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外人全都散盡,整個屋子都只剩下自家人后,蕭老夫人才沉怒道:
“跪下!”
謝云宴和蘇錦沅并排跪著。
“到底怎麼回事?”蕭老夫人沉聲道。
謝云宴對上滿是怒的蕭老夫人,低聲說道:“我喜歡阿沅,想要與在一起,本是打算等到宴客結束之后,再稟告祖母請罪,卻沒想今日出了意外,被夫人發現。”
“我與阿沅雖然兩相悅,可我們并未做過逾矩之事,也從無半點辱大哥之心,阿沅從來都沒有故意親近過我。”
“是我先對了心思,百般糾纏,祖母別怪。”
蕭老夫人臉鐵青:“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謝云宴原是想說不久前,可對著蕭老夫人的目,到底還是說了實話,
“闖宮那日,也或許是冒險進刑部大牢的時候,只那時我年未曾知曉自己心意,等到后來西北賑災歸來,看到險些命喪刺客手上,我才確定自己心意。”
“我不敢欺瞞祖母,是我先對阿沅了心。”
“阿沅拒絕過我,也曾與我爭執甚至被我所傷,對我避而不見,也曾想過離開蕭家斬斷我心中念想,是我心生執念不肯放手。”
蕭老夫人沒想到會是那麼早前。
聽著謝云宴的話后,突然就想起當初徐家派人行刺蕭家的時候,蘇錦沅曾經大病過一場,燒的糊里糊涂險些人都去了,好不容易緩過來時,醒過來的蘇錦沅卻是惶惶不安。
那時候蘇錦沅只說跟謝云宴起了爭執,那之后更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呆在玉磬堂里半步不出,不僅將府中所有事都給了霍,更是不肯見謝云宴半面。
直到蕭云鑫出現,兩人為著去尋蕭云鑫,關系才緩和了下來。
“所以徐家那次,阿沅突然重病,就是因為這個?”
謝云宴點點頭:“是。”
蕭大夫人被他這般耿直直言刺痛,站在旁邊哭聲道:“所以你明知道是你大嫂,你還對心,明知道是你大哥的媳婦,你還非得要跟在一起?”
“你心里還有沒有你大哥,你讓別人怎麼看他?!”
謝云宴對著蕭大夫人難得愧疚,他低聲道:“我知道我不該,可心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
啪!
蕭大夫人想聽的不是這個,而謝云宴的話更是激的抬手就扇了一掌:“你無恥!”
蘇錦沅看著謝云宴被打的偏過頭去,低聲道:“母親……”
“你別我母親,我惡心!”
蘇錦沅臉瞬間慘白,深吸口氣才著眼底淚意,聲音沙啞:“大夫人,我知道你心中怒氣難消,只此事并非謝云宴一人之錯。”
“是我沒守住自己的心,也沒守住該守住的分寸。”
低聲道,
“我會離開蕭家,絕不會讓人傷了蕭家名聲,也不會拖累了大公子。”
蕭大夫人臉一怒:“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
蘇錦沅搖了搖頭,低啞著聲音道,
“錯了就是錯了,我不該頂著蕭家夫人的名頭,縱容了謝云宴的,也不該沒離開蕭家之前,就與他了。”
“其實從淮安回來之后,我就一直惶惶不安,怕被你們知道,也怕面對你們厭惡的眼神,我早就生了離開之心,只是蕭家一直都不安穩,我欠大公子一份人,也欠了蕭家一份公道。”
“我不想見蕭家忠烈蒙塵,更不想見大公子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如今大公子他們沉冤得雪,蕭家也得了應有的一切,我本也是打算等到這次宴客之后,便與夫人和祖……和老夫人說我離開之事。”
沒敢去看謝云宴那滿是驚愕的眼神,也沒敢去看他眼里震驚和失。
只是從之取出當初蕭老夫人給的那封放妻書,還有兩年前蕭云熙給的退婚書。
這東西放了很久,也遲疑了很久。
如今終究還是拿了出來。
蘇錦沅抬眼對著蕭老夫人:
“這是老夫人當初給我的放妻書,言及蕭家眷拿著此,隨時都可以離開。”
“這一封,是蕭大公子前往臨川之前,拖謝云宴帶給我的退婚書。”
“當初我父親臨死之前,蕭將軍為讓我父親安心,才定下兩家婚事,讓我高攀了蕭大公子,如今婚書已退,信也已退回,我和蕭家婚事自然也就作廢。”
“還請老夫人和大夫人放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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