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葉落,劍刃上映出一雙桀驁難馴的眼眸。
“說。”氣息沉淡的嗓音。
“宮宴就要開始了,我來喚你同行。”宋元白依靠在月門下,吊兒郎當道,“若是去晚了,指不定那群瘋狗又要借題發揮,給你使絆子。”
祁炎似乎嗤了聲,回劍鞘,有如龍。
“沒有主子的授意,瘋狗怎敢攀咬?”說話間,他已抓起一旁石桌上的外袍隨意披上,迎著,愈發顯得背影高長,恣睢張狂。
“走,會會他們。”
……
半個時辰后,紫宸殿外。
宮娥侍捧著瓜果酒水魚貫出,殿中傳來竹之聲,文武百俱是著袍,互相招呼著結伴殿赴宴。
而一側的長廊之上,幾名宮婢簇擁著紀初桃快步而來。
“大公主已經過來了,殿下千萬要趕在大公主之前席!”挽竹捧著裝有一套釵飾的錦盒,不住催促隨行的小宮,“怎的沒有抹口脂?快拿來給殿下用上。”
“口脂太艷俗了,本宮不喜。”紀初桃穿著一襲茜紅的織霞,順的黑發挽小髻,微風一過,袂輕飖,當真像煙霞中走出似的,點亮一宮秋。
另一大宮拂鈴聞言蓋上胭脂盒,笑道:“不喜便不抹罷,殿下紅白,不用胭脂反而有天然之。”
只有挽竹覺察出緒不高,小心道:“殿下因何不開心?可是今日的妝面不合心意?”
紀初桃輕輕搖首:“和這些無干,是本宮自己興致不高。”
自從昨天從大姐的長信宮歸來,便約察覺到今日宴會多半不太平。
紀初桃不喜朝堂那些勾心斗角的紛爭,偏生又無力改變,就像是個致的擺設,在大姐需要的時候拎出來撐撐皇家的場面,教馭人弄權之……
大姐常說,這是為帝姬無法擺的責任,可惜,總是學不會那套。
思及此,紀初桃嘆了聲,手到空的腰側,“咦”了聲道:“本宮的佩玉呢?”
“呀,定是出門太忙給落下了!”拂鈴道,“殿下稍候,奴婢這就回去取!”
紀初桃本想說不佩玉也沒什麼,但拂鈴已經轉折回永寧宮了,只好道:“算了,還是快些殿吧。若是去遲了,眾目睽睽之下被大姐問話,越發尷尬……”
只顧著和隨行的宮婢說話,全然不察長廊的拐角,有另一行人快步而來。
下一刻,紀初桃驟然撞進一個陌生的懷中,額頭磕出一聲悶響,疼得踉蹌一步。若不是被撞的那人發出一聲低哼,紀初桃險些以為自己撞的是墻,膛也太實了些。
離得這般近,紀初桃甚至能聞到對方上混合著腥的淡淡藥味。
“殿下!”宮婢們齊齊驚呼,手忙腳扶住了。
紀初桃還以為沖撞的是宮侍,捂著額角抬首,卻在接到那人年輕的臉時驟然呆住。
的臉頰騰得赤紅起來,活一副見了鬼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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