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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不可以》 23、第23章 交鋒

 下意識想回手,但想起二姐的教誨,指尖一頓,著頭皮沒有退,努力如常道:“多謝小將軍。”

 祁炎垂下手臂,指腹無意識碾了碾的地方,提醒:“現在還不能吃,。”

 紀初桃眼里含著通的笑意,似是探究和好奇,仰首看著祁炎:“祁將軍,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了?”

 簡直變了個人,都不像那個冷冰冰兇狠的他了。

 祁炎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公主,想起了那些奇怪的策略。

 好像是,先要道歉?

 他在想些什麼呢?

 紀初桃想:他做這些事,真的是二姐說的那樣嗎?

 “書房那晚,是臣誤會殿下了,多有冒犯……抱歉。”祁炎語氣有些生喑啞,但說出來,也沒有想象中難為

 浮云緩緩自頭頂移過,兩人都卸下重擔似的,各自松了口氣。

 紀初桃也回看著他,仿佛早就料到了會這樣似的,眼里沒有奚落也沒有意外,對他道:“那,你以后不要那樣做了……”

 祁炎淡淡“嗯”了聲。

 “其實,本宮也有不對,對下人管教不嚴,還有……”埋頭嗅著柿子的果香,耳尖有些紅,小聲說道,“還有那些圖,不是本宮的東西,更不是故意讓你看見的。”

 明明是寒冬季節,祁炎卻覺得有些熱。

 好在紀初桃沒有再繼續挑起他的回憶,話鋒一轉,湊上前看他:“那,我們便算和好啦?”

 祁炎又“嗯”了聲,嗓音有點兒啞沉。

 紀初桃輕快地“呼”了聲,借花獻佛,將手里的柿子分給祁炎一個,彎著眼溫道:“這個送你,柿子送世子,事事如意。”

 天高云淡,雪白手腕上的銀鐲折出清亮的澤。

 于是那只柿子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祁炎的手里,帶著溫,沉甸甸的,但又讓人到無比輕松。

 “走罷,天不早了。”

 紀初桃道,一行人按照祁炎先前定下的捷徑走去。

 但到了玄真巷門口,祁炎卻止住了腳步。

 “怎麼啦?”他突然停步,紀初桃險些撞上他的背。

 祁炎負手著悠長僻靜的巷子,指腹挲著那只手里溫暖的柿子,片刻,調轉方向道:“換條路。”

 “不是說走這條路近些麼?”

 “別的路更有趣。”

 “是嗎?”

 “嗯。”

 “天這麼冷,好像要下雪了呢!祁炎,你喜歡雪嗎?”

 “不喜。”

 “……”

 風卷起地上的枯葉,一只的柿子吧嗒砸在地上,濺出甜水。青石磚的街道上,一黑一淺兩道影并排而走,如同鐫刻在畫里。

 與此同時,玄真巷深

 寒風襲過,宋元白打了個噴嚏,吸了吸凍得通紅的鼻子。

 墻角里貓著七八個蒙面大漢,眉上凝著一層冰霜,瑟瑟發抖。

 “宋將軍,這都兩個時辰了,您說的人怎麼還沒來?”說話的人牙關打,凍得稀里糊涂的,“會不會弄錯時辰地點了?”

 “他記好著呢,不可能弄錯!”宋元白抖著腳取暖,不耐地朝巷口張一眼,心道怪了,祁炎怎麼還沒來?

 “不會不來了吧?”

 “閉!這是一場戰,誰也不許退!”宋元白挨個在他們腦袋上拍了一掌,凜然道,“這是軍令!”

 眾人偃旗息鼓,重新打起神盯住巷口。

 半個時辰后……

 “要不,散了吧?”弱弱的聲音響起。

 宋元白面鐵青,指節得咔嚓咔嚓作響,從牙出兩個字:“祁、炎!”

 ……

 翌日,宋府名下酒樓。

 “祁炎!你這混蛋!”祁炎一進廂房,便見一個“瘋子”撲了上來,悲憤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老子冒著寒風等了你多久!”

 祁炎單手格擋住宋元白揮過來的一拳,順勢一扭將他的手反剪在后,“嘖”了聲不耐道:“你發什麼瘋?”

