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睡了,勞煩你自己鋪好床,去外間睡罷。”紀初桃還未想好以后的路怎麼走,只能等明日醒來,走一步算一步了。
祁炎站了會兒,沉默著拾起地上的被褥,隨意一卷,去了屏風外。
紀初桃側看著他鋪好被子,這才放心地放下紗帳,輕手輕腳了披風和外袍。
生平第一次和男子共一室,到底有些拘束,沒敢太多。
剛躺下,聽見祁炎低沉的嗓音從屏風后傳來:“臥榻旁不容他人酣睡,殿下就不怕臣出手,對殿下不利嗎?”
聞言,紀初桃開紗帳一角,看到祁炎抱臂而坐的剪影投在座屏上。
“你不會。”篤定道,“若是傷了我或趁夜逃跑,你就真的了罪臣了。以祁將軍的聰慧,不會自斷前程。”
祁炎不語,算是默認。
紀初桃天真,但并不傻,他早該知道的。
只是,好像每次他稍稍放下對紀初桃的戒備,便就會有新的變故生出,巧合得不像是巧合……譬如此時,紀初桃看似對他毫無戒備,可殿門外埋伏著暗線。
他銳利的目向殿門,門后應該藏了兩個人,皆是子,其中一人呼吸綿長,應是手不低。
心煩意之際,聽見的聲音嗡嗡傳來,困倦道:“晚安,祁小將軍。”
殿門外。
挽竹聽了聽寢殿的靜,聽不出什麼,便拉了拉拂鈴的袖子道:“拂鈴,你在這兒守了大半夜了,到底作甚呢?”
“噓。”拂鈴示意挽竹噤聲,皺眉低聲道,“祁將軍在殿中,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咱們殿下的品你還不知道麼?”挽竹打著哈欠嘀咕,“殿下呀,也就上敢說說,實則連男人的手都不敢,不會對祁將軍怎樣的。”
拂鈴瞥了眼枝大葉的挽竹,無奈道:“我擔心的不是祁將軍,而是殿下。”
與此同時,浮云蔽月。
長信宮中。
“如何?”紀妧在奏章上畫上朱批,隨意問道。
秋史向前,復命道:“解了枷鎖,請了太醫,如今在一睡下了,暫時并無異常。”
“那小子謹慎的很,不會這麼快馬腳的。”紀妧擱下朱砂筆,淡然道,“等明日,看永寧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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