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做的生意不像是上一次那樣小打小鬧,而是要建造一間商棧,而且商線目前定了遼國跟夏國,孟茯手里沒有人,所以要投下去的銀子不。
晚飯后若一定要拉著若飛和萱兒去看他的研究果,孟茯便與沈夜瀾坐在院子里的小亭下乘涼。
“軍營里如今多人,時大哥忙得過來麼?”孟茯朝著竹椅后仰頭考上去,試圖將搭到對面的空閑椅子上。
自打正月里開始征兵到現在,大抵是因為軍營的待遇沈夜瀾這里給的好,完全超出了朝廷給予的好,而且也不是從前那樣吃空餉,是要正經出海打海盜的。
再有這年前不是才以勝多,贏了一回,還抓了那麼多海盜來做工。
所以激勵了不年輕人積極參加,就像是刺頭那樣的,大都有親人死在海盜的刀下,懷著一顆對海盜的憤恨之心,跑來報名的人不。
沈夜瀾起移到那張空椅子上,將的小腳抬到自己膝蓋上來,“如今一萬七八千,這幾日還有人,各縣里都再極力號召,想來過些日子會到三萬左右。”
聽起來是不,但跟海賊的數量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夠抗衡的。
所以孟茯聽了有些擔心,也就將自己要跟時之和司馬熏合作做生意的事給忘記了,反而有些替沈夜瀾發起愁來,“我聽在天說,那庫房里就沒有一件像樣的甲,還有武,早都鈍了,拿不出幾件像樣的出來,兵部撥下來的那點銀子,哪里能夠置辦這些東西?”
如今軍中一切鋪蓋,還全是他從南州自己置辦來的,雖是從朋友手里買,了一層中間商,但到底也是花了一大筆真金白銀。
至于朝廷給的除了軍餉之外,就是一些散碎銀子,甲兵一樣沒有給,只自己想辦法。
沈夜瀾還能想什麼辦法?這是要拿去上戰場拼命的東西,他敢去和那些黑商們易麼?“是呢,所以我想著,只能將石頭縣那鐵礦重新開采,自己煉鐵打造了。”
除了朝廷給的甲和武,別的他是斷然不放心,所以寧愿自己辛苦一些,自己煉鐵打造了。
“上面允了麼?”而且鐵礦在石頭縣,那邊是些數民族,礦區又在神山,他們能讓工麼?所以孟茯覺得就算是朝廷允許沈夜瀾在南海城自己開礦煉鐵,但想要采礦,也是艱難的事。
他們那一關就不好過呀。
且不說他們都住在神山上,那神山又是他們心中的神靈,所以能沈夜瀾去采礦,將他們的神山挖得千瘡百孔麼?
“不允也不行,兵部那邊我打聽過了,是一點拿不出來,可這里要對抗海賊,總不能將士們空著手上戰場吧?”沈夜瀾現在憂心的,便是孟茯所擔心的事。
“這南海郡,就一鐵礦麼?”
沈夜瀾搖頭,“暫時還沒探察出來,只是如今迫在眉睫,唯獨去石頭縣了。”
“你要親自去?”孟茯問罷,又覺得自己這不是明知故問麼?明擺著的事了,沈夜瀾不去,下面的那些吏們,哪個會愿意去?去了又不見得能辦,若得罪了那些瑤人畬人,反而不好。
又想到那些人都住在山上,幾乎不耕種,全靠著山里打獵采野果野菜生活,若不是這些年逐漸下來販賣皮,換些旁的東西上山去。
那跟原始人又有什麼區別?所以沈夜瀾也不是沒有機會,又不需要他們全部點頭,只要有一部分同意,這鐵礦就能開采。
所以便道:“要不然,我與你一起去吧,人家到底是比較沒有攻擊威脅,興許人家看到我,能好好聽我說這開采鐵礦的好呢。”
沈夜瀾曉得孟茯有時候總會給自己一些別出心裁的法子,而且還十分有效。
因此聽到的話,也有了幾分意,“阿茯有什麼好辦法?”
孟茯搖著頭,“我現在才聽你說,哪里能想到什麼辦法,只是你既然已經早就做了這個打算,心里是有章程的吧?”
