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像是被糲的砂紙磨過,傳耳中時有些麻麻。
舒清因抬手了耳朵,抱怨道:“你好兇。”
“你到底醉沒醉?看清楚我是誰了,”沈司岸擰著眉,傾下子仔細觀察的臉,“你是不是故意裝醉想趁機占我便宜?”
舒清因還瞇著眼,聞言又咧傻笑,“你有什麼便宜可占的?”
說完角還配合的往旁邊撇了下,做出十分不屑的樣子。
沈司岸瞇著眼看,復又捻起頰邊的一縷發纏在指中,聲音又比剛剛低了幾分,“有沒有你占占看不就知道了?”
埋在枕頭里的小腦袋又搖了搖,“我對人不興趣。”
沈司岸舌尖抵腮,眸漸暗,他不是什麼虛懷若谷的男人,給抱上床,當然不想讓其他人占了功勞。
他直接手將從床上撈起來,有力的胳膊環住的腰引坐在床上,人醉得渾無力,纖細的背脊綿綿的倚靠在他的手上,沈司岸單膝跪在床間,另只手托住晃晃悠悠的下。
的睡袍平,沈司岸到的蝴蝶骨凸出的地方和脊椎微微下陷的曲線,除此之外再沒有到任何束縛和搭扣。
他當然知道只要輕輕解開腰間的系帶,就能知道到底穿沒穿。
“睜眼,”沈司岸沉聲,“看清楚我是誰。”
舒清因睫了,眼皮宛如千斤重,間喃喃,“我想睡覺。”
被這樣托坐著并不舒服,雖然背后有只手牢牢地撐住,但還是喜歡和的床墊。
“舒清因。”
沈司岸抿,語氣中帶著薄怒和抑,掐著字眼了聲的名字。
扶著的那只手的手心正在發燙,有不可名狀的火苗徐徐燎繞至全,幾乎是拼命抑著的某種沖。
男人紅著眼,用氣音向問罪,“你玩我是吧?”
角向下撇,語氣含糊,“姐姐,我想睡覺,不想玩了。”
說完就真的好像要睡過去,睫不自覺地掃了掃下眼瞼,最后像把乖巧的小扇子靜靜安放著,落下一道淺淺的影,現在應該是卸了妝的,眼皮那塊兒沒有抹別的,卻又不同的瑩白,鋪著層若有若無的,和臉頰邊的天生的紅暈差不多,像是桃花瓣最深花心那部分的花蕊。
他了結,略帶急促的呼吸打在臉上。
舒清因不舒服的蹙起眉,下意識手擋住了這氣息,的指腹搭在他的間,似有似無的力道。
沈司岸忽然覺得有點,將的手抓開。
他著的指尖,像是著溫潤的玉,沈司岸垂眼看過去,發現手上還是什麼都沒裝飾。
只是這樣近的距離,才終于看到左手無名指那兒有圈小小的痕跡。
結婚了。
沈司岸從間吐出一口渾濁微熱的嘆息,最后又將放回到床上,坐在床邊邊冷靜邊發呆。
他用手肘撐著膝蓋,掌心蓋著眼睛,啟痛苦的嘖了兩聲。
再待在這兒誰都別想睡了。
冷靜過后,沈司岸下意識的了聲“Siri”想問問現在幾點了,然后才意識到他的手機落在自己房間里了。
但Siri還是回應了他。
“什麼事?”
他朝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的手機。
沈司岸挑眉,看來手機不怎麼認主啊。
“現在幾點?”
“現在是十一點四十八分。”
這麼晚了,沈司岸又想起今天是舒清因的生日。
好好的生日過得也不像生日,倒像是一年一次的大型企業聚會,這個壽星公好像也沒有很開心。
今天過去了,等下次生日就又是一年了,他想了會兒,拍了拍后微微鼓起的被子。
被子了幾下,人不耐的聲音響起,“干嘛?別吵我。”
“還兇,”沈司岸角微勾,也沒生氣,“看在你過生日的份上,陪你再呆十幾分鐘吧。”
等到十一點五十九分時,離生日過去還不到一分鐘。
沈司岸懶懶的掀起眼皮,臥室里昏黃的燈灑下溫的落影,將男人直的背映在床邊。
他漫不經心的啟了啟,而后對著沉沉睡過去的人說了句,“生日快樂。”
舒清因沒有回答,應該是徹底睡過去了。
***
次日清晨,舒清因是在床上醒過來的。
著太下床倒水喝,等走到客廳才發現這滿地的狼藉。
昨天真是放肆喝了很多。繞著客廳看了兩圈,才發現徐茜葉不知道去哪兒了。
印象中好像是送自己回酒店的,舒清因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為什麼一起床徐茜葉就不見了。
一個無業游民又不用上班,所以排除提前起床上班打卡的況。
套房門被叩響,侍應生隔著門問需不需要早餐服務。
舒清因去開了門,發現是侍應生的推車上都是些冷食的西式早餐。
宿醉過后,舒清因的胃還是不太舒服,吃不下這些填肚子的谷類,只能搖搖頭說不用了。
侍應生點頭,接著就要離開,舒清因又住他,“你不問問對門麼?”
