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與子同袍（一）

　【照舊, 大家習慣番外小主角都用大名哈~】

　“四哥哥，你倒是快一些呀，都要誤吉時了~”苑外, 一聽就是桃桃的聲音。

　卓泉心中原本就很張！

　桃桃再這麼一喊, 卓泉整個人都跟著促狹起來。

　大紅的喜袍下, 張到連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應當往哪里放才好, 更勿說臉忽得漲紅了去。

　苑中，小五的聲音又道, “誒，那個新郎, 你一點都不著急嗎？”

　“哎呀！我們都等得著急了！”小八也唯恐天下不。

　“新郎快出來呀！”接著是小七的聲音。

　“新娘子那頭肯定都等不及了~”小十一的聲音穿云霄一般，尤其有穿力。

　“四哥哥，快去接四嫂了~”小十二也跟著鬧騰。

　只有小六和小十沒有跟著起哄~

　總歸, 苑外嘻嘻哈哈的聲音不斷, 聽得卓泉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

　原本，親這種事, 他就張到不行！但這些家伙, 每個都似是好玩一般, 流來苑中催一遍不說, 還番起哄，逗他！

　卓泉既惱火，又無語，但今日還偏生是他的大喜日子，他發作不得！

　眼見著新郎一臉促狹的模樣, 再加上苑外的搗聲一直此起彼伏，房間，喜娘們都忍不住紛紛掩袖笑起來。

　今日親的可是年輕的狀元郎呀！

　早前就聽說這一屆的狀元郎不僅學問好, 人很年輕，而且生得還尤其俊朗！

　是京中貴們的口中津津樂道的平遠王府四公子。

　今日晨間起，喜娘們就在房中替卓泉收拾了。

　一層一層的喜袍，穿戴正式。

　也并非只有新娘子在大喜的日子要上妝，新郎也要上妝！

　新娘子的狀，只有喜娘和新郎能看到；但新郎的妝卻是迎親這一路，新娘子的娘家，還有拜堂親時候，所有的賓客都能看到的！

　這妝不能油膩，更不能太白！

　要將將好！

　平日里，新郎的妝是最難畫的，但今日這新郎生得實在太俊朗，幾乎都不怎麼用著黛，自的相貌，材，氣質，就能襯得起這大紅的喜袍。

　“新郎真是太俊了~在京中做喜娘這麼久，我還沒見過這麼俊朗的新郎呢~”有喜娘打趣。

　也有喜娘道，“這喜袍好好剛，一點多余的累贅都沒有，很襯新郎的氣質。”

　還有喜娘道，“新娘子一定會驚艷的！”

　總歸，屋中的喜娘近乎一人一句。

　聽得卓泉臉紅。

　最后一個喜娘道，“新郎別張，今日，新娘子還得需要新郎照顧呢~”

　卓泉似是也忽得反應過來。

　新娘子要一直蓋著喜帕，一直都需他領著，他是不應當太張，否則，會更張才是。

　卓泉深吸一口氣。

　在臉紅中，被喜娘們簇擁著出了房間，往苑中去。

　“哇~”苑中的早就準備好的眾人，見房門忽然推開，都紛紛跟著喧嘩起哄~

　小五式的招牌起哄，從兒園起，苑中各個都再悉不過！

　即便是沒同卓泉一道長大的小十，小十一，小十二也都在兒園里經過洗禮，也耳濡目染，一學就會系列！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幾人聚眾起哄的時候，卓泉還是臉紅到了脖子。

　“四哥哥，你害了~”小十一一針見。

　苑中都捧腹。

　卓泉原本紅著的臉，“嗖”的一聲又綠了。

　“哎喲，怎麼新郎還在這里，都快誤吉時了，快快快快~迎親隊伍都在王府外候著了，這里去城南還要些路程了，可得抓了~”為首的喜娘趕來招呼著。

　方才去確認迎親隊伍去了，眼下才折回。

　這大喜日子，吉時都是一個點兒接一個點兒卡好的，要是錯過一吉時，幾乎攆不回來，那剩下的吉時就得一個個錯過，那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喜娘這麼一提醒，卓泉頓時又張起來，不和苑中這群家伙鬧了，趕連跑帶走往王府外去。

