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本在想起正應付著師公的寇仲,但卻沒有擔心,事實上他比任何人對寇仲更有信心,微笑道:魯大師機關學的真傳弟子是寇仲,不過即使請他來亦沒有用。綜觀整個寶庫的機關設計,全建基在心戰之,這逃亡機關亦將是如斯,該設計於我們最容易忽略之。
侯希白喜道:這麼看,子陵已智珠在握。
徐子陵採手輕石桌,道:此桌往上拔起,立可轉的機括,往左旋轉,會打開聖舍利的藏。
跋鋒寒神大振道:那說不定往右旋便是封閉城道的機關。
徐子陵道:應是繼續左旋,否則若有人先往右旋,不是把通道關閉嗎?此是心戰的要,我等庸人能開放聖舍利的寶,早大喜若狂,那想得到尚有再旋的機關。
麻常嘆道:這才真算盡機關。
侯希白道:還不手?
徐子陵道:我們必須先想清楚後果、關閉城三條道後的況,說不定封閉後再不能還原,那我們只能從通往城外的道離開,回城勢要花一番工夫,輒會被人察覺,弄來一麻煩。
跋鋒寒道:城道該可還原,魯大師若未經試驗,怎知機括是否有效?
徐子陵道:這個很難說,若魯大師蓄意令道不能重放,自有他的辦法。以他驕傲的格,絕不容別人來對他的機關指點說話,故大有可能連城外道亦會在一段時間後關閉,然後沼氣庫,以他的學究天人,沒有可能的事也變爲可能。
侯希白點頭道:有道理。現在我給你說得不由對魯大師生出仰慕之心,世間怎會有超卓至此的天才。
麻常道:封閉庫對我們有利無害,至可令敵人陣腳大,更清楚說明我們在城外沒有伏兵。婠妖則大吃一驚,更無法曉得我們弄甚麼玄虛。
侯希白道:趁道尚未關閉,我溜去向劉弘基打個招呼,有他照應,回城該沒有問題。
徐子陵道:且慢!先讓我們肯定所料是否不差。
在他雙手運作下,石桌往上升起,兩寸而止。
跋鋒寒笑道:這是非常刺激有趣的覺,來吧!
桌往左旋,發出機括響的聲音。
桌旁地板重陷下去,現出沒有邪帝舍利的地。
徐子陵繼續左旋石桌,桌子果然繼續旋,忽然停下,喜道:哩!我覺到另一個機括。
衆人齊聲歡呼,像一羣心未泯的大孩子。
徐子陵道:猜是這麼猜,但坦白說我是張得要命,皆因後果未必一如所料,那就糟糕。我們今晚實負不起任何行差踏錯的代價。
侯希白道:我現在應否去找劉弘基?給我半個時辰便。
跋鋒寒沉聲道:石之軒會否出賣我們?
徐子陵搖頭道:不會吧!接著臉劇變,顯是給勾起別的問題。侯希白不著頭腦道:明爭暗鬥確非我的老本行。老跋爲何忽然提起風馬牛不相關的石師,他出賣我們否與寶庫有甚麼關係?
跋鋒寒臉凝重的道:我是從楊公寶庫的道,想到尹府的宮道,石之軒是唯一曉得我們曾進出道的人,若他把這消息予尹祖文和婠婠,我們明天天亮前將無法經道皇宮。換句話說我們將無法控制李淵更沒法控制皇宮皇城,倘或衛和唐儉的大軍外夾擊,我們必然全軍覆沒。
麻常張口,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侯希白舒一口氣,笑道:石師肯定捨不得害子陵…噢!接著往徐子陵瞧去,駭然道:難道這纔是婠婠狠心重創你的原因,是要教你不能參與明天的行。
跋鋒寒苦笑道:石之軒正因已把宮道的泄,又怕子陵因此喪命,故傳子陵不死印法,這與婠婠不謀而合,均是爲保子陵的命。
侯希白捧額道:聽得我頭痛起來。
麻常道:若侯公子的師尊與婠妖頭,豈非會曉得徐爺沒有傷?
徐子陵道:這方面我反不擔心,因爲在攻我不備的況下,即管不死印法亦挨不住天魔大法的攻擊,且婠婠絕不會向石之軒此事。我仍認爲婠婠的目的既在削弱寇仲的戰鬥力,更以我牽制寇仲,而非爲保我的命。而更猜到我們會利用道宮,挾天子以令諸侯,故我們若仍照計劃行,勢必飲恨尹府,且是自投羅網。
跋鋒寒沉聲道:婠婠的智謀不在我們任何人之下,不單會在尹府迎頭痛擊我們,且會利用道效法我們挾持李淵之計,一舉顛覆李家的天下。
麻常道:若石之軒參與此行,再多兩個尤婆子和宇文傷,恐怕仍攔他不住。
徐子陵搖頭道:石之軒不會離開青璇半步的。
跋鋒寒道:那我們更要再試明這機括,在封閉城三條道後,我們再往剩下的道出城,找到該是藏道出口外近的林士宏,把他宰掉,一了百了,至於如何潛回城,是難不倒我們的。時間無多,須立即實行,否則若讓林士宏此刻率人進來,我們將錯失時機。
徐子陵嘆一口氣,點頭道:林士宏若要和他的人從容進駐尹府,會在任何時刻庫,好吧!希魯大師在天之靈庇佑我們。
抓著桌沿的手猛往左扭,整座石室立時起來,機關響的聲音從腳底下傳上來,地底更有水流轟隆的悶音。
不半晌,似是巨石降下的隆隆聲,分由各方送人衆人耳。
徐子陵和跋鋒寒同時變,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