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上帶著‘修’字,就代表加了劇,或者修過)
這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從簡清頭上澆下,令他全部的驚喜和在瞬間消融,“一個月……”
“對啊。”張嗔兒輕輕應他。
簡清怔怔看向,艱難地把話出來,“那如果我沒做到呢?……”
“就得永遠消失在小溫面前。”張嗔兒遲疑地開口。
程溫要是真的結婚了,簡清也就沒有再去打擾他的立場了。
病房寂靜無聲,良久的沉默之后,簡清回道。
“……我知道了。”
“兒子啊……你有把握嗎?”張嗔兒柳眉微擰,握住簡清放在上的手。
“有啊。”簡清勾笑起來,俊容被燈映得蒼白,“小溫那麼喜歡我……他肯定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的。”
“那就好。”張嗔兒松了口氣,了握著他的手,“你加油啊,不管發生什麼,有媽在,媽給你撐著。”
“嗯。”簡清回一個笑。
今天是4月20號,距離下個月18號沒有30天了。
上說有把握,其實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當初把小傻子騙上床,就花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簡清天天去程溫打工的面館吃面,等他下班,帶他去玩兒,晚餐時間帶他去高級餐廳吃飯,灌他喝紅酒,喝得醉醺醺了把人帶回家,花言巧語地說幾句喜歡他,愿意一輩子對他好,就半哄著半強地把人給吃抹干凈了。
可是那樣拙劣的手段,簡清已經不舍得再對自己的小傻子使了。
他希程溫是真的在他溫和細膩的照顧和相之中喜歡上他,愿意跟他過一輩子,而不是被一個不安好心的大尾狼騙得團團轉。
不過在上一個人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變得畏手畏腳,害怕對方生氣,害怕對方討厭他,害怕自己沒有足夠吸引對方,能讓對方喜歡自己的優點。
現在的簡清就是這樣。
分明只是要和枕邊人見個面,在約會來臨的前一天就開始忐忑不安了,甚至一夜沒能睡好覺。
落地鏡里的人形高大拔,因著這段時間傷沒能好好修養,消瘦了不,眼下還頂著淡淡的黑眼圈,怎麼看都覺沒有以前好看了。
簡清對自己的外形條件向來自信,從未像現在這樣子在意過自己的面貌,他待在帽間里,把昨天陳助理剛取回來的幾套定制西裝連番試了一遍,最后選了卡其英倫格子的,戴在襯衫上的咖啡領結整了又整,是打理自己就花了兩個多小時。
其實這時候他本該在醫院的,醫生勒令他最起碼住滿一周,可是簡清待不住了,才住了三天就辦了出院手續回了家。
他的時間不多了。
昨晚簡清到家的時候,剛好到戴盛鼎送程溫回來,戴盛鼎似乎是有事在,把程溫送到門口就驅車離開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簡清兩天沒見到程溫,思念癮。
他心想自己運氣不錯,一回來就能見到小傻子,老天既然待他不薄,讓他功買下程家隔壁的莊園,想來他應該是有機會的。
簡清問程溫這兩天過得好不好,去了什麼地方玩兒,程溫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告訴他自己和戴大哥去了好幾法國名地,吃了很多種法式小吃,蠻有意思的。
看得出來他很高興,簡清也因為他高興而高興,只是他句句不離戴盛鼎,難免讓簡清心里難過。
好在他還愿意關心他,問他好些了沒,簡清自然是說好多了,臨了時鼓起勇氣問他要電話號碼。
本來以為程溫不肯給的,私下里戴盛鼎和程衛肯定讓他遠離自己,沒想到程溫毫無防備,當即就點頭答應。
不過他傻乎乎的,不記得自己的號碼,還是簡清程溫把手機拿出來,替他把自己的號碼存進去,仔仔細細地在備注欄上填上‘阿清’,然后往自己手機上拔了個電話,兩人就互相有聯系方式了。
簡清突然想起一件事,程溫以前是能記下號碼的,不過可能只記得他的。
他帶程溫去永昌巷子吃餛飩那晚,因為接到程冉自殺的消息,匆忙間扔下小傻子就走了,臨走前囑咐他吃完餛飩就回家,沒想到他上沒帶錢也沒帶手機。
后來在醫院接到陌生電話,回過去才知道是程溫借了餛飩店老板娘的手機打給他的。
現在回憶起來,最開始他接近程溫的時候,問小傻子討號碼,他也是跟現在一樣,笨呼呼的說不出來。
所以,他不記得自己的電話,只記得簡清的。
那會兒時常主打給他,阿清阿清地在電話里輕輕喊他,問他吃過午飯了嗎,今天會不會回家,還說不回來也沒關系,他一個人會乖乖睡覺的。
簡清開始總夸他乖,聽久了就不耐煩了,有段時間甚至暴躁地把他的號碼拉黑名單,任憑他怎麼打都打不進來。
程溫肯定是著急的,還以為簡清出了什麼事兒,大著肚子跑到公司去找他,被簡清罵了一頓,讓他出來丟人現眼。
