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語氣輕輕，角掛著笑，不是平日里的嬉笑，仔細看竟然千年一遇帶了點靦腆，睜著一雙溫的眼睛看著你，含著認真。

季靖延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用這種熱激的眼神和他搭話。

仔細想了一下平日兩人的相，沒爭吵過，沒紅過臉，相敬如賓，季靖延覺得尚可。

他問：“我不喜歡你嗎？”

“喜歡，但不對。”

季靖延不明白。

景淮說：“你對我的好，是因為和我結婚了，你把這個當了責任，但我不是。”

季靖延腦子里面有弦在跳，不會讓人頭痛，就是跳著跳著就跳到了心坎上，傳來陌生的心悸的覺。

朦朧間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但又不確定。

他問：“你是為什麼？”

“我喜歡你。”

季靖延坐在椅上，沒有。

景淮大膽又熱烈地看著他，季靖延和他對視，沒有避開。

景淮說：“我喜歡你，季靖延。”

這不是第一次被景淮名字，但沒有哪次像這次讓他覺得……忍又。

季靖延嗓子發干，心跳聲錘著耳。

他沒有擁有過這樣的，關于，最多從溫詩淇那里得到過一次朦朧的驗，但那連喜歡都算不上。

他的手指從桌上放到膝蓋，又從膝蓋挪到桌面，有些不知所措。

景淮看得心疼，但卻沒安他。

辛辛苦苦喜歡一個直男這麼久，臨門一腳都踏進去了，現在又讓他□□？

不可能的。

季靖延雖然沒有承認，但也沒惱怒啊！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要繼續不要臉啊！

于是景淮得寸進尺。

“哥哥，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季靖延上半得筆直，規規矩矩，誠實道：“不知道。”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我不喜歡男人”。

而是不知道。

瞧，多麼讓人心花怒放的詞語。

景淮那顆不安分的小心臟跳呀跳呀，他了下：“哥哥，我可以冒犯你嗎？”

季靖延的神瞬間匪夷所思起來。

景淮蹲在他跟前，像個小哈狗，可憐兮兮地求：“就一下下，你看看討不討厭？”

季靖延下意識問：“怎麼冒……”

剩下的話噎在了中。

上短暫的沾了一抹熱，時間不長，甚至來不及仔細，景淮靠近的臉就在眸中慢慢遠去。

季靖延對上他的視線，從那雙近在咫尺的眼中看見了自己驚愕的臉。

景淮出得逞的笑：“親到你了。”

季靖延結了下。

是的，景淮親到他了。

不是手指按在角，中間也沒有玫瑰隔著，實實在在的親到了，兩個人挨著，現在都還能到那抹淺淺的的。

“哥哥是甜的。”

怔愣間，季靖延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生氣，而是反駁景淮的話，他不甜。

他出口的聲音有點啞：“胡說。”

景淮問：“哥哥親過自己嗎？”

明擺著無理取鬧的問題讓就季靖延有些想笑，但他還是板著臉道：“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不甜？”

季靖延愣住，他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明知道是歪理，明知道哪都不對，卻找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景淮又湊了過來，眼里只有他的倒影。

“你討厭嗎？”

季靖延呼吸有點。

猶豫了幾秒，他嗯了一聲。

景淮不依不饒：“嗯是什麼意思，討厭？”

季靖延覺得耳廓有點熱，臉卻是一如既往地淡定，說：“沒有。”

“那就是不討厭了？”

“……”

孩子太過咄咄人了一些。

待久了的貓終于出了爪子，一邊肆無忌憚的耀武揚威，一邊不忘撒著，在紅線上蹦來蹦去。

季靖延沒撒謊，他真的不討厭。

無意識地抿了下，然后嘗到了一點點蛋糕的甜味。

他想起景淮在雨中進門時手上提到的小袋子，好像是公司附近蛋糕店出品，那樣的況也不知道他怎麼還有心買甜品吃。

季靖延又有些想笑。

徐汶將調查的事經過給他說了一遍，出了那樣的事，第一反應竟然是來找自己。

小孩兒跟他告白了，他喜歡自己。

有些意外，又好像在理之中，十分矛盾的覺。

景淮輕輕催促了一聲：“季靖延，靖延，哥，你理理我呀……”

