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孟茯覺得話說回來,薛蓉蓉自己都知道格日勒必死無疑了,為何還要自己幫忙求?自己去求不是更好麼?
自己一向也不管沈夜瀾的事,忽然就去手?這算什麼?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又不像是外人以為的那樣比堅金,不過是一起合作的假夫妻罷了。
薛蓉蓉此舉讓孟茯看來,分明就是想讓自己沈夜瀾生厭的小伎倆。因此也就不理會,“我不管這些事,而且我憑何幫你?對我又有什麼好?”
薛蓉蓉有些著急,似乎在看來,主找孟茯開口,是看得起孟茯,然而孟茯卻如此不知好歹給拒絕了,當下也是有些惱怒的,“你還想要什麼好?你已經將夜瀾哥哥搶走了,還如此不知足麼?”
搶這個字孟茯覺得用得不是很恰當,也不想與繼續爭論下去,示意玲瓏送客。
“薛姑娘請吧。”
薛蓉蓉滿目含怒地瞪了孟茯一眼,有些不甘心,指著罵道:“孟茯,你不要不知好歹,你若是不幫我,你就算進了沈家的門,我也不會你好過的。”
孟茯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任由在那里發瘋。
而帳子外頭,還能聽到薛蓉蓉罵聲,孟茯沒理,倒是回來的玲瓏有些生氣:“我實在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三公子行事,哪個能左右得了?”
說罷,問孟茯是否擺飯。
從馬車上下來沐浴收拾,來鬧了一回,也沒吃飯,這會聽到玲瓏問,便道:“你家三公子吃過了麼?”
“因是沒有,他方才拒絕了黑水部落的邀請,就一直在那頭說話,待我這里擺了飯,請他過來陪姑娘一起。”玲瓏回著,出了帳子。
片刻便提著食盒來。
他們自己也煮飯,因為很多隨行的人都是從京里來的,本就吃不來這遼人的飯菜,所以這些飯菜都是漢人的口味,另外有兩盤草原上的特菜。
擺上之后,玲瓏便去請了沈夜瀾過來。
席間孟茯沒有問他如何安排那格日勒,倒是沈夜瀾主開口:“表妹來鬧過了?”
孟茯頷首,“就那子,我沒生氣。”
“我明日就安排人送回南州去。”
“也好。”免得又要一路跟著去京里,不似那李清雅一般,還想要在沈夜瀾面前保持好形象,不敢如何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孟茯是不會為那些難聽的話怒,平添氣給自己,但多鬧幾次還是覺得煩。
沈夜瀾要送回去,就再好不過了。
這時候卻聽沈夜瀾嘆著氣道:“那格日勒,不好理。”
孟茯聞言,不抬頭朝他看去,“既然他和薛姑娘之間是清白的,打發他到別去,一輩子不要去齊國便好。”反正是不信沈夜瀾真會殺了格日勒。
哪里曾想,竟然聽沈夜瀾說道:“他是楚家的后人。”
孟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這楚家是哪家。
直至見沈夜瀾深鎖的眉頭,方反應過來,“是那個楚家麼?那他怎麼在這黑水部落?”而且還取了遼人的名字,用遼人的份?
“我也是今天才知曉的。”楚家害了薛家,唯獨留下薛蓉蓉這個獨苗苗,按理是海深仇的。可是沈家幫薛家翻案,楚家也被滿門抄斬,唯獨剩下格日勒這個被遼人養大的孩子了。
那時候格日勒也還是個孩子,楚家長輩犯下的事,按理是和他無關,禍不及家人。
所以說起來,他也沒什麼錯。
孟茯也沒心思繼續吃飯了,心里將這薛家楚家沈家的事兒連在了一起,也就明白了沈夜瀾的難,忍不住慨道:“這老天倒是捉弄人。他當初劫走薛姑娘的時候,只怕也不知道薛姑娘的份吧難?”
薛蓉蓉倒是自報過家門,可那時候格日勒和布赫都沒當回事,何況沈家的表小姐,好端端的,怎麼來了酈縣呢?
沈夜瀾搖頭,“是不知道,不過現在曉得了。”
“那他是個什麼反應?”孟茯有些后悔,早知道當時沈夜瀾問這格日勒話的時候,自己也去瞧一瞧。
“我見他對表妹頗有些愫,如今曉得了的確是薛家后人,只怕這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面對。”
孟茯卻很是擔心,“薛家的案子是沈家翻的,因此楚家才被問罪,他心中只怕對沈家人是恨之骨的。”若是沈夜瀾因為他是楚家唯一的子嗣了,將他放了,以后造后患,可如何是好?
