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是距離展廳2公里左右的一家中式餐廳,部裝潢極為雅致,假山花木,小橋流水,走在其中竟然像是置園林中似的。
溫淩坐在傅南期下首的位置,聽著他們一行人侃侃而談,隨口提到的項目都是以上億為單位的,不就吃下什麼什麼地方,只覺得咋舌,更覺得境界差距太大,不進話,干脆閉,降低自己的存在。
不過,聽著聽著也覺得益匪淺。
默默聆聽,心里暗暗記著。傅南期這時轉過來,手里筷子夾了塊蒸糕給。
“謝謝。”溫淩忙用盤子去接,定睛一看,那蒸糕還散發熱氣,顯然是新上盤的。
大盤里一共8塊,一人一塊,不多不。
像這種糕,趁熱吃才好吃。
溫淩回頭去看傅南期,他已經回過了,繼續跟那中年模樣的男人說話,好像只是隨手舉,沒有關注過。
溫淩瞥了眼他擱在紅木桌上的手,關節修長,微微曲起,呈一個自然的姿勢搭在那兒,極是雅致。因為手肘微撐的緣故,西裝袖口微微卷起,出半截雪白襯。
這一煙灰斜紋西裝加襯,看著普通,質料很是上乘,一看就是量裁的,把他高大修長的形完勾勒。袖釘是貝母的,不過,看著也不是凡品。
仔細看,他跟傅宴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不過,其實差別很大。傅宴更多的是一種人的氣勢,瞧著就很不好惹。
他不一樣,鋒芒斂,外表斯文,走近了卻像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難窺深淺,反而人而生畏。
端看他跟這幫人流時落落大方而游刃有余,說話事之周到,就人敬佩了。
傅宴雖然也頗有手腕,到底年輕,又心高氣傲,有時跟刺猬一樣,定力還沒修煉到這份兒上。
否則,他那天就不會給發那封郵件。
不過,心里也清楚,那不代表他低頭了。那封郵件,容里盡管說著如何如何抱歉,卻只字未提他自己做過的事,也沒有正面提及任淼、薛洋等事。
那的信息就很明確了——里說著抱歉,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那麼做。他現在,無非是無法適應罷了。沒有人比更清楚,這人的執拗個。
把這條短信刪了,抬頭卻和傅南期的視線撞上了,心里一跳,莫名有種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包的錯覺,忙正襟危坐。只一瞥,他收回目沒再看。
回去路上,黑賓利在道路上行駛,沿途的車燈逐漸明亮。溫淩往窗外看了看,原來不是車燈變亮,而是天暗了。
墨藍的穹頂好似被墨浸染一樣。
訥訥靠在沙發里坐了會兒,不經意回頭。
傅南期靠在椅背里打字,神很認真。
他的西裝不知何時已經了,里只穿一件筆的白襯,更襯得他姿拔,細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比平日更多幾分文氣儒雅。
不過,鏡片后的那雙眸子一點緒都不。
不知怎麼,溫淩就想到了白天飯桌上他淡淡投來的那一瞥。不過,收的太快了,那一眼中的緒,難以捕捉,更難以把控。
甚至有種莫名的直覺,他好像心不大好。
不過,后來他把送到樓下,還跟打了招呼,叮囑這兩天降溫,要多加一件服。溫淩上樓后,在臺上目送他遠去,又把這種莫名其妙的疑慮給打消了。
……
禮拜天紫有個周年慶,徐蓉一早上就過來通知了,讓他們準備一下,沒有意外所有人都要到場。
徐蓉一走,張月湊過去道:“言下之意是,有意外也得變‘沒意外’。誰敢缺席,死定了!”
新來小組的涂蕓蕓心照不宣地點頭,又是一陣唉聲嘆氣:“我還想著禮拜天跟男朋友去逛街呢!煩死了,紫集團那幫老不死的臭老頭有什麼好看的啊!”
“也不要一桿子打死啊,還是有帥哥的。”
“反正我沒看到過。”
溫淩手里的筆停下,下意識轉了轉。
帥哥?怎麼沒有?
只是,他應該不會去那種無聊的慶典吧。
……
禮拜天,晴轉多云。
溫淩早上起來給自己蒸了兩個蛋,玩心上來,給每個蛋上面畫上了一副卡通笑臉,然后配上文字發朋友圈:[今天天氣不錯,好運 =v=]
吃完早飯,翻開手機,意外發現多了條信息,竟是傅南期發給的:[今天禮拜天,起得這麼早?]
溫淩明白過來,想必他是看了自己的朋友圈。
翻到朋友圈看了一圈,兩百多條的回復,拉到最底下也沒有看到他的。也對,他這人很回復朋友圈,也很發。
回復:[今天貴公司有個非常重要的慶典,昨天領導代過了,鄙公司全員工都要參加[微笑][微笑]]
[傅南期:還有這回事?]
[溫淩:傅總,你們公司的慶典你不知道?]
[溫淩: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心里默默吐槽。
[傅南期:你這是把你們領導給的氣撒我上了?]
溫淩警醒,連忙擺正自己位置——
[溫淩:我怎麼敢?]
[溫淩:抱大.Jpg]
[溫淩:傅總您會去嗎?]
[傅南期:我下午還有事,再說吧。]
他沒回了。
中午,溫淩簡單吃了點墊墊肚子,準備晚上再好好吃一頓。程易言吐槽:“小心吃個大胖子。”
溫淩表無辜:“你忘了我吃不胖的事兒了?”
程易言:“啊啊啊啊你給我滾——”
慶典擺在市中心那兒的一花園酒店。為防路上堵車,溫淩5點不到就出了門,先到公司集合。
公司派了專車,路上行駛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怎麼不見任經理啊?”下車時,同事有一人問。
其余人搖頭,都說“不清楚”。
一人這時指著前面道:“那不是任經理嗎?”
眾人齊齊回頭,溫淩也過去。
任淼今天明顯盛裝打扮過,白肩小禮,口做了花苞造型,一銀細吊墜垂在鎖骨,襯得勝雪。站門口的紅毯上沒,明顯是在等人。
“任經理今天好漂亮哦。”
“是啊,那禮服是高定吧,我在R家的雜志上看過,還是新款呢。”
“早知道家里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R家的新款禮服,這得上百萬吧?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
“沒準是租的呢。”
“那就更了不得了,一般名媛也租不到R家當季的新款吧。”
說話間,一輛銀的Porsche開上貴賓通道,徑直在面前停下。車門開,下來一位英氣修的男士。
任淼笑著挽住他的手臂,兩人一道進門。
四周靜默片刻,有人羨慕道:“那男的誰?好帥哦。”
“不知道啊,有點面,應該是紫的人。”
“我知道,是紫科技的總裁,什麼……什麼來著的……”
“傅宴。”溫淩語聲清晰,抓了手包離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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