一聲聲，撓的人心。

季靖延眼里的

緒慢慢變了，無措消失，眸如清輝，那鎮定自若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他上。

他角勾了勾，反問：“你覺得呢？”

男人那在商城打滾所磨煉的沉著和上位者特有的含力，看得景淮臉紅心跳。

季靖延微微含笑，就算繁華場中，也會有種淡淡的疏離。

但對景淮除外。

突然的反攻讓景淮有點把持不住。

他說：“我不太確定。”

“然后，怎樣才能確定？”

景淮思考了兩秒，提了個建議：“再親一下？”

季靖延沒表示，表都沒變一下。

景淮也不著急，等著。

季靖延是不喜歡男人，卻對自己很包容，甚至到了無限縱容的程度。

很開心，但也不滿足。

景淮一直觀察著他的表，他并沒有期季靖延能給他答案，他要在季靖延心里埋下種子，讓對面男人知道，他的每一個作都在對他“圖謀不軌”，別把他在當孩子看。

季靖延笑意明顯了一點，他說：“再親一下就能確定了嗎？”

景淮抓住機會逗人：“是的呀。”

季靖延說：“好。”

“……”

景淮：？？？

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調皮的笑意定格在臉上，景淮張了兩下，沒說出話。

他眼睜睜看著季靖延低下了頭，在他額頭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沒比他襲季靖延的時候強多。

當對方低頭的時候，他甚至覺到自己的鼻尖到了季靖延的下，男人上凜香伴隨淺淡的呼吸熱氣打在他臉上。

景淮心臟要炸了。

他猛地站起急速后退幾步，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椅上的人。

草。

草草草。

他怎麼就親了，他怎麼就真親了？

景淮下意識了下額頭，手滾燙，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潤。

季靖延問：“怎麼樣？確定了嗎？”

過了好久，景淮才從另個世界魂歸于，他人還是呆滯的，緒陷在不可置信中不可自拔。

他努力開口，從頭熱到腳，點頭：“確定了。”

他了一會兒，說：“哥哥，你不能反悔了。”

季靖延垂下眼，點了下頭，說：“不反悔。”

三個字，在景淮耳朵里

宛如天籟之音。

他覺得，就算是天上掉餡餅下來，他也會接住，畢竟他實在太想吃這塊餅了。

季靖延的手放在膝蓋上，隨意半蜷著，指節漂亮的想讓人咬一口。

景淮試探著出手，然后慢慢覆在了上面，再緩緩握住了。

季靖延頓了一下，沒有拒絕，反而攤開手掌，反握住他的。

一瞬間，景淮就像上了天。

他實在不了了，看著季靖延的薄，低著聲音說：“哥哥，我能對你為所為嗎？”

對方拒絕的十分無：“不可以。”

景淮撇撇：“小氣吧啦。”

上這麼說著，耳朵到脖子卻是緋紅一片，乖乖握著對方的手不松，也沒有其他作。

屋子靜悄悄的，誰也沒說話，誰也沒松手。

窗子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濃厚的云層中撒下一層金紅的芒，照在辦公室的全景窗上。

景淮著窗外想，他得把季靖延抓了，這樣他就不會跳下去了。

季靖延加班加到晚上九點，中間又開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會議，這也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著季靖延有多忙碌，他不在的時候景淮就蹲在辦公室看書，商業雜志實在看不懂，只有黨政讀跟他學科還沾點關系。

咬著生的文字，景淮好幾次差點睡過去，又怕睡著了看不見季靖延生生著。

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了，舍不得看兩眼。

然后季靖延特別認真地跟他說：“你要在這睡不著，就回家睡，我不跑。”

景淮：“……”

他現在相信他老公是真的沒談過了，完全get不到小初時那種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的心。

期間晚飯是他陪著季靖延去公司食堂吃的，羅箐本來想打包上來，被季靖延拒絕了。

云跡公司食堂在四樓，今天加班，許多人趕時間都沒有去外面吃，聊著工作，說著八卦，十分熱鬧。

“你們說，老板和小老板，誰追誰？”

“肯定是小老板倒追啦，又送花又冒雨來找人，怎麼都是倒嘛。”

有人持不同意見：“我怎麼覺得不像呢，上次送花那事兒，我怎麼看都像是老板抱著花故意來大廳轉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