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沅聽的直皺眉:“這樣能行嗎?”
“能行,你信我!”
汪茵信誓旦旦,“論臉皮厚,你得跟我學。”
見蘇錦沅滿臉懷疑的看著,說道,“這蕭大夫人要是還記恨著你,那這樣干肯定不行,可如今不是都不記恨你了嗎,而且我看那麼護著你的樣子,可不像是心里頭還存了怨的。”
“我估著吧,心里就是還有點疙瘩,放不下臉面,又不肯主先跟你修好,這種時候你得給臺階讓下,而且得主一些放低了姿態,讓看到你的誠意。”
汪茵說道:“你別瞧著這死纏爛有些不要臉,可對付這種刀子豆腐心的就得不要臉,你就這麼干,我保證,蕭大夫人一準兒能被你哄好了。”
蘇錦沅聽的心:“真的?”
“真的!不信你去試試!”
蘇錦沅不由看向珍珠,珍珠也是瘋狂點頭附和,見狀這才下定了決心:“好吧,那我試試。”
……
蘇錦沅自己不會撒,卻耐不住有個特別會撒賣乖的在旁教著。
剛開始試探著去見蕭大夫人時,直接就被攆了出來,還被蕭大夫人罵了幾句,也不惱,照著汪茵的話在門前跟蕭大夫人說話,被罵了也只當沒聽見,早晚的過去問候。
死纏爛打,撒賣乖,反正無所不用其極,愣是纏著蕭大夫人不撒手。
幾天后能“登堂室”了,就開始朝著蕭大夫人“得寸進尺”,阿娘,陪吃飯,幫著烹茶,替捶肩,沒事就賴在蕭大夫人院中說話,怎麼攆都不走。
汪茵幾乎每一日都教變著花樣的折騰,而蘇錦沅本就心思聰慧,有意討好人時很難會有人拒絕得了。
蕭大夫人早就心了,就像是汪茵說的,只不過是找不到臺階下,被這麼癡纏了十來日,態度也就化了下來。
雖說沒有太過親昵,可與當初在蕭家時也幾乎一樣,蕭大夫人板著臉時也會說幾句關心的話,順便再罵罵謝云宴。
等著大婚前一日,謝云宴背著蕭云鑫想盡辦法溜進來時,瞧見的就是“母盡歡”,言笑晏晏的兩人。
蕭大夫人站在門前叮囑道:“明日就是大婚了,今天夜里早點兒睡,凌晨就得起來梳妝打扮了,大婚的章程都知道了嗎?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張媽媽。”
張媽媽是蕭大夫人邊的婆子,特意借給了蘇錦沅帶著,好明日送出嫁的。
蘇錦沅說道:“母親放心,有張媽媽跟著提點,不會出錯。”
蕭大夫人看著眼前漂亮乖巧的蘇錦沅。
了蕭家兒之后,蘇錦沅就改了裝扮,卸了發髻珠釵,做了兒家的發式。
以前打扮得時看著年歲還會大些,如今梳著墮馬髻,穿著流云,或是這段時間將養得好,臉頰圓潤了幾分漲了些膘,一雙眸子黑亮有神,俏生生地立在這里時,就如同是尋常人家待嫁的小姑娘。
蕭大夫人眉眼忍不住和了下來:“你聰慧能干,有些事不用我提醒你,只一點,小六是個混不吝的,你別太讓著他,往后婚之后若有吵別怕了他。”
“他那子乖僻,要是惹惱了你就回來找我和你祖母,不然就找你四哥,我讓你四哥收拾他。”
蘇錦沅聽著的話心中溫暖,笑著說道:“母親放心,有你們護著我,他不敢欺負我。”
蕭大夫人替理了理額發,上前抱了抱:
“以前的事別介意,親之后好好生活。”
“我不是個好子的人,當初跟你父親在一起也總是他讓著我,所以教不了你為妻之道,只希你們往后和和睦睦,恩白頭。”
蘇錦沅抱著低聲道:“謝謝阿娘。”
這一聲阿娘,的心甘愿,也沒半點勉強。
蕭大夫人不似蕭二夫人,圓又溫善,子甚至也算不得和氣,可是了蕭家之后,蕭大夫人從未曾虧待過半點。
當初替圓謊,遮掩了逃婚的事,這一次明明氣到崩潰,卻依舊未曾真正傷害過。
蕭大夫人聽著著阿娘眼睛微紅,松開忍不住掖了掖眼角說道:“快回屋吧,早些休息。”
對著張媽媽道,
“張媽媽,好好替姑娘張羅著,該盯著的盯著,該提點的提點,明兒個賓客多,事也復雜,你跟著阿沅費心一些,別出了差錯。”
張媽媽說道:“夫人放心,奴婢省得。”
蕭大夫人離開之后,張媽媽就說道:“大小姐,你早些歇息,奴婢先去張羅一下待會兒要用的東西,等到了時辰奴婢再來喚您。”
“勞煩張媽媽。”
蘇錦沅讓珍珠去送張媽媽,等人都走了之后,站在廊下著外間夜只覺得有些恍惚。
