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又說了聲對不起,而后轉打開門走了出去。
徐琳士任由離開,蒼白著臉勉強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清因。”
回頭,晉紹寧住了。
“晉叔叔,明明你替我分擔了這麼多,我非但不領,反而還給搞砸了,”歉疚的笑了笑,“你生我的氣就行了,千萬別怪我媽。”
“清因,我是外人,不方便評價你們的家事。但我想告訴你,你父親去世后,可以坐在董事的位置上繼續安心吃的分紅,的工作重心不在恒浚,完全沒有必要留在恒浚和你那幾個伯伯爭權。”
舒清因沒說話。
晉紹寧語調清平,“當時發郵件請我回國幫忙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跟我說,不是為自己爭,而是為你爭,你多一重保障,才多一重安心。”
只要能為舒清因爭取的,都會去爭取。
“把事解決好,別讓你媽媽心,”晉紹寧說,“至于其他的,你長大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晉叔叔回辦公室了,門被關上,也不知道晉叔叔會和媽說什麼。
也許是替說好話,也許是安徐琳士,按照晉叔叔的格,應該會雙管齊下。
舒清因不想承認,真的很羨慕徐琳士。有時候一個人待著,會偶爾文藝又矯的覺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和無關,無人。
***
離婚的消息往外鋪散,引起不小的轟。
眾人為之津津樂道的茶余飯后的調味品,年前的最后一道波瀾,全仰仗這個八卦。
原本以為宋氏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結果宋氏那邊也只是提出讓有空過去吃個飯,再沒有任何反應。
約猜到,是宋俊珩在背后按捺住了宋氏。
風言風語傳的越多,對他宋俊珩而言也并不是什麼好事,他這樣做有可原。
原本兩家合并的大家宴,也因為他們離婚的消息公布而被匆匆取消。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舒清因給徐琳士發了個拜年消息過去,只收到了一句冷淡的“同樂”回復。
后面還附加了一條。
【記得祝你爸新年快樂】
們母倆最大的默契就是,逢年過節都不會忘記已故多年的舒博先生。
舒清因向舒博先不會再有任何回信的郵箱里投遞了一份恭祝新年的郵件。
很快收到了自回復,顯示郵件已發送。
發送過去后,這封郵件就和前幾年的一起永遠塵封在郵箱里,永遠不會被打開已讀,也永遠不會有人看到郵件里寫了什麼,有時候舒清因甚至把爸爸的郵箱當了知心姐姐的郵箱,平常不過節,也時不時發一封過去。
舒清因格倔,說不回舒氏過年,今年就真的沒回舒氏過年。徐琳士更牛掰,直接和徐茜葉一同回清河徐家過年去了。
母倆就這麼別扭著,反正這種相模式已經是們之間的常態,等年后上班在公司一起開會,就又不得不見面說話了。
舒清因不想被那些伯伯們念叨,雖然一個人窩在酒店里看春晚是寂寞了點,也總好過聽中年男人們在耳邊聒噪。
今天年三十,就連酒店里留下執勤的工作人員此時都聚集在員工大堂,一邊包餃子一邊看春晚。
酒店里有不客人一起下去湊熱鬧去了,舒清因這層本來住的人就不多,再加上過年,到現在整層就剩一個了。
春晚的節目沒什麼新意,手抱著雙膝,坐在沙發上用毯子將自己包裹起來,開著電視,將聲音調到最大,雖然眼睛是盯著屏幕的,但里面的人說了什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電視里的主持人說,此刻大部分的國人應該正一家團圓,圍坐在圓桌前,團聚的喜悅。
舒清因想,是屬于那小部分的。
年三十的意義在于團圓,偌大的酒店套房里,舒清因特意讓人上了紅彤彤的春聯和倒福字,門框前還掛著紅穗子,燈通明的室,為了烘托節日氣氛,還特意點上了沒什麼照明作用的紅燈籠。
茶幾上擺放著瓜果點心,熱鬧的晚會聲音充盈著整個客廳。
之前工作忙,直到年三十這天晚上,才匆匆忙忙用支付寶到掃福字。
只可惜運氣不太好,敬業福一直掃不出來。
舒清因一個人掃福字掃得不亦樂乎,落地窗外,已經有煙火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站在窗前,踮起腳眼神想掠過高樓大廈,看看是哪里在放煙火。
還沒來得及找到煙火的發源,眼前忽然一暗,舒清因下意識的回過頭,整個房間都黑了。
“……”
真的也太霉了。
五星級酒店停電這種事居然還能被撞上。
幸好酒店效率快,立刻安排了自發電機又續上了電,只是要到這層,說是還要等個兩分鐘。
說是說兩分鐘,但今天年三十,酒店值班的人不多,發電機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等了大半天,供電還沒供到這層樓來。
房間太黑,舒清因不想待在里面,只好站在走廊默默等供電到位。
舒清因繞著走廊走了兩圈,越想越覺得凄涼,最后干脆蹲在自己的房門前,小聲嗚咽了起來。
怕黑,又害怕一個人,大年三十的晚上,又黑又是一個人,上天這是在折磨。
看了眼對面閉著的房門,想起他已經回香港了。
兩個人一起等來電,也總比一個人這麼的等著要好。
手機開著手電功能,舒清因就這樣用手電照著地毯,手指捻著邊兒,數著地毯上的浮世繪風格的花紋圈數。
數到第五十六個圈圈的時候,舒清因聽到有人過來了。
電梯恢復供電了?
趕準備起,打算乘著電梯去有亮的樓層暫時躲躲。
“你好,請問電梯已經來電了嗎?”打著手電,靠著墻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人著氣反問:“來了我能爬樓梯上來?”
悉的聲音響起,舒清因不可思議的將手電往上照,從到腰再到脖頸,最后停在那人的臉上。
男人英俊的臉被照亮,額頭上附著一層薄汗,白的打底襯前也了一大片,他稍稍往后躲了躲,掀開外套扇了扇風。
三十多層,他居然是走樓梯上來的?
連下都不愿意下去。
“你不是在香港嗎?”
“你怎麼回來了?”
舒清因剛問出口又覺得兩個問題沒必要。
不管怎麼樣,反正本來應該在香港的沈司岸現在已經在這兒了。
“你怎麼不等來電了再上來?”
這個才是比較有意義的問題。
沈司岸懶懶地說:“你不是怕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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