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強大的很,才不會因為衛澧這個老狗比吼幾句就眼淚不值錢的往下掉,以往過刺撓的話比這嚴重的不知道多哪兒去了。
但是好像還有用。
衛澧這人,有時候說好說話也的確好說話,例如發關鍵詞,跟他說:求求你。
這時候的衛澧,雖然上說不行,但作還是很誠實的。
但是趙羲姮覺得不能永遠求他,說多了容易沒用,得攻心為上,讓他意識到自己到底對多差勁,現在可是小媳婦!還是那種滴滴不了苦的小媳婦!
雖然沒跟男人相過,但看宮里叔叔那些嬪妃琢磨出了點兒經驗,男人大多數都是吃不吃的,就那種滴滴的年輕貌的小娘子,只要會撒,他們永遠沒法對說不。
以往還想著能出平州,所以幾頓冷幾天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現在走不了,得讓自己的日子盡量好起來,最好衛澧這個老狗能記住,不能挨,挨會胃疼,不能凍,不然渾會疼。
趙羲姮哭了一會兒,覺得爐子里的地瓜土豆應該烤好了,鼻涕也眼淚也全都抹在衛澧上了,于是從衛澧懷里爬出來,“主公,我想吃東西。”
衛澧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放開,默默從爐子里撈出烤好的栗子,方才邊兒等著涼。
趙羲姮手要抓,衛澧剛想罵,想起剛才哭那樣,話還是咽回去了,拉住的手道,“熱,你等會兒,死鬼投胎了?”雖然語氣依舊不善,但比剛才兇的好多了。
“哦。”趙羲姮歪頭,這人咋回事兒?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變這死樣兒了。
男人心也是海底針。
所以剛才哭那一場到底有沒有用?
陳若楠哭起來是嚎啕大哭,不是如趙羲姮那般要端著架子,得哭得梨花帶雨弱可人,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將陳若江惡心壞了,連忙甩開妹妹。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早說不讓你來,你非得來!”說罷又了一下的腦門,“你瞅瞅你剛才說那啥話?聽起來對勁兒嗎你就說?早晚你死了我都沒地兒給你收尸去!”
陳若楠揪著陳若江的袖子擤了個鼻涕泡,“哥,我都被人說這樣嬸兒的了,你也不道安我。”
“害安你?你有啥值得安的?”陳若江嫌棄的將袖子又一把回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擱家不待半個月,米都讓你吃干凈了。”
陳若楠猛然想起自己那個漂亮的敵公主,不僅人漂亮,而且溫,而且,而且還會夸,燒個爐子都能給夸出花兒來。
又是一委屈,扁就要哭。
敵都夸,而哥從來就沒有夸過!
簡直沒有什麼比這更令心碎了。
今天一天心碎了好幾次,世上想必沒有比更慘的人了。
陳若江掐住的,把掐得像個鴨子,“憋哭了,快去買米,家里沒米下鍋了。”
陳副將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半日,就在長白山下的行宮里收拾出來了最大最舒服的一套院子,里頭雖然空曠些,但至生活用品是齊全的,甚至心的配上了侍和小廝。
衛澧出行,犬不寧。
各鋪子該收攤的收攤,該藏起來的藏起來,生怕讓衛澧瞅見個臉。
趙羲姮在步輦中,手里是熱乎乎的小手爐,幸福地瞇起了眼睛,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于從原來的跟著衛澧在冰天雪地中騎馬,變了能坐溫暖的步輦。
干得漂亮啊趙羲姮!
待遇變好了!
不要驕傲,再接再厲!
算是發現了,衛澧不管心里想什麼,就跟死鴨子似的,永遠不會好好說話,但是也不用他甜,平常跟叭叭兩句就行了。
多辦事兒,說話。
沒過多久,輦車停下來了,趙羲姮挑起簾子看,周圍全都是白茫茫的雪,著一座致的大門。
不遠長白山的廓清晰可見,積雪披被著,朦朦朧朧從云霧中冒出一層一截的尖兒,與晉的山水不同,它像是一種震撼又裹挾著寂靜的,一圈一圈的漣漪在人的心頭。聽說長白山上有天池,天池中有水怪,不曾見過。
衛澧回,看看得失神,同道,“春天的時候,雪會從山腳下開始化,山被劈兩截,一截開始復蘇了,一截還是白雪皚皚,有時候六月份山頂還會下雪。”
趙羲姮難以想象,六月飛雪,那是竇娥冤里才出現的場景。
的家鄉晉,是四季如春的,冬天冷也只冷一陣兒。
副將安排的人顯然也很怕衛澧,見著他都是低著頭,抖著喚一句“主公。”
衛澧對此并不在意,越是多的人怕他,他心中那一點兒卑微的緒就會得到。
一行人路過荷花池,荷葉枯萎,湖面上落著一層雪,打彎了荷葉的腰,趙羲姮多看了兩眼。
這樣大的荷花池,明年開花的時候應該會很好看。
衛澧見到的目,于是停下來,揚了揚下,“多看兩眼吧,往后沒機會了。”
他將趙羲姮關起來之后,估計也沒什麼機會能出門半步了。
去年這兒的荷花開得倒是很好,真可惜,見不到了。
趙羲姮轉頭,用略微不贊同的眼看著他,你是要把荷花池挖了種地嗎?
