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狂的連豆腐腦都不吃了?
我疑的看著這幾條流浪狗毫無眷的離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回到房間李瞳居然瞪著大眼睛還沒睡著,沒好氣的盯了我半天說道:
“吃飽喝足了?”
“你咋還沒睡呢?早知道你沒睡給你打包點吃的好了!”
李瞳躺在床上翻了個:
“吃什麼吃,我可沒你心那麼大!道癲一門心思把咱們領這來了我得趕過問問小鬼有啥況!”
原來他是在等我回來好安心過,不得不佩服李瞳的小鬼還是很靠譜的,從第一次打電話告訴我假老吳,到前幾天說村子都是假的,兩件事都說中了,我掉服竄進了被窩:
“你是在等我回來過吧,行,那你趕睡吧,我給你看著!”
李瞳白了我一眼,板正兒的躺直子說道:
“我過期間注意的老三樣別忘了!”說罷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在山里疲憊的跋涉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點啤酒,我有心堅持一下,但這會躺在床上實在舒服沒過幾分鐘我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天亮我醒來的時候李瞳已經不見人了。
我穿好服去道癲房間,丸子頭還在床上呼呼大睡,沒等我邁進屋子道癲趕把我迎了出去。
出了旅店道癲才小聲問我:
“李瞳呢?”
我搖頭回道:“不知道,睜開眼睛人就沒了!道長,山羊胡老頭在哪住啊?咱今天去找他嗎?”
道癲點頭道:
“現在就去!”說完便邁開大步朝外走。
“這就走?”我趕忙喊道:
“李瞳還沒回來,丸子頭還沒醒,不他倆了?”
道癲頭也沒回,這會功夫已經出了屋子:
“不了,咱倆去!”這麼辦事差勁的,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道癲說要去一個四流崗子的地方找山羊胡老頭,但我們倆在街上轉悠了一上午各種打聽卻毫無收獲,就好像不谷鎮本就沒有四流崗子這麼個地方一樣!
一上午的時間全部浪費在了找路上,我實在不住氣兒,不耐煩的問道癲:
“道長,你這是在哪來的信兒到底準不準啊,你心里沒點數嗎?”
道癲見的面難,搖頭說道:
“我還真沒數,這找人可比找鬼難多了!”
我坐在馬路邊頂著大太休息,半晌,道癲也湊過來挨著我坐下。
“道長,我想不明白你既然信任田螺但又為啥相信山羊胡老頭,他們兩個的話本就互相沖突的啊!”
道癲不知道在心里盤算著什麼,低聲回道:
“那老頭的確是騙了田螺,但騙人的不一定全是壞人,就像你騙了你的同事一樣!你說呢?”
道癲有異于常人的聽覺和視力,我勸小六田螺家要彩禮二十萬的話估計他全部都聽到了,我尷尬的嘆口氣:
“我騙小六是為了他好,山羊胡老頭騙了田螺害死了一村子的人命!這怎麼能一樣呢?”
道癲哈哈大笑兩聲。
“小子,人在世上面對很多取舍問題是很難衡量對錯的,等找到了那個老頭你也許會對他的看法有改觀呢!”
一村子人命的在他手里,我會對他改觀?我冷笑一聲回道:
“都已經問了這麼多人都說沒這地方,怎麼找?”
道癲沉默了一會,把浮塵在兩手間倒來倒去,突然眼睛一亮,問道:
“咱們下車的時候,我記得有個漢子跟你打了招呼,他住這嗎?”
見道癲提起那穿著皮夾克的大哥,我回道:
“在車上跟我聊了一路!住這鎮里,我還知道他家地址。”
道癲一拍掌笑道:
“那就妥了,走,找他去!”
我聞言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等會,先話說明白,找老頭跟那大哥有啥關系嗎?”
道癲站起子拍了拍屁上的塵土:
“跟他沒關系,咱們打聽這些人說不知道的可能看咱們是陌生人不肯說,我看你跟他聊的好,去問問他吧。”
那皮夾克大哥面善心好,別說跟他打聽消息,估計我跟道癲住在他家都是可以的。
我打個出租車,按照那大哥說的地址去了富源超市,大哥家很好找,下了車道口的第一座平房就是他家。
跟道癲走的急上一分錢沒帶,我也沒買東西索厚著臉皮敲響了他家的大門。
開大門的正是他本人,見到我大哥起先一愣,反應過來后憨笑著說道:
“哎呦,老弟你來啦,進屋進屋!”
跟我猜想的一樣,這大哥十分熱好客,把我們迎進了屋子后,趕給我倆介紹了他的媳婦兒和兩個孩子。
屋子里都是一些老舊的家電家,看得出來他們日子過得很清苦,我們坐定后,大哥看了看我又瞥了幾眼道癲,湊我邊小聲說道:
“老弟,領他去神病院了嗎,看完病沒?”
我指著道癲笑道:
“大哥,其實你誤會了,他不是神病,他是真道士,就是長的跟電視劇里的道士不太一樣!”
大哥聞言尷尬的冷笑一聲,轉跟道癲握了個手:
“哎呦,對不住,道長你可別往心里去!”
道癲本就不是嚴肅的人,他自然不會在乎這個,笑著問大哥說道:
“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個消息!”
大哥豪爽的回道:
“哎,我雖然常年在外地,但也是從小在這長大的,道長你問吧,我要是不知道還有我媳婦兒呢!”
道癲點點頭,沉半天后,收起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輕聲問道:
“我想問問,你們不谷鎮八三年在四流崗子工地發生的事!”
道癲這話一出,大哥前一秒還掛在臉上的憨笑一瞬間就僵住了,他沒有馬上說話,再次仔細的打量了道癲一番,小聲問道:
“我說老哥,你還真是道士啊?”
見道癲點頭,大哥又為難的看了看我,低頭想了半天后,對在地上玩耍的小孩說道:
“寶寶,你去把門關上!”
小孩聞言聽話的去把外房門拽上了,大哥這才緩緩說道:
“道長,你居然知道四流崗子的事兒,那我相信你有兩下子,應該是抓鬼圈里的人,你也應該知道,那年全國死了多先生!”
我聽到這里才恍然大悟,原來大患真的是在這鎮子里出來的!只不過在車上大哥給我講了另一個名聲比較小的故事。
道癲見大哥為難,安他道:
“你不用顧慮什麼,告訴我那四流崗子的位置就行!我在鎮子上轉了一上午也沒個人知道。”
大哥嘆口氣說道:
“道長,四流崗子是老地名,八三年那里鬧了邪祟之后上頭就不讓用這個名字了,所以年輕一輩的都不知道,再者說,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敢瞎說啊,那邪祟這麼厲害,平時我們就算在酒桌嘮嗑的時候都不敢提!”
我知道八三年的綠蟒是從一個工地里被挖出來的,當時為了抓他死了幾百個先生,沒想到事都過去三十多年了,它的影響還這麼大,真正做到了讓大家心有余悸,談虎變!
道癲沒有著急問,大哥依舊是很為難,我勸道:
“大哥,那邪祟不是已經不在那了嗎?你不用替我們擔心,這道長就是去看看,不惹事!”
聽我這麼一說,大哥沉默一會后說道:
“那年我不大,所有的事兒還是后來聽我爹說的,不過四流崗子那邊出事前我總去,也倒是知道怎麼走!”
見大哥肯說了,我眼睛放趕追問:
“怎麼走?”
大哥張了一半剛要說話又憋了回去,想了想說道:
“不對,那條道你們過不去了,你還記得我在車上跟你說的水鍋里燙死孩子的事兒嗎?那家房子正好堵在了去四流崗子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