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一聲,電梯到了。
他走到外面,回頭又看一眼:“愣著干嘛?”
回神,腳步輕快地跳了出來。
跟在他邊,很快就匯外面的人流。
人來人往的,難免會有磕。期間就被人撞了一下,也駐足回頭,當時沒說什麼,卻默默走在了外面。
溫淩著他頎長的背影,莫名就看了很久。
他有所覺似的回頭。
心跳很快,卻對他出一個笑容。
他不看了。
可走了幾步之后,又覺得不對,回頭一看,這就撞見站在離他不遠的路口,正飛快掏錢買紅薯呢。
這樣被抓包個正著,著他,一時不說話了。
他繃著臉,也什麼都沒說,只是面無表地端詳,看得越來越局促,心里卻已經樂了。
仔細想起來,這些年,他很久都沒有這樣悠閑地跟人沿街散步了。
“傅總,給——”小跑回來,把一個紅薯遞給他。
他看一眼:“分贓啊?這就想收買我?”
溫淩訕訕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差不多了,他不逗了:“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哦”了聲,像是大松口氣的樣子,低頭自己啃了。轉眼功夫,已經解決一個。
他覺得稀奇:“你剛剛沒有吃飽?”
溫淩不好意思地說:“半飽。”
傅南期:“那你不多吃一點?”
看看他,言又止。
傅南期:“說。”
只好說了:“你吃得那麼,而且,那麼高檔的餐廳,我要是吃得跟勞改犯似的,多難看啊。”
他又笑了,出手去。
下意識地往后一,卻看到他微微抬了下下,往旁邊一看,肩上沾了一片樹葉。
不了,臉蛋紅撲撲的,任由他手替揭去。
靠近時,抬頭著他,眼睛亮亮的,一瞬不瞬,一眨不眨,鼻息間都是他的氣息。很清淡,像山林間那種松木的氣息,也帶著一點辛辣的煙草味。
有點兒復雜,但是,不討厭。
四目相對,他也沒說話,約莫有那麼會兒的停頓,揭去了那片樹葉。
后來,氣氛便有些古怪了。
溫淩哼著小調,不時看看手機,或者看看四周的人流,偏偏不再去看他。
莫名地又想起那晚,那副畫,還有——那個吻。
明明是模糊的、想要逃避的記憶,這會兒,卻好似忽然清晰起來。
“我們晚上干什麼?”問他。
傅南期:“這才下午呢,就想到晚上了?”
嘟噥:“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而且,投資人帶頭翹班,老板也不好說什麼。”
他無聲地彎了下:“這是不是‘狐假虎威’?”
溫淩:“略略略。”
傅南期:“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
臉蛋還是紅撲撲的,沒反駁,眼睛滴溜溜四轉。也不知道哪來的興致,他們就這樣走了一路,一直走到太快下山的時候。
傅南期看了看表,帶去吃東西。
堅持要吃擼串。
可是,找遍了四周的街道都沒發現,沒辦法,他們只能去吃了冒菜。
館子不大,人倒是塞得滿滿當當。可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喜歡熱鬧,覺得人越多的地方味道越好。
“我去選東西吧。”自告勇。
傅南期頭都沒抬地在回信息,聞言只輕點一下頭。就像是拿到尚方寶劍的小頭領,飛快躥了出去。
他回完,抬了下頭。
這人的作也真是快,手里的盆都塞了好多東西了,像是在超市挑選東西似的,每一樣都要來一下,又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放多,往往一樣東西要來回幾下。
傅南期微微搖頭,覺得可樂。
腦子里也就這些東西,怪不得每天都這麼快樂。更大一點的志向,大概就是賺錢買房子、買車子吧。
這麼想,他不住笑起來。
“先點這些吧。”拿著小票坐回來,把兩只小碗放到桌上,不忘分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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