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吼完,臉慘白慘白的,腦子都了,甚至沒注意到后面抱著手看戲、連表都懶得掩飾的Alpha,恨恨地一指門外,眼殺氣:“滾!”
說完滾,他反而氣得自己先甩手走了。
男人連忙大步跟上去。
小妻追出去時倆人都沒影了,他猜出了那人是誰,意識到不對,倏地看向Alpha:“是你把他找來的?”
Alpha忙收起看戲的表,見小妻的臉不好看,知道混不過去,干地解釋:“別擔心,我經過多方查探得到的消息,找過去和他談過。”
小妻盯著他:“……你知道他是Omega了?”
Alpha心里苦,愈發低調地收斂表:“剛知道不久。”
小妻知道老板家里是混黑的,弟弟是個白眼狼,害死親爹后把家產吞沒,他不得不逃出來。
這種人找過來,會對老板做什麼?
小妻給老板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打通。
他格和,或者說是因為小時候的遭遇而有些懦,很發脾氣,就算Alpha找來,要留在畫廊,他也沒發過怒,此時卻當真生氣了。
老板是他的朋友、恩人,萬一被他那個弟弟……
小妻越想越慌,但他不會罵人,只能恨恨地瞪了眼Alpha。
Alpha心里不太是滋味。
小妻居然會這麼擔心一個外人,而且看樣子,要是那個倒霉弟弟真對老板做了什麼,小妻就不會原諒他了。
好在又隔了會兒,老板回了個電話,讓小妻別擔心,他得解決下麻煩。
聽語氣還算平靜,小妻松了口氣,怒氣隨之竄上心頭,他生著悶氣,一晚上都沒搭理Alpha。
Alpha言又止,腸子都悔青了——他原本想做得無聲無息點的,可惜老板的弟弟和老板一樣可惡,不肯配合。
而且見老板倒霉,他沒控制住,流出幸災樂禍的神。
結果給小妻抓了個正著。
誰讓老板那麼可惡。
就算是Omega,那樣故意親近他的Omega,也讓他頻頻刺激。
Alpha像只犯錯的大狗,回去時沒敢湊到小妻邊,不遠不近地輟在小妻后頭,直到見到他進了小區,屋中的燈亮起,才回暫住的酒店,繼續忙工作。
小妻回了家,陪小家伙玩了會兒。
念念剛出生時,日夜顛倒,白天睡覺,晚上就哭,好在聽小妻的話,乖乖配合倒時差,到這個點已經困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暈暈乎乎。
小妻親親他的小臉,了會兒這張和Alpha如出一轍的小臉,了他的臉:“你的Alpha爸爸就是個笨蛋。”
小家伙聽不懂,但還是一臉贊同的表——粑粑說的都對。
哄了會兒,念念睡了過去。小妻還有點擔心老板,又發了條信息過去,等待的時候嗓子不太舒服,他也沒怎麼在意,披著外赤著腳,走進臺辟出的那個小畫室里,畫幾筆,又看看手機。
老板沒有再回消息,他畫到半夜,起時頭重腳輕的,差點摔了。
直至這時,小妻才遲鈍地發現自己好像生病了。
第一次手結束兩個月,和醫生說的一樣,再溫和的手,畢竟是對最重要的腺刀,會有不后癥,他的抵抗能力變得很差,小病不。
臉頰滾燙滾燙的,嚨的不舒服愈加明顯,像是塞了把沙,吞咽都很困難,眼睛酸得很。小妻使勁眨了眨眼,扶著墻走回屋,找出藥箱吃了藥,滾燙的額頭,再做不出其他的舉,回到床上閉眼便睡著了。
半夜病勢不減反增,小妻迷迷糊糊夢到了以前。
剛和他結婚的Alpha年紀也不大,正展翅高飛,就被老爺子著娶了個不喜歡的Omega,臉總有些翳,他瞧不起小妻。
結婚那天正好撞上他第一個發期,本來不想他的Alpha冷眼看他被熱折磨了會兒,還是履行了義務。往后的無數個發期,Alpha都會陪著他渡過,但從不深咬他的腺,結標記。
整整過了兩年,Alpha才終標記了他。
第二天他醒來,床邊空空,Alpha已經走了。
剛渡過發期的Omega正需要Alpha的陪伴,愣了很久,都沒緩過來。
有了標記聯系后,小妻更加依賴喜歡Alpha,Alpha卻似乎從來沒有到過影響。
想想以前與現在判若兩人的Alpha,小妻模糊間想,難道是遲來的標記影響?
