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難道真的沒有他的手筆?
甚至覺得,他跟傅南期有什麼易。又或者,一面跟傅南期易,一面又跟傅宴達了什麼共識……這些,都無從得知。
這個世界如此怪陸離,就連曾經無比信任的人,此刻也出了完全猙獰和虛偽的一面。
難道人行走在這個名利場,只有利益嗎?
這些人,都幫上了深刻的一課。
沉默中,溫淩臉上的表有些難以控制。許述安卻如常地寬道:“淩淩,你想多了。其實,鍛煉一下業務能力對你有好的,H5的項目,以后還有的扯,你就不要再跟了。”
他都這樣說了,只得應下:“好的,謝謝師兄。”
其實,也無法指責他什麼。許述安沒有背景,能一步步走到現在,靠的全是審時度勢和個人能力。
至,他從來沒有害過。
走到外面,溫淩嘆了口氣,說不出心里什麼滋味。
“介意聊一聊嗎?”
走到拐角時,溫淩聽到這個聲音,駐足回頭。傅宴攜著文件,似乎是剛剛開完會出來,跟點頭。
溫淩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公司整理,還適應嗎?”他問。
語氣平常,像極了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溫淩的笑容也無懈可擊:“好的。一個公司的革新、整合,是為了更好地與時俱進。而且,管理層,對于高層的影響應該更大,我們這樣的打工人,覺微乎其微。”
傅宴原本一直漠然,聞聽此言,施施然一笑:“這話說得在理。這麼久沒見了,你怎麼還在這個崗位上?跟了我大哥,也沒有什麼長進啊。他沒提攜你嗎?”
他的目幾乎寒刺骨,多有不屑和譏誚。
溫淩中氣翻涌,好在了下去。
倒不是他的針對,而是他提到了傅南期。此刻也詫異地發現,這道傷疤的撕裂比想象中要疼。
而眼前這個人,是真的過去式了。
也許,更多的只有唏噓。曾經,他們也可以好聚好散的。剛剛分手那會兒,雖然難,其實并不怨懟他,因為他也幫了很多,不應該怨恨。
要怨,也只是怨自己看不清罷了。
如今,卻幾乎走到對立面,為這樣兩看相厭的存在。
溫淩實在不想再跟他掰扯,深呼吸:“傅總,您已經是紫興的大老板了,如果想要對付我,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似的,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你這樣,我會讓我誤會的。”
他輕笑,把手里的文件換到了另一邊,轉離去,竟不再糾纏。
溫淩微怔,著他的背影良久。
因為崗位調,溫淩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去了鄰市,買的是早上7點的火車票,提早了一個小時起床。
路上五個小時的高鐵,抵達C市,人已經昏昏沉沉。
負責接待的是個年輕小伙子,鄒開,比還小一歲,見面就“姐”啊“姐”的個不停,又幫提行李又帶去宿舍,弄得溫淩很不好意思。
C市多雨天,雖然冬天最低氣溫只有七八度,加上不間斷的雨,寒意像是長眼睛似的滲人的皮。
在北京呆了幾年,溫淩真不適應這氣候,隔日就病了。
早上,裹著張毯起來,把宿舍里的空調打到了最高。
這是個二人間,兩室一廳,不過這會兒只有一個人住,倒是保障了私。
不過,除了干凈,確實也找不到別的好了。
溫淩拿出工作計劃表翻看,打算過兩天清了況再去巡查。掏出手機,原本打算記備忘錄,卻不小心被程易言跳出的信息切到了聊天界面。
手指無意識下,落到了下面的某個頭像上。
距離上一次聊天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屬于他的那一欄安安靜靜,最后,停留在發出的那個微笑的表包上,像是一種永遠的定格。
看了會兒,取消了頂置。
備注也從“傅老師”改回了“傅先生”。
著手機干坐了會兒,回頭去。窗外燈火闌珊,黑暗靜悄悄地蔓延著。溫淩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吹空調的緣故,鼻腔干燥而刺痛。
抱肩膀,眼淚忽然無聲無息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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