沈夜瀾笑了笑,也學著孟茯抬起,搭到另外一邊,然后讓孟茯繼續將搭在自己上,指尖輕輕地在桌面敲打著,“我是想著讓他們遷下山來,那山上到底是不如縣里安全,每年單是因為打獵死傷的人數就不,還有等到七百月雨季來了,那神山上雨水不斷,每到此時常有人死。所以我打算還同咱們這南海城里安置河州潿洲來的老百姓一樣,頭一年免收稅賦,再給安排房屋住所,分給他們田產,教授耕織。”
孟茯聽了,覺得這主意倒是不錯的。“不過他們在那山里生活數代了,怎麼可能說搬遷就搬遷,特別是那些個老人,所以不如從年輕人上找缺口,給些好,人哪里能免俗,不喜歡這榮華富貴現世安穩?”
那山上住的樹屋草棚,哪里里有山下縣里的房子安全?又不會,又不擔心刮風下雨的。想到這里,孟茯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那樣的居住環境,風病還不知多嚴重呢。”
“怎的,你這千金大夫還要替人治風病?”這風病還沒聽說能治好的,不過緩解的法子倒是多,沈夜瀾雖不希孟茯去那山上苦,給這些瑤人畬人們治什麼風病,但自己倒是可以帶些個大夫上山去。
“你莫要小看我這千金科的大夫,旁的雖沒有專研,但這一般基礎知識還是懂的。”孟茯收了腳,朝著亭子外不遠坐在廊下拄著劍打瞌睡的玲瓏喊了一聲,“你幫我去拿些艾條過來。”
玲瓏應了一聲,收了劍就去了。
沈夜瀾好奇,“怎麼,你還要給我艾灸?我又沒得風病癥。”
“艾灸什麼都能治,也不單是風,你不是這些天手腕酸麼?按我是不會,但這個我會啊,灸過后絕對讓你神清氣爽。”孟茯已經手磨拳。
讓沈夜瀾有一種要拿自己做實驗的覺。
等著玲瓏將艾條拿來了,孟茯果然強行按著沈夜瀾熏烤艾條,方想起自己要和他說生意的事,連忙問道:“時大哥練兵要到幾時?他有沒有同你說,要轉行做海貨生意?”
今天下午時之還真跟沈夜瀾提了一句,只說最多再幫他幾個月,便要繼續做生意了。因此點了點頭,“怎麼,你也要一手?”
孟茯嘿嘿一笑,“所以才想和你商量,我想著既然時大哥是靠譜的,不如咱們就做大一些,到時候這海貨能賣出去,賣出好價錢,老百姓有了銀子,生活水平提高了,需要品就多了,易來往的也不單是這材米油鹽醬醋茶,這五花八門的商店也就越開越多,銀子四流通,到時候熱鬧起來不說,每年還得多拿稅賦銀子。”
沈夜瀾聽說到稅賦一事,忍不住笑道:“聽你這樣說來,好像萬事全為衙門里的進項考慮一樣。”
“本來就是,我又不缺銀子。”
“那你就去吧,我作為一州之主,總不能見著白來的銀子不要吧?”
又說那時之,也最多到四月底,可能就不在軍營里了。
孟茯聽了,“那正好,等熏將人手都招齊了,就可以開始備貨了,另外還有商棧的地址須得要一個四通八達的好地方,我明天就去尋,若是能帶倉庫,再好不過了。”
“這事兒你問在天,城里如今哪里有空閑的地方,他心里最是有數。”沈夜瀾想著外頭那麼大的太,哪里舍得到奔走?本想讓在天直接去辦就是了,但一想到孟茯的脾氣,還是作罷。
說了也是白說,到最后還是會親自去。
隔日,孟茯果然約了司馬熏,喊了在天來領著。
只是看了幾也沒有滿意的,要麼地勢環境不大好,要麼環境好的地方,房子又不中意。
在天找的這幾個地方們都不中意,便要繼續找。
兩倒是神抖擻的,尤其是司馬熏,想通了,穿著一男裝,也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二人是沒一點累的跡象,可是在天到下午一些的時候,就已經走不了。
可孟茯邊也沒帶玲瓏,他只能著頭皮一直尾隨在后,順便拎些東西。
晚上回來的時候,同沈夜瀾訴苦,“三公子,您有什麼需要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務,打發我去吧,我實在逛不了。”
今日孟茯和司馬熏還沒找到好地方,明日還要繼續去。
他生怕明日還他,所以提前來找沈夜瀾。
沈夜瀾看著他滿臉的倦意,還真是不作假,又忍不住想笑,他方才吃飯的時候看到孟茯神的,怎麼在天就這幅模樣?“一樣走路,你怎麼連人也不如了?還虧得你有一武功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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