兩人論著這些事兒。飯后沒多久就有人來請,說是黑水部落的客人來了,沈夜瀾只得出去。
孟茯這會兒卻想著當初沈夜瀾他們冒充白隼部落襲擊凰山礦的事,那格日勒會不會察覺出什麼?他雖被沈夜瀾關押起來,但仍舊不放心,想去探一探口風,便喊了玲瓏過來:“咱們去看看格日勒。”
玲瓏倒是沒問緣由,就應了聲,拿來了氅子給披上,一起去關押格日勒的帳子。
還沒到,就遇著了薛蓉蓉。
見了孟茯,一臉防備,“你想干嘛?”
孟茯見背上的包袱,“這話該我問薛姑娘吧?”
“你管我?”態度極差地回了一句,不知心里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竟然掛著笑臉,“孟茯,你幫我做一件事。”
孟茯曉得薛蓉蓉是被沈家老太太慣壞了,但是為什麼覺得薛蓉蓉不單這脾氣不好,連智商也不高呢?
為何能這樣理所應當地開口吩咐自己給做事?難道方才自己拒絕還不夠明確麼?
“薛姑娘,我還是那話,要我幫你,還要看你能給我什麼好。”
薛蓉蓉急了,但又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正好夜瀾哥哥跟黑水部落的首領在說話,將格日勒放了。心底著急,就口喊道:“你若幫忙放了他,我就帶他逃了,以后夜瀾哥哥就是你一個人的。”
然而孟茯一點都不心,何況也曉得格日勒是楚家的人,如今格日勒也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薛蓉蓉呢?薛蓉蓉放了他,他也不見得能跟薛蓉蓉走。
還有一種可能,他反手拿了薛蓉蓉來要挾沈夜瀾。
“你便是在,你表哥也不會娶你,要娶你也早娶了。老老實實的回去,等著他明日安排人送你回南州吧。”反正也不喜歡自己,孟茯上也就沒再留了。
果不其然,那薛蓉蓉哪里能沉得住氣,一下就氣得張牙舞爪的,朝孟茯質問著:“孟茯,你是不是不能看著我好?”
孟茯目全落在的上:“你以后過得怎樣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讓你跟他這樣走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示意玲瓏了護衛過來。
即便真的和那格日勒心意相通,但也沒有私奔的道理。自己若放了格日勒,他倆跑了,這罪過可承擔不起。
薛蓉蓉見了,這才真的著急起來,“孟茯,你到底想干嘛?”
“送表小姐回去。”孟茯吩咐著,自然也沒再去看格日勒,轉回了帳子里。
可這一鬧,薛蓉蓉聲音又大,多是驚了一些人。
李清雅這一路上都在馬車里,本就沒能跟沈夜瀾說上一句話,曉得沈夜瀾與兄長一般,如今正在大帳里跟黑水部落的人說話。
便想著出來,興許能偶遇一回。
沈夜瀾倒是還沒遇到,卻誤打誤撞看到了薛蓉蓉和孟茯。
雖聽不清楚們說什麼,但是看薛蓉蓉的表和作,就曉得跟孟茯不對付了。
不過想著薛蓉蓉這樣自私自利的人,能跟誰合得來?何況孟茯還搶了的三公子呢!能給孟茯好臉才怪了。
李清雅不知道薛蓉蓉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薛蓉蓉素來是個沒有腦子的人,正好與孟茯又不和睦,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最有機的,自然就是孟茯的上了。
心里起了這念頭,心不如行,這種事趕早不趕晚的,正好東西都是現的。
原本是想給孟茯準備的,但是孟茯會醫,所以遲遲不敢冒險。
又說孟茯,回了帳子里,想著薛蓉蓉如今反而要帶著格日勒走,莫不是真跟那格日勒一般的心思?
如今自己強行將關起來,又是那樣的子,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來,有些不放心,于是又起:“咱們過去看一眼吧。”反正這時間也還早。
到薛蓉蓉這里的時候,那薛蓉蓉已經將帳子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個遍兒,還將侍從送來的宵夜砸在了帳子上,帳簾上沾了不。
所以也就是孟茯這掀起帳簾那一瞬間,神倏然一變,急得朝正在砸東西的薛蓉蓉看去:“你這些東西你吃了麼?”
薛蓉蓉正在氣頭上,覺得孟茯喚了夜瀾哥哥的人來將自己關著,如今就是來耀武揚威的。聽到問自然是沒好口氣,“你管我吃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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