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的那些暗樁,最近在干什麼?”扶蘇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青路道:“他們都在……”
剛剛說了四個字,就被扶蘇打斷,“我看他們閑得很,最近梁定安在調查天通道長的事,此事頗有危險,你讓暗樁的人都盯著他,別讓他,死了。”
死了?死了?會死嗎?
青路一臉呆滯的聽完扶蘇的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公子居然讓暗樁盯著定遠侯府的梁家小侯爺?
這是為什麼?哦,一定是兄弟深,比金堅。
真是人的兄弟。
青路立刻道:“公子放心,奴才一定派人好好盯著,絕對不會讓梁爺一頭發。”
扶蘇懶洋洋看他一眼,道:“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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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府的梁定安突然覺頭皮發麻,像是有千百萬雙眼睛在后面盯著自己一樣。
他騎在馬上,猛地回頭,就見自己后正站著幾位看他的小娘子。
嗯,魅力依舊,非常好。
梁定安帥氣地甩了甩馬鞭,微微抬高下頜,覺得非常用。
正用著,梁定安突然看到前頭那個胭脂鋪子。他記得今日出門前,梁含蕓讓他帶一盒這個鋪子里頭的什麼什麼最新出來的什麼胭脂回去。
反正帶回去就了。
梁定安驅馬過去,剛剛袍下來,就見前頭立著一位綠衫人,頭戴帷帽,正在挑揀胭脂。
梁定安一頓,試探道:“陸五小姐?”
人轉,姿翩然,頭上的帷帽被風輕輕吹起,出嫣紅口脂。
“梁公子。”人輕啟丹,微微福,出的纖纖素手,紅寇暗香。
梁定安雖喜人,但從不人,他自詡為風流公子,而非下流公子。他記得陸婉的容貌,也記得的脾氣格。近日里,母親催他催得急,什麼子都往他這里塞,仿佛他再找不到一個子,就要孤獨終老,孤苦一生了。
定遠侯府是武侯,一門子人,難得養出一位細的太子妃,子卻不好。梁含蕓又是個刁蠻子,被寵壞了,梁定安的母親就希他找一個子嫻淑的,門第低不要,是個好孩就。
梁定安覺得,陸婉就很合適。
門第不高,子好,脾氣好,長得又好看。娶進來以后一定不會對自己管頭管腳,又能孝順他爹娘。
嗯,很好。
最主要是,陸婉也對他有意,這就更好了。
梁定安一掌,朝陸婉走近一步,“陸五小姐,買胭脂呢?喜歡哪個,我買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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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傷有惡化的趨勢,扶蘇發起了熱,他躺在榻上,額上覆著一塊涼帕,青路正在旁邊替他換藥。
撕開的白布上面都是流膿的,扶蘇抿著,雙眸閉,任由青路作。
青路笨手笨腳,好幾次弄疼了扶蘇,男人也不吭聲,就那麼躺著。收拾完了,扶蘇突然開口問,“今日暗樁那邊有報過來什麼事嗎?”
青路想了想,“沒有啊。”
扶蘇緩慢睜開眼,他臉上滿是冷汗,胳膊搭在薄被上,因為疼痛,所以指尖微微蜷著。
“騁還好嗎?”
“哦,梁公子啊,好著呢。”
青路說完,就沒了,收拾東西準備走。
扶蘇看了他一會兒,又問,“什麼好?今日去了哪里,著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沒盯著嗎?”
青路一愣,轉頭一看,自家公子森森地盯著他,像個惡鬼。
“就,就,見了陸家五小姐……”青路磕磕絆絆,“在胭脂鋪子買胭脂。”
“胭脂?什麼胭脂?”
什麼胭脂?青路搖頭,不知道什麼胭脂啊。
“公子,您要買胭脂?”說著話,青路下意識朝扶蘇蒼白的面頰上看去,抹點胭脂確實好看一點。
扶蘇撐起,取下額頭上的帕子,目刺的青路渾發冷,“你,把今天梁定安跟陸婉說的話,都記下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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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青路覺得自家公子的要求非常莫名其妙,但他還是照辦了。
第二日,梁定安又來了衛國公府,路上瞧見青路,便跟他打了一個招呼。青路看著梁定安,言又止。
“嗯?怎麼了?”梁定安停步,轉頭看他。
青路左右四顧,上前一步,朝著梁定安說出了他的推測,“梁公子,我們家公子可能對你……”
“嗯?”梁定安微微俯。
青路踮腳,聲音更輕,“有非分之想啊。”
梁定安:……有病吧你?
梁定安怒而甩袖離去,覺得青路這奴才真是越發膽大了,居然敢戲弄起他來了,他一定要好好在扶蘇面前告上一告,告完了再揍一頓。
梁定安這樣想完,便去尋了扶蘇。
扶蘇的燒還沒褪下去,整張臉燒得緋紅,他坐在榻上,面前擺著棋盤,明顯是在自己跟自己對弈。
梁定安雖然是個臭棋簍子,但他喜歡下棋。
一看到棋,就忘記了青路,趕袍坐下,要跟扶蘇對弈。
扶蘇歪著子靠在那里,輕咳一聲后抬眸看他一眼,不經意道:“昨日去哪了?”
“沒去哪啊?”梁定安埋頭下棋。
“不是去買胭脂了嗎?”
“哦,給蕓兒買的。”
“見人了?”
“嗯,見了陸五小姐。”梁定安落下一顆白子。
“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是說什麼了?”扶蘇落下一顆黑子,作略重,吃掉梁定安一片白子。
梁定安撓頭,“沒什麼,就約了一道去道觀。”
“啪嗒”一聲,扶蘇手中黑子落盤。
梁定安哀嚎,“我說長,你也太狠了吧?這一會兒功夫就殺我了!”
“殺你?我怎麼舍得殺你呢。”扶蘇慢條斯理了自己藏在寬袖的袖箭。
梁定安:……
“長,我可是怕你無趣,專門來陪你下棋的。你這袖箭,還是你十八歲生辰的時候,我送你的。你可千萬不要來啊,上面涂的毒藥可厲害,稍微到我一點,我就要死了。”梁定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這個人。
扶蘇涼涼看他一眼,“哦。”
哦?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比金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