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當即就沖到了的辦公室,跟說起這件事,急得猶如熱鍋螞蟻。
看著張皇失措的模樣,溫淩很意外,自己第一時間想的竟然不是安,而是——
“你不是說,已經跟他斷了嗎?”
去年年前江出事時,溫淩已經言辭警告過。當時,張月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出差錯。溫淩念著舊,沒有采用傅南期提議的更加狠厲的手段來鎮。
而且,張月之后就去相親了,跟江也吵了幾次,似乎已經斷了,兩人也把心都投到了工作上,沒再出幺蛾子。溫淩以為,事已經這樣過去了。
果然,傅南期說的沒有錯,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
心里懊惱,也有幾分焦躁。
不過,面上沒說什麼,安了兩句就把張月勸了回去,回頭主去了徐蓉的辦公室。
見了面,徐蓉倒是驚訝,哂了聲:“我還沒找你,你倒自己上門來了?”
溫淩知道肯定會借題發揮,搶在發難之前道:“是我監管不力,您要怎麼罰都行。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降低影響,先解決這件事,我建議嚴肅理。”
徐蓉怔了下,完全沒料到會這樣說。
其實這件事之前已經知道了,不過,這兩人沒搞出什麼子,便任其發展,想等著鬧出大子再一舉發作。以溫淩這人的子,想必狠不下心來理,到時候,就能借此發難了。
誰知,竟然會主提出。
徐蓉笑得意味深長:“張月知道你準備犧牲了嗎?”
溫淩表淡定,甚至有些冷酷:“我早就告誡過了。事不過三,機會不應該給予一個屢教不改的人。”
這一刻,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
當初,還是一個小小的工程師時,和張月的關系是好的。后來,做了產品經理,張月這些同事雖然有些眼紅,也沒有疏遠。歸究底,張月、徐玉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大志向。上位,反而能給他們提供便利和蔭蔽。
可是,隨著逐漸往上攀升,跟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拉開,矛盾也在加深。
這是必然的。
就如領導和下面人的利益,天生就存在著分歧。
而張月那日的話,也在腦海里不住回旋。并不看好H5,對而言,那只是糊口的工。
努力想往上,張月心里,想的卻是利用來遮風擋雨。
們本質上就不是一種人。
傅南期那日的話,再一次淋淋地呈現在面前,在心里撕開了一道口子。
再也難以飾太平。
溫淩丟下這一番話就離開了,徐蓉卻陷了沉思。當然還是可以發難,但是,溫淩的態度卻像是往里塞了一把屎,讓有種吃力不討好的無力。
而許述安接下來在董事會上的話,也把推更加兩難的境地。
作為直系領導,怎麼可能不知道?真要追究起來,也逃不了問責。
如果非要責難,也是為了排除異己,推溫淩出去而已——這麼簡單的道理,誰知看得出。說白了,這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睜一只眼閉只一眼罷了。
徐蓉無法,只能打落牙齒和吞。
心里又記了一筆。
次日,張月和江的罰通知就下來了。
為此,溫淩提前請了一天的假,就是為了避開。但是,從早上到中午,的電話就沒有停過。
一個也沒有接,心不在焉地切著菜。
一個不小心,還切到了手指。
看到涌出來,忙翻了創口上。
手指上的痛卻依然清晰。
深吸口氣,決定不再去想,拿了包下樓去買菜。
剛剛走出單元門,一道影就撲了過來。
溫淩嚇了一跳,連忙往旁邊躲去。可袖還是被拉住,定睛一看,來人披頭散發,形態瘋癲,正是張月。
“為什麼?你為什麼出賣我?!你不是說會幫我的嗎?!溫淩,你太過分了!你為了你自己就推我出去!你怎麼也變這樣了?!你太自私了!”
溫淩原本還對有些憐惜和疚,此刻聽到這樣一番話,氣得都笑了出來:“我自私?我早就告誡過你,辦公室是大忌!你為了一時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項目里其他提心吊膽為你保的人!你想過我們承擔了多大的力嗎?”
“沒有,你只想到你自己!凡是對你有利的事,那是好的,凡是及到你利益的,那就是壞的!我早就提醒過你終止這段,你也答應過我,結果出爾反爾現在被出來,卻來怪我?!”
張月被說得心虛,眼神躲閃,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境遇,又跟瘋了似的上來撕扯:“可是我們這麼久的!這麼久的同事!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現在不止被辭退了,全行業基本都拉黑了我!江他泄公司,還帶到了同亞……我完了!沒有人相信我本沒有做!你知不知道,我完蛋了!”
溫淩微怔。
知道張月會被罰,只是,沒想到會被罰得這麼嚴重。
但是轉念一想,這都是咎由自取。
雖然不忍,也無能為力。
張月跟瘋了似的,死死掐著,把的手腕都掐出了。溫淩力掙開,自己也往旁邊傾斜,頭撞到了欄桿。
只覺得腦子翻江倒海,那一瞬,好像腦漿都要翻出來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喊。
溫淩了下臉,手上黏糊糊的,似乎是。
勉力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悉的俊臉,傅南期焦急地著,握著的手收得很,手背上青筋都在跳。溫淩怔住,第一次見他如此憤怒。
天旋地轉的,被他打橫抱起,往外踱去。
肩時,看到了癱在角落里發抖的張月,目畏,看看,又看著傅南期,似乎是不甘心,又不敢上來。
傅南期只面無表地掃了一眼,眼神冷厲,像淬了冰的刀:“廢就是廢,永遠只會把責任推到別人上。有什麼想吃的就回去吃個夠,等法院傳票吧。”
張月呆愣半秒,忽的崩潰般哭嚎起來:“是你!你們!不,是那個姓許的!江跟同亞早就聯系上了,就我蒙在鼓里,你們一步步把我害得這樣!就為了給磨刀!你們這些上位者,就不把我們當人看……”
溫淩的腦子嗡嗡作響,后面的話沒聽清,也理不清了,腦子只覺得一團。
再次醒來,在醫院的加護病床上。
傅南期單手支頤,在床邊假寐。
“醒了?”聽到靜,他睜開眼睛,起給倒了杯水。
“謝謝。”溫淩捧著杯子抿了口,手想去腦袋,結果發現手上纏了厚厚的紗布。
搖了搖腦袋,眼睛往上瞄,發現腦袋上也纏了紗布。
傅南期看到了的表,坐回去,好整以暇地問:“像不像木乃伊?”
溫淩:“……”
忽然有種,是他讓人給纏這樣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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