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不解道:那他怎肯聽你的話?
了空微笑道:我並不是要他聽我的話,而是代表梵齋主和寧道兄向他作出最嚴厲的警告,若他一意孤行懲罰秦王,我們將撤回對李唐的支持,改而全力支持你帥寇仲。
我會於明早城門開做時城,直赴皇宮見李淵,事後不論敗,立即返回淨念禪院,長安的一切,將由帥自行決定。若帥選擇立即撤走,我們絕沒有異議。
寇仲劇震道:大師的話是否認真的。
了空從容道:佛門豈容誑語?了空所言,字字出於肺俯。未來如何,將決定於李淵一念之間,更要看他對與你們的結盟有多重視。帥今趟肯到長安來,皆因妃暄從中斡旋,此爲不爭的事實。從貧僧口中說出來的警告,對李淵該有一定的影響,希能有回天之力。
寇仲點頭道:這確是最後和最辣的一著,失去你們的支持,首先獨會投向我帥軍,李世民手下將領更含在憤恨集下向我投誠,不過我卻須殺出長安城去。
了空道:那是最壞的況,假若李淵想仍擁有眼前一切,該曉得如何取捨。
徐子陵逾牆而出,以真氣轉換的法,橫過大街,借林立路旁參天巨樹的掩護,落在附近宅院一座建築檐頂,然後逢屋過屋,全力展開夜行之,往玉鶴庵方向掠去。
跋鋒寒和侯希白均以爲他是去見石青璇,事實上他要找的主要目標是石之軒。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一代邪王,定因石青璇而忍不住到玉鶴庵留連擲躅。
他將對石之軒作出最後一次的好言相勸,如若仍是忠言逆耳,只好大家作一個了斷。
他心靈提升至前所未有澄澈空靈的井中明月境界,四周的事沒有一件能瞞過他,他聽到屋中婢僕的私語,小孩在牀上的翻側,園柏樹橫桿的一頭夜的蜷,拂微風的波,那覺人至極。
本不完滿的世界立時變得完無瑕。
即使跟蹤者高明如石之軒,仍難瞞過他此時的靈覺,對此他有十足的把握,而這種無法解釋的信心,正是整個通明境界不可分割的部份,無喜無憂、圓滿自在。
他生出在屋宇土翻翔的妙覺,真氣隨心意而變化運,一切出乎天然,全無斧鑿痕跡。
就在此刻,他到石之軒在前方玉鶴庵的園林。
寇仲使出渾解數,多種敵試敵的手段,到肯定沒有人能跟在他背後而不被察覺,始往司徒府方向奔去。
時間無多,他必須準時赴師公之約。幸好東大寺和司徒府距離不遠,在他來說只是十數起落的工夫,半刻鐘後,他已和宋師道、雷九指、任俊、查傑、彤彤五人坐在堂說話。
寇仲以最扼要的方式闡明眼前局面,道:麻常方面況如何?
雷九指道:我們的人到得七七八八,全部經由陶幫主的心腹親信安排,分別藏於長安大河上游的數條漁村,短期該沒有問題。
寇仲道:立即通知麻常,著他把庫部份兵弓矢移走,末得我指示,不可重返寶庫。
雷九指點頭答應,道:此事可在兩天辦妥。
寇仲問起籌辦錢莊的事,任俊答道:池生春勉強籌足金子,昨天我們才把十萬兩黃金送國庫。約需十天時間,黃金將溶鑄爲有貞觀字樣的金元寶。
宋師道道:長安的富商巨賈紛紛爭著夥,我們福榮爺的本被攤薄至三半。
寇仲道.既曉得香貴的行蹤,錢莊的事再非關鍵,你們可否找個藉口暫離長安避避風頭,讓我們去一個破綻。
查傑立時變,垂下頭去。
寇仲哈哈笑道:只看小杰反應,便知他和喜兒已到難捨難離的地步。嘻!這本不是問題,喜兒是自由,只要心甘願,你帶到那裡士都行。唔!不過還是把安頓到樑都安全些兒。
當他目掃過彤彤,後者亦俏臉微紅,避過他的目,往任俊看一眼,始垂下螓首,寇仲會意,心懷大,卻不說破,只向任俊笑笑。
任俊神尷尬,道:錢莊立在即,我們分到各地打點,是順理章的事。
雷九指請纓道:喜兒的事,包在我上,由我向清夫人解釋,不過若我們全撤離長安,將會教人生疑,讓我留下好啦!這樣對清夫人也有個好待。
寇仲微笑瞧著雷九指,直至雷九指不自在起來,瞇眼道:你在看什麼?
彤彤掩笑,宋師道則和任俊換會心微笑,只查傑對這恩公不敢有毫異樣之。
寇仲啞然失笑道:我忍不住瞧你,是因爲你很好看,整個人像年輕了十年似的,似乎不止是賭場得意那麼簡單。
轉向查傑道:小杰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雷大哥是否每晚陪你去和喜兒下棋。
查傑囁嚅道:我不知道!
寇仲、宋師道、任俊、彤彤再忍不住,起鬨堂大笑。
雷九指老臉一紅,罵道:好小子,竟斗膽管我的私事。
寇仲賠笑道:不是管,而是關心。雷大哥你留在這裡暫時該沒有問題,婠婠不會在事末前發什麼殺著,至於撤離的細節方面,你們仔細商量,不可出任何痕跡。
接著向宋師道道:致致要到長安來。
宋師道駭然道:什麼?
寇仲沉聲道:到致致抵達長安後再說吧!那時或者事已急轉直下。我寇仲是絕不容李世民任人宰割的。他***熊!麻常取得兵後,準備隨時混進城,以應付突變。正如畢玄所說的,沒有選擇時,一切只能憑武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