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珩還是沒有放手,只沉聲說:“我可以……”
舒清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樣跟那些保證以后再也沒有第二次的男人有什麼區別?”
“宋俊珩,我不是什麼至死不渝的人,我是喜歡你,但沒了你,”用了點力氣,他沒有執拗的再抓著不放,最終還是讓功掙開來,“我也還是我。”
宋俊珩的手臂還怔愣在原地。
這些話說出口,毫不覺得可惜,甚至覺得痛快。
不給他留有退路,也不給自己留有退路。
最后看了眼宋俊珩,眼里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緒,就這樣將他單獨留在了這里。
沒有吵架,沒有哭鬧,甚至連冷嘲熱諷都沒有。
不是慣常的反應,僅有冷漠和不在意。
宋俊珩眼見著消失在房間里。
男人悵惘的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眼窩微微下陷,按著太的指尖不住抖著。
之前說了那麼多,而最終給他重重一擊的也只有承認的“喜歡”二字。
***
會場香鬢影,觥籌錯,沒人知道剛剛休息室里發生了什麼。
舒清因靠著門,想著如果這時候有人在邊,很想自的仰起頭,叉腰問,我剛瀟灑嗎?帥氣嗎?
這滿會場的人,想找個聊天的人都難。
徐琳士那邊不能去,怕一個不小心把分居的事兒說出來,可能當場就給媽氣進了醫院,掃了眼大廳,無論是相的還是不的都沒法說。
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徐茜葉可以說。
剛剛宋俊珩過來找的事,徐茜葉應該知道,可能不想摻和夫妻倆之間的談話,所以找了個地方遠遠地躲著。
果然是在某個角落里的甜點置臺上找到的。
徐茜葉不怎麼吃甜食的,但舒清因喜歡。
“談完了?”徐茜葉沖招手:“怎麼樣?”
“先分居吧,”舒清因說,“明天我找律師過來談談。”
“這樣也好,眼不見為凈,”徐茜葉點點頭,很贊同這個決定,“既然你真的下定決心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你了,之前怕你不了所以一直沒跟你說,我給你買生日禮的時候,看到宋俊珩和那的了。”
舒清因嗯了聲,“我知道,他還送了一對耳環吧?”
“哎?他自個跟你代了啊?”
“猜到的,”舒清因拿了個盤子裝甜點,邊選邊說,“我之前跟他提過很喜歡那個品牌,他送我的項鏈和送那孩兒的,是今年的同系列,之前看過宣傳冊,所以有印象。”
說話聲很淡,好像并不在意。
徐茜葉默了會兒,然后直接罵,“宋俊珩這他媽是想惡心誰呢?”
是為了彌補過去也好,是單純的消遣也罷,無論哪點都讓徐茜葉覺得惡心。
舒清因咬了口巧克力,居然還是酒心的。
甜甜膩膩的味道充盈著口腔,還帶著巧克力夾心中獨有的酒香。
突然有些口了,于是說:“我去拿點酒喝。”說完往擺酒的長桌那邊走去。
剛剛和人應酬的時候,沈司岸一直在旁邊幫擋酒,其實也沒喝多口,這會兒借著口的由頭,干脆站在桌子邊一口氣喝了幾杯。
宴會開到現在,時間已經接近晚上十點,熱鬧的談漸漸熄了下來,場景開始由濃轉為淡。
宋家那邊不知道宋俊珩其實來過了,還在言笑晏晏的和解釋著,丈夫因為忙工作只能憾缺席今天的生日宴,舒清因佯裝無知的擺手說沒關系。
舒清因到了后半場緒異常高漲,幾乎來者不拒,只要是向敬酒的,大都是直接舉起酒杯喝了。
到最后侍者干脆是待在邊,酒杯空了就再趕滿上。
幾下來,舒清因捂著,克制而優雅的輕輕打了個酒嗝。
酒上頭,眨眨眼,眼前有些模糊了。
徐琳士覺得今天應酬的表現特好,所以格外開恩準許先回家休息,剩下的就給和其他幾個叔叔伯伯收場就行了。
“打個電話讓俊珩來接,清因今天生日他忙著工作不來,總不至于連開個車過來接的時間都沒有。”
徐茜葉干笑,“不用,我送因因回家就行了。”
徐琳士瞥,“喝了酒不許開車。”
“我打電話讓司機來接,”徐茜葉立刻補充,“姑姑拜拜。”
徐琳士皺著眉點頭,口中囑咐道:“路上小心,清因喝了酒不太老實,別讓坐副駕駛。”
這點徐茜葉比徐琳士更有會,“放心吧。”
