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期皺眉:“你在哪兒?”
覺他有生氣的跡象,溫淩泄了氣,道:“公司樓下。”
“等著。”
五分鐘后。
溫淩拽著背包帶子,靜靜地著對面大樓,然后,悉的高大影從大門口出來,徑直朝這邊走來。
溫淩在原地沒有,轉他就到了近前。
四目相對,更是啞然。
連剛才的茫然都片刻消散了些,只是著他。
傅平在旁邊咳嗽一聲,溫淩才回神,跟傅南期打了招呼。
傅平很識趣地默默退走了。
后來還是傅南期先開的口:“要不,先去吃點東西?”他稍稍把打量了一眼,別開目,好似沒看到失魂落魄的樣子,顯然是為了照顧的緒。
溫淩說:“我不。”
傅南期:“那就去吃下午茶。”
溫淩:“……”
去的是之前來過的一家英式茶餐廳,點心非常,一樣樣疊在金描邊的白瓷盤子里。
溫淩捻了一塊司康餅,咬了口。
不錯的口,香濃的味道在舌間滿溢開,讓人的心也不自覺好起來。
溫淩一口氣吃了三塊。
“喝點茶。”他把茶杯擱到面前。
“謝謝。”看一眼,抿一口,稍稍解膩。
傅南期看不得這副頹喪的模樣,道:“你真的沒怎麼變過,抗能力依然這麼差,一點點小事就能擊潰你。”
“一點點小事?”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知怎麼就有酸意涌上來,“對你們這樣的資本家來說,確實是小事。可是我不一樣,我只想好好工作。這也有錯?”
他應該生氣的,尤其是聽到“你們這樣的資本家”時,不過,目及眼眶里的淚水,該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端起茶杯啜了口,語氣放緩:“不用每次都把我放在對立面吧?”
“階級對立。”甕聲甕氣,像是不在意了,破罐破摔道,“這是立場本決定的,不是我的偏見。”
他笑了,說出的話卻諷刺:“你不去搞政/治演講真是可惜了。”
溫淩有被刺到,剜他。
一來二去的,心倒是放寬了不。其實也知道,這人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本意是出自關心。
看著他這樣鎮定沉穩的模樣,也被染到,似乎也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跟這個人在一起時,有種說不出的安全。
“傅先生,你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嗎?”托著腮幫子問他。
傅南期以前覺得,“眼睛里有星星”這種話純屬胡扯,此刻卻覺得這不是瞎說了。
認真著他的目,真讓他有點招架不住,不覺錯開了:“我遇到的事,可比你遇到的這……這種事多多了。”他本來想說“這種小事”,又怕刺激到,臨時給改了口。
他真覺得自己是鬼迷心竅了。
思緒忽然拉回剛認識不久那會兒。
他何時這樣小心翼翼跟人說話?只因對方是個看起來脆弱、易碎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把創業初期遇到的事跟他說了,包括上次那個出錢最、在創業中期卻想獨吞公司的家伙,當然,后來那人下場凄慘,不但什麼都沒得到,還被他送進了監獄。
溫淩聽完,很是認真地說:“真能想YY爽文里說的那種。”
“什麼?”他都低頭去捻餅干了,聞言又抬起頭。
他眼中的危險讓溫淩如臨大敵,忙搖頭:“沒有什麼,我瞎說的。”連忙轉移話題,懨懨的,“我自己的事還沒搞定呢。誰要這麼害我啊?”
“現在的問題是誰要害你嗎?”傅南期漫不經心地端起茶,輕輕晃了晃。
翹著葉尖的茶葉在水面上浮浮沉沉,葉片綠。
溫淩看向他:“我當然知道,現在是追究責任和怎麼挽回損失的問題。不過,那跟我關系不大,反正我是要失業了。”
傅南期施施然笑,邊品茶邊覷:“失業不好嗎?待在紫興,也沒什麼前途。跟阿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好?”
溫淩有點生氣:“這怎麼能一樣?離職和被辭退,那是兩碼事?還是因為這種事離職,肯定會被業拉黑,我以后還怎麼混?那些人,肯定會以為是我泄的。”
“那就把泄的人揪出來。”
“這麼好揪嗎?你說得輕松,而且,現在不是揪不揪的問題……”后面的話沒說了,心知肚明。
要是紫興上面不想深究,直接把推出去頂鍋——事實上,這才是一個大公司真正會做的事。
一是這種事很難追溯源,拖久了不好。二是,就算花大價錢找到真正的泄者,也無濟于事,損失都是實實在在的。
公司向來以利益為準,這種小嘍啰,犧牲不犧牲本無足輕重。
溫淩抬頭向窗外,心倒是平靜。
或者說,哀莫大于心死。
這些公司高層,也真真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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