　小五和小七都跟了上去。

　迎親的隊伍里，不能只有新郎，還要有自己的兄弟，好友，這樣才算是借了福氣。

　小五和小七是府中同卓泉年紀相仿的男孩子，所以會一并跟去。

　王府外，齊格和郭毅都在候著了！

　“呀！”齊格忍不住笑。

　“不得了！誰家的新郎呀！”郭毅也忍不住打趣。

　卓泉臉上又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后的小五和小七也在笑。

　喜娘方才就催促著吉時快到了。

　除卻卓泉，幾人都翻上馬。

　今日是府中的大喜日子，卓遠和沈悅都在應對大婚的事，越是臨近，各種臨時的事宜越多，也都要人拿主意，兩人也沒顧得來送他，倒是卓新在。

　卓新今日臉上都是笑容。

　時間過得好快，一晃阿四都加冠，又中了狀元，今日又大婚。

　卓新仿佛還記得那時阿四剛回府中時候的模樣，同現在像，又不像。

　“二哥！”卓泉上前和他相擁。

　卓新拍了拍他后背，“去吧，別讓新娘子久等了。”

　卓泉心中唏噓，這才點了點頭，躍上馬。

　等為首的喜娘揮了揮喜綢，迎親的隊伍便從平遠王府出發，開始往城南去迎親。

　沿途都是圍觀的老百姓，后跟著的迎親隊伍鼓瑟吹笙，一片喜慶之意。

　今日是新晉的狀元郎親！

　新娘子不是京中的權貴，只是城南的一普通百姓家，這讓京中的百姓都翹首盼著。

　于百姓而言，這又是一段佳話。

　而且主人翁還是年輕俊逸的青年才俊。

　卓泉也從起初的，到后來慢慢的適應，放松，并且漸漸恢復了歡喜和自豪。

　他要親了，他終于要娶小海棠了。

　這是他最值得歡喜和自豪的一日！

　就似冥冥中有注定，當遇見的人，始終會遇見……

　卓泉深吸一口氣，眸間都是清亮！

　后，小五，小七，齊格和郭毅等人見他忽然坐直，從背影都能看出得意氣風發！

　幾人忍不住笑。

　***

　卓泉和迎親隊伍剛走，平遠王府就陸續有賓客前來道喜。

　平遠王府已經很久沒有大喜事了。

　上次平遠王府的大喜事，還是平遠王世子卓新（那時候還是平遠王世子）大婚的時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平遠王世子大婚之后，就承襲了平遠王之位。

　那場婚事也辦得盛大喜慶。

　這一晃，五年多過去，四公子也加冠了。

　算是三喜臨門。

　——年加冠，狀元及第，金玉良緣。

　卓遠也一紅的吉服在府中待客，笑意一直在角掛著，本合不攏。

　阿四親，他比誰都高興。

　府中的孩子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卓新親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習慣。

　像是一直在跟前的孩子忽然長大了，忽然變得自立，也有自己的妻兒，慢慢獨當一面，為王府新的頂梁柱……

　他一面為他們高興，又一面舍不得。

　雖然還在一，但終究有一日，會漸行漸遠。

　他很珍惜和他們在一的時間。

　卓新親的時候，他就一人在苑中坐了很久，是沈悅一直陪著他，告訴他孩子們總有一天會長大的，要慢慢學會分別，有時候適當的距離才是真正合適的。

　其實，他都心知肚明。

　這幾年，他也一直在慢慢適應，慢慢改變自己在卓新生活中的角。

　他需要為更好的自己，他也需要做一個合格的六叔。

　所以在阿四親的時候，卓遠反倒釋懷了。

　“恭喜王爺！”

　“王爺大喜！”

　“三喜臨門，羨煞旁人啊~”

　賓客蒞臨，都是喜慶而客套的祝詞，卓遠近乎從晨間開始就怎麼歇過。

　沈悅這邊也沒得閑。

　大婚前，府中所有的事都要逐一按照清單打鉤檢查，有了辦上次卓新大婚的經驗，沈悅其實更從容，但事多起來，也要一樣一樣確認。

　等諸事確認完，都來不及去送阿四，府中就有賓客來。

　雖然如今卓遠已經不是平遠王了，但是王府兒園還在，而且越辦越好，京中不人家的孩子都在王府兒園，這些家眷同沈悅也都悉，而且親近。

　這種悉和親近，并非是對平遠王夫人的阿諛奉承，卻是平日里積攢下來的通，流，和認可。

　近乎所有的眷都會上來同沈悅熱招呼，一道來的孩子，也都會興得蹦著跳著喊著阿悅，尤其是畢業后去了書院的孩子們。

　所以，整個今日的大婚，蒞臨的嘉賓都非常多，而且熱鬧非凡。

　沈涵生也在幫忙招呼。

　沈涵生是沈悅的弟弟，但因為從蒼月回西秦后，便繼續在翰林院做輔修，后來十六歲中了狀元，十七歲正式職翰林院做編修，二十歲吏部，二十二歲接管上君手中的探機構，二十四歲為翰林院最年輕的編纂，兼左相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