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定安并不知道真相,還以為扶蘇一個人去了六皇子的暗樁。陸婉卻知道,扶蘇的傷是為自己的。
恩是要報的,只可惜扶蘇公子太過高貴,就算是傾盡所有也不能獲得他一個青眼。既然如此,簡簡單單一盒百果糕,聊表謝意,也就罷了。
“那可真是不巧。”恰有秋風吹來,陸婉站在比梁定安高了好幾級的石階上。帷帽被吹起,陸婉臉上熱汗已消,垂眸看向梁定安之際,雙眸流轉。
陸婉今日畫了淡妝,晚霞漱云之間,眉眼如黛,清麗絕倫。
梁定安有些看呆了,良久后才輕咳一聲,道:“咳,他雖傷的厲害,但自有溫鄉服侍,如今指不定多快活呢。”
“溫鄉?”陸婉腳步一頓,歪頭看向側裝作漫不經心開寶珠,頂上來的梁定安。
梁定安神神道:“昨日我去給他送藥的時候,看到一位小娘子,名喚綠腰,生得極,”說到此,梁定安一頓,“當然,自然沒有陸五小姐姿容絕。”
陸婉落落大方,“梁公子謬贊,柳之姿罷了。”
梁定安知道,這些京師小姐都喜歡自謙,也就沒繼續聊“柳之姿”這個問題,只繼續說扶蘇的八卦,“你可知道那綠腰為何綠腰?”
陸婉道:“該是嬛嬛一裊楚宮腰。”
“對對對,就是這個,你是沒瞧見,那腰細的呀,當然,沒你的細……咳……”梁定安說著話,忍不住興了,等話出口才覺冒犯,趕請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梁定安雖是公子做派,但他出生武將世家,又不喜歡讀書,自然跟那些文縐縐的公子哥不一樣。他說這種葷話慣了,還以為是在跟兄弟說話呢,一轉頭看到陸婉那窈窕段,才想起來自個兒邊正站著一位佳人。
好家伙,平日里浪慣了,現在居然不小心出口冒犯了!
陸婉臉上笑意微淡,收回看著梁定安的視線,語氣冷淡下來,“梁公子不必等我,天不早,先上去吧。”
梁定安想,這下是把人給得罪了。
.
梁定安自然不會一個人先上去,只是他跟在陸婉后,數次想與搭話,都將話題咽了回去,而直到了白云道觀,陸婉也累得夠嗆,本沒有空搭理他,直接就去準備好的客房歇息里。
梁定安十分失落,他低著腦袋,一步一步的在白云道觀走,時不時地踩過一堆落葉,踢開幾顆石子。
白云道觀不大,可風景獨好。一樹一石,自一派。可遠觀,亦可近看。只可惜,梁定安本就沒有觀的心。
“啪嗒,啪嗒”兩顆石子在地上滾過去,正踢中一雙皂角靴。
梁定安抬頭,看到一素袍站在自己面前的扶蘇。
“長?你怎麼來了?”梁定安一臉驚奇,仿佛看到了親爹。
扶蘇后站著青路,累得面漲紅。負傷在的扶蘇公子自然不可能是自己走上來的,因此他是青路背上來的。
雖然青路自小習武,武藝高強,但背著一個男人上山,還是十分吃力的。因此比起仙氣飄飄的扶蘇公子,他簡直就像是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似得一臭汗。
梁定安沒有細想為何會在這里到扶蘇,他扯著扶蘇的寬袖,一臉哭喪相,“長啊,我做壞事了。”
扶蘇眸一沉,嗓音一沉,“壞事?”
“是啊,就剛才,我跟陸五小姐在那邊的山上……”
“哦?”梁定安話沒說完,扶蘇上前一步,抵住了他。
雖然扶蘇的量跟梁定安差不多高,但梁定安從小就怕扶蘇的。扶蘇不會武,可折磨人的壞點子多的很。又喜歡看些刁鉆古怪的書,想出些什麼刁鉆古怪的刑罰……咳。
梁定安下意識覺得頭皮發麻。
扶蘇面無表地看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又笑,“說啊。”
看著眼前仿佛了一張假面皮,整個人森可怖到讓梁定安覺得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就馬上要去見閻王的扶蘇公子,梁定安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說,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做了什麼壞事。”說到“壞事”二字時,扶蘇明顯咬了牙關,手里的折扇也輕輕搭在了梁定安的肩膀上。
梁定安提醒扶蘇,“你,你這折扇上我記得是不是藏了刀片?”
“好像是吧。”扶蘇神淡漠地掀了掀眼皮。
“那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的折扇,它有自己的想法。”
梁定安:……
雖然不知道這位扶蘇公子為什麼突然就開始生氣,但梁定安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后面的話。
“就,我就說了一句的腰細……”
秋風冷冽,卷起地上枯黃的落葉,干燥的空氣順著梁定安的脖頸子往里鉆,他突然覺得自己脖子非常涼,像是馬上就要掉了。
“了?”邊傳來兩個音,淡淡的,低低的,沉沉的,漆黑深邃。
梁定安立刻大,“哪能啊!我跟陸五小姐清清白白,我就……看了一眼。”
“哦。”扶蘇垂下了眼,向前走出兩步,突然轉問梁定安,“你有興趣當瞎子嗎?”
梁定安:……
梁定安覺得今日他的扶蘇公子說話奇奇怪怪的讓人聽不懂,并且對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敵意。
難道……梁定安猛地想起前幾日青路提醒自己的話,他面大變,一把拽住扶蘇的胳膊。
扶蘇被迫停住腳步,十分不耐煩地瞥他。
梁定安道:“你,你是不是……”
扶蘇皺眉。
“吃醋了?”
