮男裝留在府中之時,我就已經了心。”
“我不在乎你以前如何,也不在意你跟謝云宴的事,與其跟他在一起被人唾棄,你不如嫁給我?我堂堂正正的娶你,讓你我薄家為當家主母,好不好?”
蘇錦沅搖搖頭:“不好。”
“阿沅……”
蘇錦沅手中用力,卻沒掙薄聿的手。
只能抬頭看向完全變了模樣的薄聿,對著他道:“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我心中有了阿宴,容不下別人。”
“我不在乎……”
“你在乎,我也在乎!”
蘇錦沅打斷了薄聿的話,抬眼看他認真說道,“你要是真不在乎,就不會不斷地提醒我你的不在乎,也不會拿著我跟阿宴的事來我選擇。”
“而且我喜歡阿宴,選擇了他,就不會再將就了別人,那對阿宴不公平,對你也不公平。”
竭力一拽時,便直接掙掉了腕間的束縛,退后了半步說道,“薄五公子,我們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意氣相投,興趣一致,我祖父將你當自家孩子,你跟我也那般契合,要不是謝云宴無恥在你孝期就早一步開口,你如今該選擇的是我。”
他只覺得是被謝云宴搶先才會失了先機,是謝云宴無恥才會先表明了心意得了蘇錦沅青眼,可他更覺得蘇錦沅是鬼迷心竅。
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最懂得審時度勢,本該知道怎麼選擇對來說才最為有利,可為什麼要去選一條對來說最難走的路?
“阿沅,你想沒想過蕭家,你們兩若走到一起,蕭家不會容你們,那些流言蜚語會的你抬不起頭來。”
蘇錦沅看著有些聲嘶力竭的薄聿,低聲道:“那我與你在一起,就不會那些流言蜚語?”
薄聿愣了下:“當然不會……”
“是真不會,還是你覺得不會?”
蘇錦沅看著他,“你是薄家嫡子,是薄氏將來的家主,更是薄家的希,你娶一個曾經嫁過人的子,你覺得外面的人會怎麼說你,又會怎麼說我?”
“相爺的確疼我,可這并不代表他愿意讓你娶我,你的母親,你的祖母,你后薄家的那些族人,誰會答應讓薄家未來的家主來娶一個寡婦。”
“說句不好聽的,你今日說要娶我,你說服了你家中之人嗎?告知了們你的心意嗎?”
“你這般篤定我跟著你會更好,可若他們不愿你娶我呢,屆時你當如何?”
薄聿臉變化不斷,他張說道:“我能說服他們…”
“那若說服不了呢?”
蘇錦沅沒等他說完,就毫不留地說道,
“要是你母親不肯,以死相。要是你祖母不肯,族人謾罵。”
“你是打算背棄族中,不顧所有人反對的娶我,還是想要讓我無無聘,不明不白,不人祝福的跟著你?”
靜靜看著薄聿說道,
“薄家枝繁葉茂,族人眾多,而你的婚事關系的不僅僅只是你自己,而是整個家族,薄家的人絕不會允許你跟我一起,也會相機辦法的阻攔。”
“你不是沒想過這些,你心中都明白,你只是覺得,只要我答應了你,以我的能力,能夠跟你一起去勸服他們,你覺得只要我答應之后早晚能讓他們接了我。”
“可你想沒想過,我要為此付出什麼?”
蘇錦沅看著臉蒼白的薄聿,不想要跟他繼續牽扯這事,也不想讓他抱著希,覺得跟還有可能,不想因為跟薄聿的關系毀了跟薄相的師徒之。
“你應該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寄人籬下,被人苛待,絞盡腦只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一點。”
“我不愿意再去為人付出那麼多,我更不想辛苦討好你的家人,去為著嫁薄家費盡心思,更不想在薄家那種世家大族過著如履薄冰的日子。”
薄聿咬牙:“那謝云宴呢?你跟他在一起難道就沒有這些?”
“他不一樣。”蘇錦沅眉眼和下來,“我喜歡他。”
不喜歡你。
這就是區別。
蘇錦沅的直白格外傷人,更將所有的事都撕扯開來擺在了臺面之上,一句“我喜歡他”,哪怕后面那句“不喜歡”未曾說出,可卻也已經足以擊退了薄聿任何的自欺欺人。
喜歡謝云宴,所以愿意跟他一起承劍雨風霜。
可不喜歡他,哪怕只是為他費些心思,與人周旋,都會覺得委屈。
薄聿臉上盡消。
謝云宴卻是神歡喜至極,他聽到了那句喜歡,心跳都快了幾分。
他耳朵豎起來時,的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對上蘇錦沅突然回頭的目瞬間神一僵,下一瞬扭過頭來一手拳抵在邊,才住那幾乎要飛到天上去的角。
蘇錦沅看他那副歡喜樣子,臉不由自主的就暖了下來,朝著薄聿說道:“五哥,你是老師最看重的嫡孫,也是薄家將來的希,你喜歡的是那個住在薄家時溫乖巧,善解人意的蘇錦沅。”
“你沒見過我心狠手辣的樣子,更沒見過我涼薄惡毒,自私無的時候。”
“像是剛才,要不是顧忌著宜寧還在蕭家,也顧忌著你會阻攔,若無外人在時,你信嗎,我能打斷的,讓人撕了的,再嫁禍了康王府,讓他們滿府上下都不好過。”
薄聿愣愣的看著蘇錦沅,見燦然一笑時,突然就想起剛才挑著宜寧郡主下,朝著臉上呼掌的樣子。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心眼也似針大小,我沒有容人之量,也不是一個適合世家宗婦的人選。”
蘇錦沅說完之后一福,轉就朝著謝云宴那邊走去。
謝云宴見過來就故意板著臉:“怎麼這麼久啊,他廢話真多。”
蘇錦沅看他:“能有你多?”
謝云宴不高興:“我跟他怎麼能一樣?我才不會跟他似的,明知道人家心有所屬,還惦記著撬人墻角,一點兒都不正人君子。”
他悄悄拉著蘇錦沅的袖角,一邊給薄聿上著眼藥,一邊吃著飛醋,然后又地笑,“你剛才的話我聽見了。”
蘇錦沅不理他。
謝云宴晃了晃袖子,正想去抓手指,就見蘇錦沅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怔怔看著前方,他眼中笑意未散,疑抬頭時,就看到立在梁柱后面,臉震怒的蕭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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