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還是個孩子啊，他嗚咽，松開趙墨言的擁抱，雙手捂著臉，眼淚順著指落。

　“我沒有辦法啊！

　”

　他說，“都說我是工，工資比一般的工人一半，干的活卻要比他們還多，不多打工，我拿什麼錢來給小雅看病……”

　趙墨言靜靜聽著他述說著憋在心里快要炸的苦悶，他已經快要瘋掉了，他沒有錢去給小雅治病，單單是小雅要用的藥他都付不起，化療一次的費用，把他賣了他都付不起！

　可怎麼辦呢？他不能看著小雅死啊，小雅若是死了，他會瘋掉的。

　夜晚的黑暗包裹著所有的絕，他放縱著自己發泄出來，盡管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難看到了極點。

　等他發泄完，趙墨言從口袋里掏出小雅剛剛遞給的糖，剩一顆放在的口袋里，剝開放進明輝里。

　“小雅說你給的，難時吃一顆會好很多。”

　明輝艱難的扯出一抹笑，角呈現一個怪異的角度，似哭似笑，“傻，一顆糖就能什麼都忘掉，還小，不懂，可我懂，我總不能裝作什麼都不懂，然后就這麼看著離開，我答應過，會帶找到媽媽的……”

　趙墨言拍了拍他的肩，“你知道嗎，天亮之前有一段時間，會比之前還要黑，手不見五指，但那一陣漆黑象征的是，黎明馬上就要到來。”

　明輝冷笑，“我的人生不會有黎明的，老天對我糟了，我的人生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

　他眼睛泛著冰冷的，“糟了！”

　他真的陷了絕境，無路可走。

　趙墨言目視著前方，輕開口，“我有一個朋友認識一個專攻這方面的醫生，對于小雅或許會有幫助。”

　明輝看著，緩緩低下頭，“我知道，謝謝你，等我再攢些錢就帶著小雅去看病。”

　趙墨言站起，“小雅的病不能拖，明天我回來接去醫院，至于醫藥費你暫時不用著急，我先想辦法，走一步看一步。”

　明輝坐在地上，垂著頭，堅持自己，“我會攢夠錢的，等我攢夠了錢……”

　趙墨言眼神清冷，“等你攢夠了，小雅的病也不需要治了！”

　明輝梗著脖子不吱聲。

　“有時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認死理，你還年輕，日子還長，而小雅的病錯過了這段時間就真的沒救了，等治好了小雅的病，你可以傾盡所有去回報那些幫助了你們的人，你想怎麼都可以，但現在，你不能任，一都不能！”

　年瘦削的肩膀垮下來，“對不起。”

　趙墨言輕嘆一口氣，“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沒錯的，你說的對，這個世界很不公平，但怎麼辦呢，我們總不能就這樣服輸吧。”

　我們生下來就沒辦法選擇家庭和父母，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富二代，而有些人生下來甚至是乞丐，或者勞改犯的孩子，可他們有什麼錯呢？

　什麼都沒錯，很多時候我們已經不知道錯的是什麼了，我們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疾病和災難我們沒辦法阻擋。

　而我們只能努力的去戰勝災難和疾病

　。

　趙墨言聯系了宋思喬，宋思喬還在讀研，而的那個學長已經工作了兩年了，并且在醫學方面造詣很不錯，更重要的事，他對于腫瘤研究很深，特別是這種惡程度較高的腫瘤。

　只是那個學長在G省那邊，距離有些遠，但他聽宋思喬說過這件事之后，特地給趙墨言打來了電話，他聽宋思喬說了小雅的況，也知道他們家庭困難。

　他們醫院有一筆資金，他說可以申請一下作為小雅的部分醫藥費，可能不會很多，但應該能夠暫時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趙墨言詢問過明輝，明輝似乎被昨天的一番話說醒了，對于的決定很配合。

　訂了飛G省的機票之后，趙墨言終于能夠口氣，給邢執打了電話。

　那邊有些吵鬧，等他接通之后才反應過來，現在好像是午飯時間。

　遲疑一下，“你吃過飯了嗎？”

　邢執拿著手機端著餐盒走到外面，眼都不眨的撒謊，“吃過了，正打算去訓練場散散步呢。”

　趙墨言哦了一聲。

　他聽出語氣里的沉悶，將飯盒放到一邊，找了個地方隨意的蹲下，“遇到什麼事了？”

　趙墨言嘆了口氣，神厭厭，盡管他看不到，但能想象的到現在垂著腦袋的模樣。

　他也不催，等猶豫好了開口。

　“趙墨言說，“我明天要去G省，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邢執皺眉，“發生了什麼事？”

　趙墨言抿，“不用擔心，不是我的事，是別人的事。”

　邢執眉心依舊皺著，他語氣強，“我希你能知道，男朋友是可以用來差遣的。”

　趙墨言笑了，“我當然知道。”

　知道他有些不高興，趙墨言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道：“沒騙你，我真的沒有什麼事，認識了個小朋友，他妹妹得了腦瘤，我剛好有個朋友的學長對這方面有些研究，帶著他們去看病而已，不用擔心我。”

　邢執想到那天從的咨詢室里沖出來的那個男孩，眉心依舊皺著，這麼些年的看人經驗告訴他，那個男孩很危險。

　他和趙墨言不一樣，他對心理沒有涉獵，完全是憑借自己多年在社會里爬滾打看人的經驗看出來的，那眼神，實在不像是一個年的。

　那種眼神他只在一個人上看到過，當年他陪著警察一起抓過一個連環殺人犯，本來不該他管的事，但那個人在他所在的那個小區埋了炸彈，挑釁警方。

　小區里面的住戶非常多，一旦炸彈被引，后果不堪設想。

　邢執奉命疏散小區里的人群假裝失火和消防演練疏散人群。

　后來抓住的那個連環殺人犯，那個年的眼神，跟那個殺人犯的眼神一樣，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憎惡，但又好似不一樣，他的眼底，還藏著一抹期待。

　那是一種對于救贖的期待，他希有人能夠把他從絕中拉出來。

　邢執低聲笑了笑，趙墨言疑，“你笑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