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天志和那懷疑是獨孤策的人來到雲玉真左右兩旁,後者正用眼神打量兩人。
寇仲故作驚奇的瞪著獨孤策。
雲玉真乾咳一聲,介紹道:這是我幫的護法高手,待會由他和卜副幫主保護你們。
獨孤策笑道:兩位小兄弟不要害怕,離船隻是策略上的問題,絕非怕了對方。
他一開腔,兩人頓時憑聲音認出他正是獨孤策。
徐子陵道:來的是什麼人?
雲玉真道:杜伏威剛攻佔了前方兩座沿河大鎮,封鎖了往鍾的去路,所以我們須改道而走。
寇仲笑對恭立一旁的雲芝笑道:看!幫主對我們比你客氣多了。
雲芝狠狠瞪了他一眼,垂頭不敢說話。
雲玉真亦瞪了雲芝一眼,這時有人報上道:幫主!快到雷公峽了。
兩人朝前去,只見水道收窄,兩岸盡是高崖峭壁,形勢險惡。
雲玉真下令道:準備離船!
二十多人移往船首左舷。
卜天志和獨孤策分別服侍徐子陵和寇仲兩人,挽著他們肩頭來到船緣。
敵船此時又拉近至裡許的距離。
巨鯤幫的戰船往左岸靠去,到只有三丈許遠近時,二十多人騰空而起,橫過淮水,往一面危崖飛去。
卜天志和獨孤策摟著兩人的腰,騰而起,落往岸旁。
寇仲和徐子陵自問若要這樣在原地發力,掠過三丈的距離,仍是力有未逮,但現在包括雲芝在,人人均可輕易辦到,只是這點,便知這些人至在輕功一項上,勝過他們兩人。
卜天志和獨孤策挾著他們,仍可遊刃有餘,則更是他們塵莫及了。
所以在正常的況下,他們本沒有逃走的希。
踏足實地後,雲玉真等不作停留,迅速朝山野深馳去。
走了一炷香許的時間,獨孤策忽然道:停止!
衆人愕然停下。
片刻後,只見前方傳來鳥鳴振翼的聲音,顯是有敵人迎來,致宿鳥驚起。
雲玉真駭然道:這邊走!
帶頭往右方掠去。
衝下了一山坡後,前面是一座大山,衆人展開法,全速往上騰躍而去。
此時天漸明,四周全是人跡不至的荒林野嶺。
穿出一座林後,前方豁然開朗,原來竟到了一高崖,對面遠羣峰環峙,使人目驚心。
獨孤策挾著寇仲,到了崖邊,探頭一看,道:這是絕路!
寇仲探頭一看,只見此崖足有百丈之高,不過崖壁長出了一叢叢的老樹,減輕了那種危機,下方則是一片延綿無盡的林,直往遠的丘坡。
雲玉真正要覓路下山,倏地一聲長笑,來自後方道:紅幫主請留步,江淮杜伏威向幫主請安。
衆人知道惡戰難免,停了下來,紛紛掣出武。
卜天志和獨孤策放下兩人,擋在他們前方。
爲了對付強敵,雲玉真各人形了個半圓形的陣勢,保護著他們,後面就是可使人碎骨的高崖。
寇仲手過來,握了徐子陵的手,以雲玉真等都在全神注視敵人,看不到他兩人靜,附耳悄聲道:我們找個適當時機跳下崖去,崖壁有很多樹叢,可藉之減輕我們的下墮力,崖底又有樹林,保證跌不死的。
徐子陵咬牙點了點頭。
此時杜伏威高瘦的形現前方,來到雲玉真等前丈許立定,更遠的斜坡邊緣亦有三、四十人鑽了出來,形包圍之勢。
杜伏威頭頂高冠,神采依然,目落到兩人上,竟現出了一個跟他的死板臉來說非常難得的笑容,聲道:孩子見到爲父,還不過來請安認錯嗎?
寇仲笑嘻嘻道:爹你老人家好,孩兒們已叛出家門,父子關係從此一刀兩斷,爹你還是回家清福,不要爲孩兒們奔波勞碌了。
雲玉真見寇仲一點都不怕有名狠辣的杜伏威,不由大驚異。
即使是他們,因攝於杜伏威的名氣,亦不敢在言語間開罪他。
豈知杜伏威早慣聽了寇仲的說話,還生出親切的覺,微笑道:這都是我們父子間缺乏通所致,待阿爹打發了這些拐帶人口的大膽狂徒後,我們父子才坐下來好好談心吧!
獨孤策和雲玉真同時冷哼一聲。
杜伏威看都不看他們,目在幾個的上巡逡,笑道:嘗聞巨鯤幫一向慣以人,此事果然不假。今趟我杜伏威是有備而來,若起手來,怕這裡沒有多人逃出生天。男的自然免不了當場死,的則難逃凌辱,雲幫主仍要堅持嗎?
獨孤策冷哼道:人說杜伏威目中無人,果然不錯,誰強誰弱,手才知,何來這麼多廢話?
杜伏威目落在獨孤策臉上,雙目寒芒大盛,冷冷道:這位年青朋友高姓大名,說話的口氣比雲幫主還大哩!
雲玉真笑道:杜總管聽過玉真說話嗎?怎知誰的口氣大點兒呢?
杜伏威搖頭道:只看他在這況下,仍可搶著說話,就知他非是你的手下,雲幫主爲何還要爲他掩飾?
雲玉真爲之啞口無言。
杜伏威淡淡道:我和巨鯤幫一向無冤無仇,只是想討回兩個劣難改的頑皮孩子。
手總是有傷和氣,但不手又難以教你們心服。這樣吧!本人有一提議,未知各位是否有意聽聽。
雲玉真冷然道:本幫主正洗耳恭聽。
這時連寇徐兩人都覺到杜伏威已完全掌握了主,而云玉真一方卻只有捱打的分兒。
早前獨孤策雖一副不把杜伏威放在眼的神氣,但真正遇上杜伏威時,立即便似由英雄變作了狗熊,再惡不出什麼樣兒來。
杜伏威指一點獨孤策道:就讓那位神朋友和杜某拚上十招,假設本人不能取勝,立即掉頭就走,當作沒有了這兩個劣子但假若杜某僥倖勝了,雲幫主就把他們給杜某人帶回家去,俾可以好好管教,雲幫主有別的意見嗎?
接著又語氣一寒道:若幫主不答應,本人這一方將全力出手,那時莫怪杜某心狠手辣,全不顧江湖同道的面了。
雲玉真心中大懍,知道杜伏威眼力高明,已看破在己方以獨孤策武功最是高明,但還敢定下十招之數,可見對方是多麼深有把握。
忽然間,知道已落在絕對的下風,再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