 “呵,我倒要問你!說好的配合你演一出英雄救,你為什麼不來?!”宋元白桀桀冷笑,反手又是一拳。

 于是另一只手也被祁炎制住。

 “……”

 宋元白氣吁吁,翻了殼的王八般被按在墻上,心如槁灰。

 “鬧夠了沒有?”祁炎松開他,在憑欄旁的案幾后袍坐下,衫依舊熨帖齊整。

 相比之下,宋元白像是個摧殘后又被拋棄的小媳婦,紅著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昨天凍太久,有些風寒了。

 “給我個解釋,為何放棄計劃?”宋元白整理好衫,余怒未消,氣勢沖沖在祁炎對面坐下。

 “假。”祁炎給自己斟了杯酒,一個字做了代。

 宋元白尋思著不來假的難道還來真的?“獲取三公主的信任,里應外合”這個策略不是你敲定的麼?然而剛要質問出聲,卻見祁炎聽見他腹誹似的,眼刀一橫。

 宋元白慫了,泄氣道:“罷了罷了,三公主邊有個侍衛還厲害的,這招英雄救確實糙了些,不如從三公主的喜好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三公主近來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做的事?”宋元白著手腕問。

 祁炎換了個姿勢,冷灰沉的天,思索片刻,道:“雪。”

 說過,想去看雪。

 “這就是了!”畢竟是萬花叢中過的狗頭軍師,經驗富,宋元白很快又生一計。他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帶著鼻音道:“這次絕對給你來個不假不俗的!”

 祁炎眸:“說說看。”

 說罷傾向前,如此這般低語一番。

 “可靠嗎?”祁炎十分懷疑。

 “此計需天時地利人和,乃我箱底的手段!別說是三公主,便是石頭見了都會!宋元白一臉自信。

 說到這,他又站起來,上下打量祁炎一眼,著下嫌棄道:“就是你這裳需換一換。年紀輕輕,卻整天穿著黑不溜秋的,屆時往三公主邊一站,裳融,只見一個頭在空中晃,豈不嚇人?”

 祁炎不語,想把宋元白的頭揍去空中晃

 ……

 十月底的風就像是刀刮似的猛烈,然而這兩天卻忽然安靜了下來,沉無風,只是冷得人指頭疼。

 公主府,一室暖香。

 府令晏行是個風雅之人,除了能將紀初桃的公主府安排得井井有條,更是飽讀詩書,通金石字畫,來呈送賬本時略掃了眼紀初桃正在描繪的丹青,便指出了畫卷中亭臺的布局稍有欠妥。

 與他談論經史,也能侃侃而談,卻不讓人覺得賣弄才學。

 紀初桃很是好奇,問道:“晏先生明明有經緯之才,為何不去考取功名仕呢?來本宮這兒做府令,未免太屈才。”

 晏行敲著折扇,笑道:“每年貢生秀才數以萬計,考中之人能有幾個?倒不如來殿下面前混個眼,說不定還能仰仗殿下舉薦,一步登天。”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顯然是在玩笑,紀初桃便順著話茬道:“若本宮有這本事,祁將軍早就洗去污名,復原職了。”

 正說著祁炎,祁炎就來了。

 “祁將軍——”紀初桃在屋里朝他揮手,尾音輕快上揚。

 祁炎從外頭進來,披著一寒氣,步伐總有種大刀闊斧般的沉穩,冷淡掃過紀初桃邊的晏行。

 晏行笑意一頓,隨即慢悠悠地起,朝紀初桃攏袖一躬:“殿下先忙,晏某告退。”

 “祁炎,你在忙什麼呢?”紀初桃將那幅畫錯的游園圖一團,隨口問道。

 “太史局已測過天象,明夜戌時八有雪。到時候你設法將三公主約去東街朝樓的飛天畫橋之上,記住一定要在畫橋之上,那兒視野最好……敗在此一舉,不許不來!”

 分別前宋元白絮絮叨叨許久,祁炎決定再信他一次。

 “聽聞明夜有雪,”拔強大的年逆著殿外的寒站著,沒什麼表,發出他的第二次邀請,“殿下想去看看嗎?”

 紀初桃抬起杏眼看他。

 “……那些風花雪月的東西,都是騙人的戲碼。若是男人拿這些東西哄你,可要亮眼睛。不過,也不要急著拒絕,男人嘛,須吊著他才好。”

 耳邊回響起二姐的耳提面命,字字珠璣,簡直比紀初桃的預知夢還要準!

 并不著祁炎深邃張揚的眉眼,撲哧一笑:“好呀。”

 ……

 “所以,他約你今夜去賞雪?”

 承平長公主府中,紀姝懶懶抬眸看了眼云墨低垂的天,的確是個雪夜。

 看來,是蓄謀已久了。

 “你應允了?”紀姝又問。

 紀初桃不太好意思,托著腮輕輕“嗯”了聲,誠實道:“因為實在好奇……二皇姐,你說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去了不就知道了?”紀姝唯恐天下不,又暗自佩服紀妧的手段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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