沒想到,重來一世居然會遇著心儀之人,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嫁人了。
好像虎踞山相遇的事還在昨日,那張揚肆意的年一臉乖戾地問著可是蘇氏沅娘。
那時候的只想著逃生,只想著離京城遠遠的,離上一世所有人都遠遠的,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就好,可兜兜轉轉。
卻依舊回到了京城,甚至還嫁給了那個風姿卓越,曾經覺得仿若不同世界高不可攀的年郎。
蘇錦沅想著明天就是大婚,心中突然就張了起來,還有對未知的恐懼和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一個妻子的責任,也不知道跟謝云宴能不能好好走下去。
那種心慌,是從未有過的。
肩頭被輕拍了一下,蘇錦沅嚇了一跳,連忙回頭。
等瞧見倚在窗邊笑瞇瞇的看著的影時,不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險些跳了起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連忙朝外看了眼,然后張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大婚前半月都不能見面嗎?”
晉朝是有這規矩的,蕭家也守著。
謝云宴見張兮兮的樣子,勾了勾角:“我是翻墻進來的。”他靠著蘇錦沅肩頭親昵蹭了蹭后,低聲道,“我都半個月沒見你了,好想你啊。”
他之前幾次想要來見,可四哥故意為難他,給府里圍得跟鐵桶似的,就防著他進來。
前兩天還被抓了一次,四哥趁機揍了他一頓。
謝云宴現今還覺著骨頭有點疼。
蘇錦沅被他抱了一會兒,才掙出來,被謝云宴拉著在旁邊橫欄上坐下之后,才忍不住說道:“可大婚之前不許見面是規矩,要是被四哥和祖母知道,非得揍你不可。”
謝云宴卻是挑挑眉:“不會知道,再說知道了他們也舍不得揍我,要是揍壞了,明天怎麼迎親,他們可舍不得讓你委屈。”
被這話逗笑,忍不住看著他道:“你這話怎麼聽著酸溜溜的?”
謝云宴輕哼了聲:“何止是酸,他們現在就只疼著你,拿我當兒草,以前我還小六,現如今連名帶姓跟喚狗似的,祖母隔三差五還拎著耳朵訓我,跟四哥一起揍我。”
蘇錦沅撲哧笑道:“有你這麼說你自己的嗎?”
什麼跟喚狗的一樣?
謝云宴委委屈屈,那眼可憐地垂著時,勾著的手輕晃著:“我如今就是那地里黃了葉子的小白菜,拱了他們家蘿卜的野豬,爹不疼娘不,他們就眼瞅著欺負我。”
“所以阿沅,等親之后,你可得好好疼我。”
蘇錦沅被他鬧得又好笑又是,輕拍了他的手一下,直接將手收了回來,之前原本因為快要親的張突然就散了許多。
想,如果真的要跟眼前的人過一輩子,是愿意的。
他放得下段哄著,明知道的張,愿意來逗高興,哪怕在外間再狠,對著時也永遠都是這般模樣。
這世間,除了爹爹,大概沒有比他對更好的人了。
“阿宴。”
“嗯?”
“我也想你的。”
蘇錦沅甚說話,別看與人鋒時伶俐,可與男事上臉皮子卻是極薄,每次被謝云宴一逗就能紅了臉。
慣常都只是聽著謝云宴說著歡喜,幾乎未曾主說過話,不好意思之下,耳朵都有些發燙。
“明日,我等你來娶我。”
細弱的聲音讓謝云宴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等清楚知道說了什麼時,他豁然笑了起來,眼彎了時,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說:“好,等我來娶你。”
娶過府為妻,從此恩不移,讓永永遠遠留在邊。
往后無論天地如何變幻,無論是繁華還是艱苦,他們都一直一直地在一起,彼此握著手,永遠都不會分開。
……
“這臭小子!”蕭云鑫瞧著院子里的兩人,拳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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