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理痛苦的寇仲,目落在徐子陵上。
徐子陵舉手以示清白,道:我並沒有說話,不要那樣瞪著在下好嗎?
白淡淡道:你沒有說話嗎?那剛纔是誰說我走了你們的爛書?
徐子陵子往後移了幾寸,堆起笑容道:那只是一場誤會吧了!現在誤會冰釋,前嫌盡解了。
寇仲這時爬了起來,捧著被颳得火辣辣的臉頰,不迭點頭道:是的!是的!現在什麼誤會都沒有了,大家仍是好朋友。
白橫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小鬼憑什麼來和本姑娘論,只是看你那本臭書質地奇怪,纔拿來看看。好了,現在每人給我重重自掌十下,看以後還敢不敢婆娘、婆娘的?
兩人對一眼,徐子陵霍地立起,臉上現出憤慨神,堅決道:士可殺,不可辱,你殺了我吧!
寇仲嚇了一跳道:小陵!有事慢慢商量。
轉向白道:我的大士姑娘,是否掌後大家就可各行各路,此後恩清義絕,兩不相干呢?
白雙目出森寒殺機,冷冷道: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你們兩人中必須有一人給我喂劍,你們自己決定那個死好了。
兩人對一眼,齊道:就是我吧!
鏘!
白寶劍出鞘。
兩人再換個眼,同聲發喊,掉頭往江水奔去。
才走不了兩步,背心一,竟被白似拿小般提起,按著兩耳風生,離開江岸,沒岸旁橫互百里的野林。
砰砰!
兩人分別由丈許高掉下來,墮下剛是個斜坡,那收得住勢子,滴溜溜朝坡底滾了七、八文,這才跌得七葷八素,四腳朝天。
他們了一天一夜,早已手腳乏力,好不容易纔爬了起來,環目四顧,原來竟到了一座市鎮口,途人熙來攘往,甚是熱鬧,而白卻不知到那裡去了。
寇仲大喜道:那婆……哈……大士走了:
徐子陵舐了舐脣,道:怎樣方可討點東西吃呢?
寇仲一拍口,擺出昂然之狀,舉步走出山野,來到通往鎮口的古道上,領先往墟鎮走去。
徐子陵追在他後,見到鎮門口的大牌扁上書有北坡縣三個大字,憧憬道:
不知這裡有沒有起義軍呢?
寇仲沒好氣道:肚子咕咕時,皇帝老子都得先擱到一邊。
此時兩人步鎮的大街,兩旁屋舍林立,還有旅舍食店。行人見到他們衫襤褸,頭髮蓬鬆,均爲之側目,投以鄙夷的目。
他們慣了這類眼,並不以爲異。
走了十來丈,橫裡一陣飯香傳來,兩人不由自主,朝飯香來走去。
只見左方一道橫巷裡,炊煙裊裊升起,不知那個人家正在生火造飯。
剛要進去機會,一聲大喝自後方傳來,按著有人道:站著!
兩人駭然轉,只見兩個公差模樣的大漢,兇神惡煞般往他們走來,神不善。
寇仲見非是宇文化及和他的手下,鬆了一口氣,主趨前,一揖到地道:終於見到差叔叔,這就好了。
那兩名公差呆了一呆,其中年紀較大的奇道:見到我們有什麼好?
寇仲兩眼一紅,悲切道:我們兄弟乃來自大興人士,我宇文仲,他宇文陵,本是乘船往揚州,豈知途中被民襲擊,舟覆人亡,千多個隨從全葬江底,只我兄弟逃出生天,但卻迷失了路途,今趟我們本是要到揚州探世叔揚州總管尉遲叔叔,唉!
兩名公差聽得臉臉相覷,另一人懷疑道:你們究竟在何出事,怎會到了這裡來的?
徐子陵知機應道:我們是在大運河出事,爲了躲避賊子,慌不擇路下,走了多天才到了這裡。兩位大叔高姓大名,若能把我們送到揚州,尉遲叔叔必然對你們重重有賞。
年紀大的公差道:我周平,他陳。
寇仲見他兩人目盡在自己兩個那只像乞兒,而絕不像貴家公子的服張,連忙補救道:我們在扳山越林時,把服都勾破了,幸好尋上一條小村莊,以上佩玉換了兩套服,卻給人胡指路,結果到了這裡來,請問兩位大叔這裡離揚州有多遠呢?
陳和周平換了個眼,雙目同時亮了起來。
周平乾咳一聲,態度恭敬多了,低聲下氣問道:請問兩位公子令尊是何人呢?
寇仲臉不改容道:家父宇文化骨,家叔宇文化及,唉!家父一向不好武事,累得我兩兄弟只懂孔孟之道,每日念著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否則只要學上家叔一武功,今天就不致於這麼窩囊了。
周平陳乃兩名草包,聽他出口文,雖不大明白,更被宇文化及之名鎮懾,疑心盡去,慌忙拜倒地上,高呼失敬。
寇仲大樂,笑道:兩位大叔不要多禮,不知附近有那間館子的菜餚比較象樣一點呢?
周平恭敬道:兩位公子請隨小人們去吧!本鎮的高朋軒雖是地道的小菜,卻非常有名。
轉向陳道:還不立即去通知沉縣,告訴他宇文大人的兩位侄子來了。
兩人嚇了一跳,不過肚子正在咕咕狂,那還顧得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