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連綿不斷數個山頭,生長的都是些矮腳灌木,山下又有河,從前一直荒廢著,如今正好用來養馬。
又當即撥了不兵將去守著,這可都是大齊的將來和希,是半點差錯都不能出的。
還要征集那最擅長馴馬養馬的人,只是這些馬寶貴得很,沈大人也不敢隨意招人進來,到底還是要用朝廷的人,于是安排好一切,連夜回到衙門里,顧不得此刻大半夜,掌燈寫了奏折立即讓人快馬加鞭往京里送去。
卻仍舊不得休息,還有一堆事要忙。
這麼多馬涌玖皁城,城里遼人本來也不,這消息是瞞不住的,所以他還要先做些措施。
好在,這些馬不是直接從遼國皇家牧場里騙來的,不然只怕是真要起戰事了。
又忙著安排韓宣云等人,還要將這一路上給馬隊投放資的商賈們都統計起來,種種事宜,等他忙完,已經是三天后。
終于得以回去休息。
沈夫人當天晚上就曉得馬是真的,并非什麼傳言。
是國公爺家里養出來的小姐,哪里不曉得這些哈青馬代表著什麼。
于是也不敢去打擾沈大人,只他安心做事。
如今他回來了,也讓他好生休息。
至于這些馬的來路,依稀聽了不傳言,都說是孟大夫的功勞。
幾代能人異士沒辦的事兒,卻孟茯給辦了,還整整六千匹,沈夫人實在是覺得難以置信,就想等著沈大人醒來,親口問一聲。
所以當這沈大人休息一夜起來,便沈夫人逮住:“外頭的傳言是真的麼?都說這些馬,是孟大夫弄回來的。”
沈大人頷首,雖然他當時初聽韓宣云說的時候也不信,但目前為止,的確沒有別的證據證明,不是孟茯所為。
沈夫人聽罷了,震驚不已,好一陣子才道:“若是真的,再好不過了,與三弟的婚事,公婆雖是點頭答應的,可不得族里有哪些多長舌的,如今孟大夫立下了這樣的大功,哪個還敢那的份來說事?”
沈大人其實懷疑是自家弟弟所為,將這潑天功勞給孟茯,就是為了讓孟茯以后到沈家后,不會被人看低。
但從韓宣云等人種種言談中可以證明,這還真跟三弟沒什麼關系。
所以聽到沈夫人的話,只笑道:“老三那眼神素來就是不凡,能他放在眼里的,果然非那池中之。”
沈夫人聽罷,心里也算有了數,當下也不耽擱沈大人:“你那幾位同僚已經尋來了,這會兒在花廳里,我讓人將早膳擺在那里,你們一邊談一邊用膳。”
肯定是為了馬場的事。沈大人也不敢耽擱,“勞煩夫人了。”
“夫妻一,夫君說這話倒是見外了。”沈夫人心里也歡喜,是想與孟茯做妯娌,如今孟茯有這樣的大功勞在,這婚事是穩了。
這邊別了沈大人,也去陪著兒跟萱兒吃早膳,不得將此事說了一回。
萱兒還不懂這哈青馬對大齊的重要,但是見沈夫人高興,又夸自家阿娘,也跟著歡喜,只盼著快些見到孟茯。
沒過幾日,朝廷的公文來了,對于這些馬果然十分看重,還將皇家馬場所有的人一艘船給送到了這玖皁城里。
沈大人就怕這些馬韓宣云他們路上那麼艱難也才死了十幾匹,到自己手里卻還要折,那還有何臉面?所以只朝廷派人來專門飼養培育,也長長松了一口氣。
盼他們比盼沈夜瀾的出使隊伍回來還要上心。
總算,這京里的人也就晚了公文五日罷了。
所有的人,熱和希似乎都被這些馬所點燃,下了船就立即要去香木甸的馬場,然后直接在馬場里住下來。
將馬出去,沈大人舒了口氣。
才開始擔心起沈夜瀾跟著出使遼國的使團。
從前沒有這六千匹哈青馬的事,倒也無妨。可如今馬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所以很是擔心他們的使團被那阿木爾家和呼倫部落的人為難。
使團的確不大順利,第二天出城的時候,就先被蕭元脩攔住。
李世白被蕭元脩打了個半死,直接是用馬車拉著回來的。
這一路上使團的人也逐漸再減。
開始在沈夜瀾早就制定的計劃下,化整為零。
最后剩下的也就是李世白一行人了。
他本就被堅定地認為被他戲耍了的蕭元脩打了個半死,路上又遇著幾波遼人襲,傷勢也就越來越重。
不得不找個地方停下來療養,更不敢再暴份,為了活命穿著遼人的裳,趕著一群羊,假裝是那隨著草地遷移的牧羊人,好不凄慘。
而原來隊伍中的那些人,早就跟著商隊們一起走在了前面。
其中包括玲瓏等人。
孟茯和沈夜瀾雖去了一趟西山,但是他們繞道走的夏國,因此一路上順利無阻,竟然還要比化整為零的使團先行回到玖皁城。
回了玖皁城,自然是先將路上帶來的特產送回家里去。
隔壁賣烏角巾的方掌柜見了和沈夜瀾,驚得忙從柜臺后面跑過來,“沈大人和孟大夫幾時回來的?怎一點消息不曾聽說?”
