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不解道:化死爲生當然了不起,但轉生爲死不是等若自盡嗎?有甚麼好學的?
徐子陵微笑道:竅妙恰在這裡,所以我和侯小子一直想不通。原來真氣盡是死,其氣復還是生。生能轉死,死能轉生。其訣曰:'一點真生坎位,離宮補缺;幹運坤轉,坎離無休;造無聲,水中火起;上通天谷,下達涌泉:天戶常開、地戶常放',你聽了有何?寇仲生出興趣,點頭道:此訣說的似是我們長生訣奪天地華的狀況,真氣或貫頂而,叉從雙足涌泉升起,天氣地氣瀝聚丹田氣海。
徐子陵道:只要把我們氣盡而復的過程千百倍地人爲加速,變在戰場上指顧間便能達致的事,我們至學得石之軒不死印法和幻魔法的一半境界。
寇仲一震道:我明白哩!
徐子陵道:別人縱使明白,但因功法有異,能知而不可及。但我們一旦明白,立即可見諸實效。你再細心咀嚼以下的口訣:'後天之氣屬,先天之氣屬,盡生,盡生,其息調和,周流六虛,外接之符,生真一之。'明白嗎?
寇仲拍幾讚道:石之軒確是魔門不世出的武學天才,這樣合乎天地理數的功法也給他發掘出來。憑我們吻合天道的長生氣訣,可以人爲的手段令真氣消斂極盡,達至極生的臨界點,而去得愈速來得亦愈猛,天地之氣貫頂穿腳而生,生可復死,死可復生,像天道的往還不休。他孃的!真想立即再去見畢玄,讓他一嘗石之軒心法的滋味。
徐子陵道:我們還要勤練一番,到得心應手才。李淵和你有甚麼話說?
寇仲道:來來去去都是廢話。時日無多,我現在立即去訪常何,昨晚他當值,現在該在家中睡覺,跟耆還要找我們的世民兄。
徐子陵點頭道:千萬不要被人發現,否則常何會是抄家大罪。我留在這裡等老跋回來。
寇仲得悉不死印法,心轉佳,笑著去了。
寇仲去後,徐子陵仍呆坐樓,心中思起伏。
今天只不過是抵長安後的第二天,可是他徐子陵已是兩趟遇襲,且均是發生在往會石青璇途上,佈局妙。由此可見敵人報準確,準備充足,謀定後,務要不擇手段,不但要破壞他們和李淵尚未事的結盟,還要置他和寇仲於死地。
建、元吉與以畢玄爲首的突厥人、還有蓋蘇文一夥共同結聯盟,用手上一切力量無所不用其極地打擊他們和李世民的一方。而明顯地他們正於被和劣勢中,直至此刻仍反擊無力。
石之軒和婠婠的意向難測,令他們劣無可劣的形勢雪上加霜,連楊公寶庫也再不可憑恃,妄然舉事無疑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幸好李淵雖一心支持建,但對該否完全投向突厥人仍是猶豫不決,否則他們一切休提。
還有是令他們仇兩難全的師公奕劍大師傅採林,只能希他異於常人,且看穿劻助突厥人對高麗是有百害無一利,不會站在建的一方。
這麼多不利的因素和尚未明朗的況結合起來,正是他們現在面對的局勢,他們不但要掙扎求存,還要扭轉乾坤,爭取最後的勝利。
想到這裡,暗歎一口氣。
王玄恕登樓而來,道:董貴妃又來哩!
徐子陵皺眉道:董貴妃?呵!告訴寇仲不在便。
王玄恕憤然道:早告訴!卻堅持見你也。哼!看氣沖沖的樣子,該是來大興問罪之師。
徐子陵記起玲瓏的事,苦笑道:著在樓下大堂等我,我稍作整理後下去見。
寇仲悄悄從後院離開常何的將軍府,心中一片茫然。常何並不如他所料的在府睡覺,這小子到那裡去了?
若得不到常何和長安城幾位關鍵將領的支持,他們絕無可能對抗建、元吉,更遑論手握重兵的大唐皇李淵。
只是李淵安置在西苑那支一萬五千人的部隊,力足可把任何形勢扭轉過來。
即使與建、元吉相比,只三千長林軍配合突厥、高麗諸勢力,其實力已在天策府和帥聯軍之上。他們的突然舉事或可在起始時稍得優勢,但最後在敵人的反撲下,必然將他們碎瓦解。
時間愈越急迫,他愈沒法預料建下一的攻勢在何時策?幸好得石之軒傳授不死印法的竅要,令他和徐子陵在保命上多點把握,問題在他們並非憑開溜可解決問題,即使有不死印法傍,他們終是之軀,會因傷耗過重敗亡。
唉!
現在該怎辦纔好?
應否去找李神通商議?看他聯繫羣臣諸將的發展。還是應直接了當去見李世民,商量一個舉事日子,來他***一個孤注一擲,看老天爺是否仍站在他們的一方。
正猶豫不決間,腦際靈一閃,想到常何可能的去。
寇仲收拾心,先審查會否被人跟蹤,肯定沒有問題後,憑記憶朝離常府不遠的另一大宅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