既然是一樣的套房,那早餐服務應該也是一樣的。
侍應生回答,“沈先生昨晚不住在這里,他的早餐我已經給他送去樓下了。”
什麼意思?
但也沒心思想,今天是工作日,等收拾收拾就該去公司打卡了。
那侍應生正要走,剛巧在走廊盡頭看見了從電梯里出來的男人。
像是比較注重穿著的人,一般是很會這樣大搖大擺的穿著睡袍上下樓的,舒清因看到沈司岸還穿著睡袍,沉著臉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一時間有些怔愣。
他的頭發還沒梳,的黑短發耷拉在額前,舒清因本能的盯著他和往日里不同尋常的地方,不知怎麼從心深浮起一淡淡的尷尬來。
張了張,撇過頭躲開了他的眼睛。
舒清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躲。
沈司岸耷著眼皮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薄微抿,清俊的臉上浮起不明意味的神。
“醒了?”他拖著調子,淺眸盯著自己的房門,“這兩位酣戰一宿的還沒醒呢。”
舒清因有些懵,“什麼?”
沈司岸蹙眉,聲音有些沉,“昨晚的事兒,”然后見沖自己茫然的眨了眨眼,他又止住話,倏地扯著角不屑地笑了兩聲,“忘了是吧,我就知道。”
問他:“昨晚怎麼了?”
“你都忘了還問什麼問?”沈司岸挪開眼不再看。
舒清因看他表不太對勁,只好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對你酒后了?”
“……”
沈司岸半晌才嗤了聲,“你想的。”
說完他輕輕咳了聲,不再接的茬,直接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有些不耐煩地敲門。
“起床,上早朝了。”
沒靜。
沈司岸轉頭又對舒清因說:“你打個電話給徐茜葉,讓趕起來,我和孟時今天還有事兒要辦。”
所以說徐茜葉晚上是睡在沈司岸房間里的?
頓時防備的看著他,“你對我姐做了什麼?”
沈司岸譏諷出聲,“你傻嗎?我被關在外面我能做什麼?你應該問的是你姐對孟時做了什麼。”
兩個人還在門外拉扯不清,酣戰一夜的人終于醒了。
徐茜葉還是穿著昨天那睡袍,像做賊一樣悄悄打開了門,然后剛打開就看見門口站著表妹和大侄子。
兩個人同時看向,憋了很久,也只能干的說:“……早。”
沈司岸揚了揚下,“孟時呢?”
“還在睡,”徐茜葉咬,面有些懊惱,“昨天喝多了,害你在外面睡了一夜,對不住啊。”
沈司岸面無表的看了兩眼,繞過進房了。
徐茜葉看著閉的房門,尷尬地鼻子,然后側又看見舒清因正冷著臉瞪。
還不等開口,舒清因涼涼出聲,“你昨天拋下我不管,在對門和別的男人睡了一夜?”
“…你聽我解釋,我那是喝多了。”
舒清因也不聽解釋,直接回房關門,留下腰還有些疼的徐茜葉在走廊上懷疑人生。
最后還是徐茜葉敲著門道歉,舒清因才勉強給開了門,盤問了有關昨天的事兒。
徐茜葉昨天晚上陪喝了不酒,又嚷嚷著要找男人,搞得徐茜葉這個做表姐也有些空虛,距離上一次談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再然后舒清因著房門非要找小帥哥道歉,好巧不巧對面房門開了,站著一個從頭到腳都長在徐茜葉審點上的酷男。
酒勁上頭,當酷男將抵在房門上和狠狠接吻時,徐茜葉整個都被火點著,恨不得化白骨給這男人吃進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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