孟茯在開門,沈夜瀾自己趕了馬車,正打開馬車后箱,從上面將行李搬下來。
聽到這方掌柜熱的招呼聲,才曉得孟茯設計得六千匹哈青馬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玖皁城。
沈夜瀾聽罷,卻是有些擔心,生怕在這玖皁城里有呼倫部落和阿木爾家認識的遼人們,因此報復孟茯,不得是要埋怨那韓宣云。
只朝孟茯道:“如此,我也不敢將你一個人留在家里,待行李放好,我送你到大嫂那里,晚些見過大哥后,再接你和萱兒回來。”
孟茯自然是應了,那方掌柜到底是鄰里,雖從前是有些勢利眼的,但孟茯家這院子,也虧得他多照看著,所以孟茯還是將從夏國帶來的特產,送了他一份。
將他得說了諸多好話,對孟茯家這小鋪子小院子,此后就越發盡心盡力了,比看自家的還要上心。
衙門里,沈大人也曉得沈夜瀾已進了城,當下就等著他。
這會兒聽著他來了,忙喊去說話。
孟茯則自顧到后院里來。
沈夫人方才也得了消息,這會兒正領了萱兒在廳里等著,聽說孟茯來了,忙帶著兒和萱兒一起迎了出去。
見著忙上去拉住的手,“阿茯,你可總算回來了,你不曉得,我早先聽說那哈青馬是你的緣故才帶回來的,好生替你高興,可后來又聽夫君說你此舉怕是將那什麼木耳家和呼倫部落的人得罪了,所以又怕你路上人為難。”
一面指著此刻已經撲到孟茯懷里的萱兒,“萱丫頭幾個晚上都沒睡好了,就是擔心你。”
孟茯算著,這也去了差不多半年有余,如今瞧著萱兒,只見長高了一些,還胖了,可見在這府上是過得十分好的。聽到沈夫人的這些話,只將萱兒摟在懷里,“好萱兒,阿娘沒事,阿娘已經回來了,以后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在外的時候,見著人家小姑娘,便時常想起萱丫頭來。
又有那沈淺兒和蘭若上前說話,都應不及,還是沈夫人見三個孩子將孟茯圍住,問個不停,方喊著到廳里去坐著說話。
們對孟茯去遼國最好奇的事,莫過于如何使得這瞞天過海的計謀。
其實也非什麼妙計,不過是當時心里賭了一口氣,然后較起勁來。
歸究底,還是運氣使然。
若是運氣不好,只怕韓宣云他們一個都活著出不了上京城呢。
這里說得熱鬧,書房里沈家兄弟也有那談不完的。
沈大人問起薛蓉蓉的事兒,沈夜瀾倒是坦誠,直言代了。
沈大人聽著那格日勒的份,氣得拍桌子,“別的事上你辦得是再好不過了?怎麼有關表妹的事,你竟做這些混賬的?”
沈夜瀾也不管他如何氣惱,反正捧著茶是波瀾不驚的,見沈大人發完了脾氣,只淡淡吐了一句:“若是嚷著非要嫁你,讓你休了大嫂趕走淺丫頭他們姐弟三個,你還能說這番話,我倒也服氣,就算是刀山過禍火海,我也將人給你尋回來。”
“胡說,我與表妹歲數差不那麼多!”沈大人只覺得他越說就越是不像話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沒料想沈夜瀾來了一句:“既如此,兄長不經我苦,又有何資格在這里指點?”
“我……”沈大人他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后嘆了一句,方提起孟茯的事,“宣云只怕也是好心,只是如今已經傳遍了,我也不曉得對孟大夫是好是壞,我曉得你手下有不人,多撥幾個在邊,還有三個孩子那里,也要仔細,免得人報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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