時過境遷,曾經深他的人不他了,簡清也失去了在程溫面前的專屬權利。
他填備注的時候,暗自想,等哪天他們重新在一起了,就把‘阿清’兩個字換回‘老公’。
戴盛鼎的號碼一定要刪掉,不準小傻子和那人來往。
可現在的簡清也只敢想想而已。
兩人在門口道別的時候,簡清深刻地覺到心那濃濃的不舍。
分明是住在隔壁,他想見到程溫卻并不容易,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想見就見。
分開一夜都太久了。
程溫現在有未婚夫,即便要出去玩,也不到他來陪,簡清從前自詡風流,現在連找到一個約他出去的名正言順的理由都做不到。
說不沮喪是不可能的。
好在簡清賊心不死,趁著存號碼的空檔順便加了個微信號,晚上洗完澡后試著給程溫發語音,問他在干什麼。
沒兩分鐘程溫就回消息了,回他說自己在看畫片,同時驚訝于簡清怎麼會有他的微信。
簡清實話實說了,程溫神經大得很,對這些方面向來不敏,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一來二去,簡清得知戴盛鼎今晚要去國出差,得半個月才回來,回來之后就會著手準備婚事。
他一問,小傻子什麼都告訴他,說爸爸工作很忙,沒時間陪他,戴大哥這麼久不在法國,這段時間他可能都要一個人待在家了,語氣聽起來很是低落。
簡清問他會害怕嗎。
程溫說有一點,不過家里有傭人阿姨,還好,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偶爾聽到外面奇怪的聲音會怕。
簡清想起小傻子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獨自在家里度過的那些數不清的黑夜,心臟被絞得生疼,繼續問他,那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特別害怕。
等了許久,才收到一條語音回復,小傻子的囁嚅聲從擴音中傳出來。
“其實……其實我膽子也沒有那麼小的。”
“只有一點點怕而已……”
一點點怕,那就是很怕了。
程溫從來不會跟他說自己很疼,做飯被燙傷手,也只說有一點點疼,還反過來安簡清別擔心。
于是他就真的不擔心了。
沒人給他理傷口,小傻子自己也不知道去醫院,拖得時間久了,就在手背上留下一塊兒深的疤。
面積不大,只有兩個拇指指甲蓋兒合起來的大小,卻與周圍細的皮看起來格格不,猶如白玉上生生嵌瑕疵。
那是簡清曾經犯下的混賬事兒上鐵錚錚的證明。
他想告訴程溫,以后都不會讓你一個人了,可是簡清沒有立場說這句話,現在的他不是程溫的人,充實量就只是一個不那麼的朋友而已。
話到邊,又收了回來。
簡清調整好緒,按著話筒對著手機開口,聲音難免還是有點沙啞。
“我可以陪著你……在他回來之前,我可以陪你,帶你出去玩兒。”
那邊傳來小心翼翼地回復,問他,……真的嗎?
簡清笑著說,當然是真的。
程溫不知道程衛和簡清私下的約定,起初很開心地答應了,很快又遲疑地回他,說自己不能跟他出去,因為爸爸不會允許的。
簡清沒打算告訴他那件事,只說你爸爸不會再限制你朋友,不信的話你明天早餐時可以問問。
想來程衛既然答應了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就不會再過多阻攔。
程溫期待又興地答應了。
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定了下來。
簡清比程溫得多,臨出門時更加張,隨便吃了兩口傭人準備的早餐,就提前出門,傻傻地到程溫家莊園外等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
小傻子是和程衛一起出來的,他被包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像一只可的小熊。
簡清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程叔叔,程衛嚴肅地點了點頭,說了句別做出格的事,就上了等在外面的車。
車一走,程溫輕輕扯了扯簡清的袖子,小聲問道。
“阿清……我們今天去哪里呀?”
“去藍海岸。”
他們第一次旅行的地方是塔希提島的海邊。
同樣是看海,他希程溫去了之后,能想起些什麼。
哪怕一點點也好。
作者有話說
我太難啦!
現在這個階段不僅僅是簡清追妻火葬場,更像是追求甜甜的但是而不得醬紫,我一個灑狗專業十級的咸魚作者寫甜甜的,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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