小伙子你這樣沒有前途,蓮藕也能吃,蓮子也能吃,不一定非要種白菜。
用商量的語氣說,“我覺得荷花也好的,你再考慮考慮?”
“我就算再考慮八百遍你也見不著了。”衛澧留下一句話,不再跟扯皮。
趙羲姮搖頭,略微惋惜地多看了一眼荷花池。
衛澧就是沒前途。
但是這家是人家的地,人家想種啥種啥,管太寬容易挨打。
趙羲姮被帶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小院子。
真的金碧輝煌。
黃金裝飾,白玉鋪墊。
土的像是□□祖母繡的牡丹花。
雖然富貴,但就是蓋不住土。
總結來說,土的富貴。
心想進去興許會好一些,結果還是想錯了,沒有最富貴,只有更富貴。
一打眼就是在下熠熠生輝的黃金燭臺,進了賊的話,他扛個燭臺走這輩子估計都食無憂了。
趙羲姮皺著臉,把目轉移到別,鑲金的榻,鑲金的花瓶,鑲金的地磚,鑲金的窗框……
還有站在面前,鑲金的衛澧。
才發現衛澧的發冠是金子打造的,披風上的搭扣也是黃金的,與這金燦燦的一屋子相得益彰,一看他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
果然是只要臉好看,就算腦袋上頂塊兒金磚,也只會讓人增而不是像個土財主。
衛澧氣質不討喜,聲音不討喜,總令人覺得不寒而栗,但仔細看他的臉的話,是漂亮的,近乎妖異的漂亮。
純黑的發和眸子,烏的。
“好看吧。”衛澧把角的笑意下去,竭力裝的很平靜,等著等著趙羲姮夸好。
趙羲姮猛然想起他昨天晚上,著人家的黃金燭臺跟說,“給你也蓋個這樣兒的屋住行不行?”
聯系現在這富貴的裝潢,才知道衛澧真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說到做到。
真真正正做到了金!屋!藏!!
衛澧還在等著的夸獎,但是笑容已經要垮不垮了,趙羲姮深信,再不夸他,衛澧當場能跟翻臉。
好歹還得靠衛澧吃飯,總得給他面子。
猶記阿娘跟說過的話,“男人是要哄的,他們跟小孩子一樣。”
這是阿娘哄阿耶得來的經驗。
趙羲姮閉了閉眼,適應了適應這滿目金黃,然后朝著衛澧鄭重點頭,用最熱淚盈眶的語氣說,“主公,這房子一定很貴吧。”
你讓直白的夸,實在對著這裝修說不出口。
做人雖然難免要虛與委蛇,但還是說謊話的好,不然走夜路容易心虛。
衛澧勾了勾,“一般,養你還是綽綽有余。”
他不知道晉的皇宮是什麼樣兒的,大抵是黃金為瓦玉為墻,趙羲姮既然到了他的地盤,他便不能了怯,讓在心里嘀咕他窮酸。
房子里是熱乎的,纖塵不染,桌上擺著瓜果點心和茶水,趙羲姮站在他對面同他說話,有幾個侍立在角落里安安靜靜。
這里充滿了人氣。
衛澧說不上哪兒不對勁兒,只是覺得這種甚至說得上無聊的氛圍,他也可以待很久。
不多一會兒,衛澧被人走了。
趙羲姮迫不及待讓人給換熱水,要洗澡洗頭,連日奔波下來,渾沒有一地方是不疼的,需要泡個澡松乏筋骨。
平州冬天太干,就算兩天不洗澡,也沒有覺多黏膩,甚至還覺得皮要皴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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