扶蘇雙眸一,繼而冷笑一聲,“呵。”
不可能。
扶蘇握著手中折扇,僵地轉,繼續往前走。
梁定安跟扶蘇從小一起長大,怎麼不了解他的脾,看他如此,難道是他猜對了?
梁定安站在那里,震驚了好一會兒后才面漲紅又為難地追上去。
不,他不能失去這個兄弟!都怪他,提這件事干什麼!他們以后還怎麼做兄弟!
“長。”梁定安抖著聲音再次拉住扶蘇的胳膊。
秋日晚霞之下,兩人面對面站著梁定安看著扶蘇這張清冷淡薄,猶如神袛一般的臉,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雖然你對我有斷袖之意,但我,我喜歡的還是人。”
扶蘇:……
“我跟陸五小姐,雖然現在沒有可能,但說不定以后就有可能了。不是陸五小姐,也會是別人,你就,你就別吃我的醋了,我們不可能的。”
扶蘇:……他明白了。
扶蘇慢條斯理地抬手,扯開自己被梁定安拽著的寬袖,然后輕啟薄道:“你覺得當一個又啞又瞎的人怎麼樣?”
梁定安:……
.
難道是他會錯意了?
如果扶蘇不是在吃他的醋,那是在吃誰的醋?
梁定安思索良久,終于知道扶蘇在吃誰的醋了!他一定是因為自己說綠腰的腰細,所以生氣了!
綠腰是扶蘇的丫鬟,就是那種丫鬟,自己的那種丫鬟被覬覦了,當然是要生氣的。即使他是他的好兄弟,他也會對他生氣。
對,這點沒有問題。
梁定安自覺想的徹,翌日去尋陸婉賠禮道歉的時候提到這事,“唉,長還因為綠腰那小丫鬟,跟我生氣呢。”
涼亭,陸婉與梁定安各坐一邊,邊各自站著丫鬟和奴才,萬分守禮的等著正在殿起伏的扶蓮華和梁含蕓。
“哦?”陸婉正在欣賞梁定安帶來的胭脂,聽到此話,作一頓,指尖的胭脂都不香了。
“我也能理解,雖然兄弟比較重要,但第一個丫鬟嘛,難免不一樣,寵些,舍不得。”
“第一個丫鬟?”陸婉不解。
梁定安剛想解釋,后來一想,這種事怎麼能跟兒家說呢?便趕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什麼都沒有。你看這胭脂喜歡嗎?我特意讓人下山去買的,你上次說喜歡這個,正好胭脂鋪子沒有了。”
“無功不祿。”陸婉將胭脂推回去。
“不是,這是我,我那個跟你賠罪的,昨日里說錯話了,還陸五小姐莫怪。”說著,梁定安便朝后退兩步,然后對著陸婉深深拱手作揖,“陸五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莽撞。”
其實昨日,陸婉確實是對梁定安氣了,可并不覺得梁定安會來跟道歉。畢竟人家是定遠侯府的小侯爺,怎麼可能來給一個庶道歉?
可他卻真的來了,來給作揖。
陸婉心中有些暖,“梁公子不必如此,我沒有生氣。”
“那陸五小姐是愿意原諒我了?”梁定安立刻順桿子爬。
陸婉輕笑一聲,眉眼。
梁定安盯著看,直到陸婉旁的寶珠咳嗽了一聲,他才恍然回神。
“是,是我唐突了。”
人輕一笑,微微搖頭,“無礙。”
.
扶蓮華跟梁含蕓一道從殿出來,梁含蕓一眼看到正在跟自家兄長說話的陸婉,立刻上去一把扯住梁定安,“哥哥,我們走了!”
“哎哎哎?一起走吧?陸五小姐?”
“閉!不準喊!”梁含蕓氣得不行,覺得陸婉這個小妖不僅要搶的男人,還要搶的人,現在還要搶的男人!
真是氣死了!
梁定安被梁含蕓生生拉走,他無奈道:“行了你,行了你,我去找長,你先自己……”
“扶蘇哥哥?扶蘇哥哥來了嗎?”梁含蕓眼前一亮。
梁定安萬分無奈,“嗯。”
“我去找他!”梁含蕓已經沒影了。
梁定安:……大不中留啊。
梁定安嘆一聲,想起剛才陸婉對著自己的模樣,忍不住傻笑起來。
無礙,無礙,嘿嘿嘿。
.
涼亭,陸婉把玩著手上的胭脂盒,覺得梁定安雖子荒誕了些,但也還算是個良配。
其實,可以一試。
拿著胭脂盒起,出了涼亭。
陸婉記得方才梁定安跟梁含蕓走的是這邊。
白云道觀安靜極了,尤其是在這山上,遠離了喧囂,只剩下靜謐。陸婉看著這藍天白云的景象,也忍不住跟著心靜了下來。
走出一段路,看到前頭男人被枯樹遮擋,若若現的背影,趕拿著手中的胭脂盒上前,“梁公子。”
前面的男人轉過來,姿容俊,神寒。
哪里是什麼梁公子,分明是扶蘇公子。
.
陸婉面詫異,扶蘇怎麼會在這里?
不該再跟他見面的,跟他的關系早已結束。
陸婉轉,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
扶蘇站在那里,雙眸微微睜大,像是不可置信。他疾步上去,一把攥住陸婉的胳膊。
陸婉不防,被他猛地一拽,狠狠撞到扶蘇上。
男人單手箍著的腰,俯道:“你的腰真的很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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