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虛彥以微笑回報,道:虛彥因事未能參加歡迎帥駕臨的盛典,故特來向帥問安請罪。策騎直抵車窗旁,與他們的馬車並排往皇城推進,又同徐子陵和跋鋒寒打招呼,外人還以爲他們是故友重逢。
寇仲細察他神態氣息,曉得他融會不死印法和《盡萬法源智經》的奇異功法又有突破進境,說不定已能彌補以前初學的不足和破綻。欣然道:楊兄確不負影子刺客之名,神出鬼沒的,像今趟小弟便從沒想過你會在天化日下,出沒於大廣場上。哈!
聽到寇仲對楊虛彥極盡冷嘲熱諷的說話,徐子陵和跋鋒寒心中好笑,靜待楊虛彥的反應。
楊虛彥雙目厲芒一閃,別頭盯著寇仲,掛上淡淡有點高深莫測的笑意,油然道:
帥說話真風趣,現今形勢有異,否則帥也沒有與虛彥在此閒聊的心。虛彥此來只是要和三位打個招呼,但願三位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寇仲哈哈笑道:楊兄還招哩!語中帶刺,像你的影子劍那麼厲害。坦白說,目前小弟最的,是能與虛彥兄好好玩一場,看看楊兄是否有足夠的長進。
楊虛彥毫不在乎的聳肩道:彼此彼此,只要帥有這個心,必可天從人願。
人馬此時駛進皇城,沿天街朝朱雀大門馳去,沿途守衛,在馬車經過時,均舉兵致敬。
跋鋒寒冷哼一聲,卻沒發言。
寇仲啞然失笑道:難得楊兄心意相同,唉!坦白說,我們雖曾多次手,你想我死,我不想你活的沒完沒了。但小弟從來不清楚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例如除了像榮姣姣那種人外尚有什麼好?心中有什麼想法?因何變得這般狠辣無,不擇手段?想想也今人好奇心大起,楊兄可否指點一二。
楊虛彥面暗沉下來,低聲道:因爲帥並非虛彥,沒有虛彥的遭遇經歷和。
帥有帥的生存之道,虛彥有自己的一套。像我也不瞭解帥憑什麼敢到長安來,又爲什麼有信心能活著回去?
寇仲微笑道:這就各師各法,說起活命之道,楊兄有否想過令師的問題?當你老哥失去利用價值時,他肯放過你嗎?
楊虛彥淡淡道:這方面無勞帥爲虛彥擔心,虛彥今趟來是代太子傳話,看帥可否空與太子殿下私下面?
寇仲笑道:原來楊兄是奉命來作試探,不過太子殿下似乎錯派人選。請恕小弟直話直說,我今趟來見的是你們皇上,對太子連敷衍的興趣亦欠奉,煩請如實告訴太子。
楊虛彥長笑道:帥是白白錯失機會。希帥回去後好好三思,若想法有變,太子仍是那麼歡迎你。
策馬掉頭而去。
車隊開出承天門,轉左進車水馬龍、熱鬧昇平的大街,仿似山一個世界進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寇仲嘆道:這小子算是什麼意思,做說客怎會這般說話?
跋鋒寒沉聲道:他在恐嚇,好試探我們的反應。
寇仲個懶腰道:楊小子是子陵的、烈瑕是老跋的,蓋蘇文好應由我招呼。這公平分贓,大家該沒有爭拗。
馬車來到興慶宮口大門,三人才曉得興慶宮是怎樣一個所,更明白李淵因何有這樣的好安排。
興慶宮佔地之廣等若東市,雖及不上太極宮的規模,卻絕不在建的東宮或李世民的掖庭宮之下,但建築的數目卻遠及不上東宮或掖庭宮,皆因龍口渠由東北流,至西南角形佔據宮達四分一的大湖,清明渠再出大湖西南端流出宮外。沿湖樹木蒼蒼,仿似把郊野移植到宮,難怪李淵有山林之勝的讚語。
興慶宮東面靠外城牆,只隔一條供軍隊來往的馳道,卻沒有開門。北牆開三門、西南各開二門,主門興慶門位於西牆正中。各門均是守衛森嚴。
三人想到的是隻要李淵一聲令下,把各門封鎖,派人重重圍困,他們惟有憑真本領始有生離機會。
東市位於興慶宮西南方,對角之勢,一街之隔。
馬車開進興慶門,在轟立前方的興慶殿前停下,隨行衛打開車門,恭請三人下車。
迎接他們的赫然是李神通和李南天兩大唐室有斤兩的人馬,見到李神通,寇仲等登時放下一半心事,暗忖兇中藏吉,算不幸中的萬幸。
李淵此著確是妙絕,令他們一舉一全在監視下,偏又不能抗議,還要謝李淵侍候周到。
三人環目一掃,遠近林木間亭臺傲立,枝葉掩映裡殿堂幢幢,曲廊幽徑,無可否認是繁囂的市鹿避世的靜地。下從西南延展過中央的大湖閃閃生輝,碧波盪漾,更令人神一振,洗滌塵俗。
一番客氣話後,寇仲問道:這個湖定有個漂亮的名。
李南天答道:此湖名龍池,興慶宮正是因此池而築,是天然的湖泊,沒有,當不會於此大興土木。
李神通接口道:此宮爲我和咱皇叔託之所,皇叔居於宮東北的新殿,我的蝸居是中央靠湖的南薰殿,不過若論景,當以宮東的沉香亭和西南的花萼樓爲最。花萼樓更爲皇兄避暑之所,現在則爲帥行宮。皇兄吩咐下來,著我們稟告帥,花萼樓就是帥在長安的家,行出悉隨帥心意。
李南天接下去道:帥的親隨被安排進駐花萼樓,花萼樓高三層,頂樓居高臨下,可把宮宮外景盡收眼底。
寇仲哈哈笑道:原來皇宮外尚有這麼好的地方,我急不及待要好好用一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