他口發悶發痛,頭也痛得厲害,每口呼吸間都是灼熱滾燙的氣息。察覺到自己的狀態,小妻努力了很久,到枕邊的手機。
他枕邊有兩支手機,一支是離開后買的,一支是以前Alpha送的,里面是他以前的電話卡,他沒有丟,但離開之后,也再也沒有開機過。
小妻燒得迷迷糊糊的,按了開機,屏幕里跳出無數未接電話和短信,手機都卡頓了一瞬。他的意識在混沌中,撥了個很悉的號碼,想讓這人過來幫忙照顧下念念,順便送他去醫院。
凌晨四點,萬籟俱寂,狂歡的人都已經睡下,電話卻立刻接通了。
小妻睜著眼,大腦一片空白,努力思索自己想說什麼,開口卻只發出聲微弱的痛。
電話那邊的呼吸一沉,急切地問:“錯錯?怎麼了?”
小妻渾渾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打給了誰,覺出不對,一點一點睜開酸的眼皮。
通話時間在一分一秒跳,手機屏幕上備注的名字他很悉。
小妻忽略了那邊的焦急問話,發起呆。
那邊又響起Alpha的聲音,和他夢中的一樣,低下來時醇厚好聽,似乎很溫。可是Alpha沉下嗓音時一般是發怒,很有溫的時刻。
小妻的眼眶紅了紅,難過又生氣,以為自己還在做夢,賭氣將手機往遠一拋。
砰地一聲驚醒了念念,小家伙嚇了一跳,哭起來。
Alpha聽到小妻的低和孩子的哭聲,哪兒還顧得上手頭的文件,飛快趕過去。
半個小時后,Alpha站在小妻的屋門前,稍稍遲疑,看了看手心里的鑰匙。
……老板那邊那筆賬還沒算,要是小妻知道他手里有他家鑰匙,會不會直接把他踹出畫廊?
想想電話里聽到的聲音,Alpha不再遲疑,直接開了門,摁開燈——小妻租住了半年多的房子落眼中。
這個房子很小,恐怕還不如他們在A市住的那棟別墅的客廳大,布置得很溫馨,不多的家干干凈凈,井然有序地擺放著,充滿了生活氣息和生活痕跡,有種……家的覺。
清甜的桃味信息速充斥著這個屋子的每個角落,Alpha的結不由了,嗓子干得要命。
他穩了穩心神,朝著桃味最濃的那間屋子走去,推開門,就看到已經嚎累了的念念晃著小手,見他進來,又哭了起來,并且急切地想要從嬰兒車爬到床上去。
撲頭蓋臉的濃郁信息素讓Alpha僵了一下,眼神沉沉,找到滾落到床下的小妻,將他抱起來。
——這也是除了在醫院那回外,Alpha第二次抱到他。
他的Omega好似瘦得只剩一把骨頭,輕得過分,白玉似的臉燒得通紅,神智不太清醒。
Alpha心疼極了,將他輕輕放到床上,拂開他的額發,在他額上親了親:“乖,醫生馬上就來了。”
他慢慢釋放出信息素,安小妻和孩子,念念很親近這氣息,慢慢地就不哭了,小妻卻依舊不太舒服。
他出了一汗,睡在上,睡得不安穩。
Alpha吞了口唾沫,轉頭嚴肅地朝小家伙道:“寶寶,你的Omega爸爸需要換服,我幫他換好不好?”
小念念咬著手指,撲閃著大眼睛:“?”
Alpha湊過去親了口寶寶得像塊豆腐的小臉:“乖寶,你也同意爸爸的話嗎?那我換了。”
話是這麼說,Alpha從柜里找出干凈的睡,給小妻換服時,卻沒敢干什麼。
小妻現在還沒原諒他,又因為老板的事還生著氣,要真干了什麼被發現,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換了睡,小妻似乎覺得冷,蜷一團,Alpha一低頭,落眼簾的就是一截白皙瘦弱的后頸。
那是腺的位置,后頸一塊香甜的,人的信息素從這里溢出來。
……而與他的標記聯系,也在這里,一層層地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