扶著舒清因,另只手抓著兩個人的包離開了宴會廳。
賓客散去后,這里的喧鬧又很快歸于沉寂。
酒店大樓的霓虹仍然亮著,將四周的環境映如白晝。
今天是舒清因的生日,穿著特別定制的禮服,輾轉于宴會廳中,現在生日宴結束,陪在舒清因邊的就只有徐茜葉。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十二點了。
天氣有些涼,還好車的暖氣開得不低,舒清因閉著眼,頭靠在徐茜葉肩上,安安靜靜的睡著。
還好住的酒店跟君臨隔得不遠,這個點路況不算差,十幾分鐘就能到地方。
“因因,”徐茜葉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看來今天是我陪你到最后了,再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舒清因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沒了宋俊珩,你再找一個比他更好的,”徐茜葉聲音很輕,替理著額前的碎發,“他會和姑父一樣,跑遍全世界,不為了別的,就只為了替你挑選生日禮,他也會在你生日的第一個零點,和最后一個零點之前,祝你生日快樂。”
卡著零點對說生日快樂的人很多,但卡著生日結束前的零點再對說最后一個生日快樂的人,只有爸爸。
爸爸說,他要為第一個祝生日快樂的人,也要當最后一個祝生日快樂的人。
這樣,這一整天他都是陪在邊的。
很浪漫,可是這個浪漫的男人還沒來得及將托付給下一個能陪伴過完整個生日的人,就走了。
舒清因忽然哽著聲音應了,“嗯。”
車子開到酒店,徐茜葉扶著舒清因下車,行有些困難。
“你別全靠著我上,我扶不你,”徐茜葉推了推的腦袋,“我不信你醉倒連走路都不會了。”
舒清因抱著的腰,非要把整個的重量都在上,“姐姐,你扶我。”
徐茜葉痛苦的啊了兩聲,“早知道就給你丟在馬路邊自生自滅了。”
兩個人都穿著高跟鞋,糾纏了幾分鐘還沒走個幾米遠。
司機神復雜的兩位小姐,也不知道這時候該不該搭把手。
但很明顯舒小姐是在撒啊,所以還是算了。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這里陪著,明天早上你再過來接我。”
司機聽到這句話,立馬如釋重負的點頭,迅速上車走人。
徐茜葉好不容易拖著走到電梯這邊,又問住在幾層,剩下的就都給了電梯。
不得不嘆電梯真是一項太偉大的發明了。
電梯到層的時候,徐茜葉本來打算個侍應生幫扶著點舒清因,結果舒清因脾氣上來誰都不讓,揚著下警告那侍應生,“別我,只有我姐能我。”
侍應生自尊心挫,徐茜葉給他道了歉,人還是頭也不回的到其他樓層值班去了。
“你他媽是用金子做的嗎?還不能,多大臉。”徐茜葉一邊吐槽一邊單槍匹馬的扶著這麼個泥往房間走去。
終于到房間了,徐茜葉艱難萬險的從舒清因的小包里找到房卡,刷了卡推開了門。
如釋重負的直接將人扔在沙發上。
舒清因抬起腳抖掉高跟鞋,蜷著窩在了沙發里頭。
還要給卸妝,給換服,徐茜葉給做完這些活兒后,自己先搞出了一汗。
“我不行了,”徐茜葉瞪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舒清因,“我去洗個澡,也趕睡了。”
因為擔心舒清因,這澡洗得也不怎麼安穩,連浴缸都沒來得及放水,徐茜葉直接淋浴解決。
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舒清因又起來了,正站在客廳的展示柜前發呆。
徐茜葉著頭發走到邊,“看什麼?”
舒清因直勾勾的盯著玻璃柜里的那一排酒,“姐,你還想喝嗎?”
這些酒都是套房特供,不額外收費,但很多客人沒有在房間里單獨喝酒的習慣,因此這些瓶的酒大部分作用是拿來裝飾房間的。
反正房間里也只有們,妝也卸了服也換了,喝醉了大不了倒頭就睡,既然想喝,那就喝吧。
徐茜葉點頭,“行,喝吧。”
舒清因甜甜笑了笑,“姐姐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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