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靖延平靜無波,對徐汶道:“你下班吧,樓下有保鏢,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不礙事,反正我也要下樓。”
將兩人安全送上車以后,徐汶才轉離去了。
景淮從后視鏡看見,懶懶躺在后座靠椅上,說:“徐汶跟了你很久了吧?”
“從我接云跡開始就跟著了。”季靖延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指腹有一下沒一下磨著他的無名指,道:“他不會說的。”
景淮一梗,睜著眼睛看他:“……我沒那個意思。”
季靖延點頭:“知道,你沒害。”
景淮:“……”
季靖延將手從無名指轉移到他的耳朵:“這里也沒紅。”
“……”
。
景淮氣急敗壞:“我是提醒你,記得給人家漲工資!”
除夕夜當天,季靖延推了他們圈子所有的邀請和活,理由言簡意賅——在家陪自己的小丈夫過年。
此話一出,上流圈子的各位大佬們一陣恍惚。
圈排名與婚姻無關第一名的季靖延,在家陪人過年。
這太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除了季靖延和景淮,兩人還請了景云過來一起年。
景嵐有工作,這是出道后的第一個國民活,必須參加,等會兒看直播的時候就能看見那丫頭了。
白天阿姨搟了面皮剁了餡兒,景淮便教兩個生活巨嬰包餃子。
客廳的巨幕電視打開著,里面播放著喜氣洋洋的音樂,滿目的紅讓這個冬天都跟著暖和起來。
三個人一邊包餃子,一邊聊著后面的計劃。
景云:“明年畢業,我就來季大哥的公司工作,我的未來靠你了。”
季靖延點頭:“崗位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到時候直接去報道就可以。”
景淮教訓他:“進去了記得踏踏實實從底層做起,你要是敢玩特權,我首先死你。”
景云躲開他過來的沾著面皮的手指,哼了一聲:“敢玩特權關系誰玩的過你呀,我是在季大哥手下討生活,季大哥是在你手下討口吃的。”
景淮皺眉:“大過年的,別說討口兩字。”
季靖延笑道:“小云說的也沒錯。”
他將面前包的形狀不一的餃子一個個放在景淮面前:“到時候麻煩景老板多煮兩個。”
景云有學有樣:“麻煩景老板了。”
景淮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死你們兩個。”
春晚開始的時候,三個人窩在沙發上排排坐,跟著主持人和各類節目著春節濃厚的氛圍,他們看似認真,但真讓人說看的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就算如此,也依舊讓人覺得幸福。
季靖延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待在家里過過年了,往年不是周轉于各種活,便是孤零零待在家里,任由電視隨便響,他紋不。
春晚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個無聊的節日罷了。
但今年不一樣,偌大的屋子被好好打扮過了,景淮和景云兩個小年輕了春聯、福字、拉花還掛了中國結,落地玻璃窗上粘著漂亮的剪紙,有兩張還是他勉強站起來的時候上去的,久違的新奇驗。
年夜飯也吃得頗為盛,三個人還淺酌了一杯酒,除了季靖延,其他兩個人酒量都不行,酒杯不大,都沒能喝完。
不過畢竟是孩子,沒有關系。
電視里正在上演一個小品,演員是很大眾喜的一對喜劇人。
景淮坐在他旁邊,上穿著和他一起新買的睡,了鞋子著腳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手里卻把玩著他的指尖。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摳著指腹,一會兒輕輕撥弄著指甲蓋,一會兒又像在玩橡皮泥一樣扯來扯去,沒有一刻是消停的。
季靖延的目不知不覺從電視移到了景淮玩著的手指上,細細盯著。
然而年看電視太過神,并沒有覺到旁邊人的目,興開心的時候還舉起季靖延的手掌和自己的手掌來個合鼓掌,笑得花枝。
莫名其妙的,季靖延也跟著笑起來。
小品結束后,是一個集歌舞,里面有景嵐。
小姑娘出來的時候,兩個景家孩子默契的掏出手機,對著電視就是一陣狂錄,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景淮比平時都要興,指著電視對季靖延嚷嚷。
“看,景嵐,是我妹妹,出息了!”
“好棒,上春晚了!牌面!”
季靖延角始終掛著笑,景淮每說一句,他就應一句,耐心的不得了。
景淮錄完視頻,才發現收到了很多新年祝福短信,雖然大多數是群發,但多多也沾染了過年的氣息。
他突然笑了下。
季靖延問:“你笑什麼?”
景淮拿著手機走過來,道:“徐汶給我發消息,說謝謝我幫他吹耳邊風,給他漲了工資。”
季靖延跟著笑:“他不來謝我,反而謝你,沒道理。”
“當然得謝我,耳邊風是我吹的。”
季靖延卻說:“你沒給我吹過耳邊風。”
語氣中頗有憾。
景淮此刻雖然于清醒和糊涂之間,但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敏的緒。
他轉頭,往前湊了湊,說:“那我今晚給你吹吹?”
景淮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不難聞,反而有種獨特的淡香。
季靖延目微沉,點頭:“好。”
時針指向十一點的時候景云便扛不住了,他在景家的時候就沒有守過歲,何況今晚還喝了點酒,瞌睡來得迅速,跟兩人打了招呼后便去客臥倒下睡了。
景淮的瞌睡也打得不行,腦袋小啄米般點一點的。
季靖延看得心疼:“去睡吧,到了十二點我也去睡了。”
景淮打了個呵欠,搖搖頭:“不要,我要和你一起。”
心里瞬間被溫暖包裹的滿滿的,季靖延沒再勸他,讓人挨著自己肩膀瞇一會兒,要到十二點的時候喊他。
景淮乖乖應了,在閉眼前還不忘上微博和網友們說聲新年快樂。
這一覺景淮睡得并不算安穩,不知道怎麼回事,總夢到原著書中的節,特別是季靖延站在高樓上,最后一躍而下的景,清晰又深刻。
他是被嚇醒的,睜開眼的時候臉蒼白,下一刻,他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而季靖延不在邊。
景淮的緒還沒完全走出來,他到張了一遍,最后發現季靖延拄著拐杖站在臺上,靠著欄桿。
景和夢中重疊了。
景淮什麼都顧不得,一個箭步沖出去,然后死死抱住了季靖延的腰,手臂甚至在微微發抖。
到他不安的緒,季靖延小心轉,問:“怎麼了?”
景淮了好一會兒平復過來。
“沒怎麼,”他不想讓季靖延在大過年聽這些不吉利的事,“就是一睜眼發現你不見了,有點難過。”
季靖延將雙手覆在環著自己腰的那雙手上,抱歉道:“下次不會了。”
年低頭悶著應了一聲。
客廳的電視里,突然傳來主持人年的倒計時。
景淮愣了一瞬,才發現竟然已經這麼晚了。
年的鐘聲響起,外面不約而同地響起鞭炮的慶賀聲。
新年到了。
景淮想也沒想,踮起腳,直直吻上了季靖延的。
遠黑夜被芒照亮如白晝,姹紫嫣紅的煙花在黑夜中肆意綻放。
夜幕下的小小臺上,兩個人在接吻,難舍難分。
“新年快樂。”最先錯開這個吻的是季靖延,他將人摟懷里,腦袋埋進年的脖間,虔誠無比地再次親吻。
他說:“景淮,我你。”
景淮輕輕戰栗著,他被人抱在懷里,他被人當做珍寶,他全燙得厲害,他彈不得。
“新年快樂。”他勾著:“我也你,季靖延。”
我從另一個國度來到這里,我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個千字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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