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逞強了……”
“我沒事。”沈司岸毫無靈魂的甩了甩胳膊。
舒清因松了口氣,“行吧,沒事就好,”然后又警告宋俊珩,“你以后再敢打他,這輩子都別想跟我談了。”
兩個男人神復雜,在被不同程度的誤會后,此時任何言語形式上的解釋都顯得蒼白。
***
再三確認沈司岸沒事后,舒清因才和宋俊珩下樓去了咖啡廳。
對于宋俊珩要跟說的話,心里其實已經猜到了幾分。
用銀勺攪著咖啡,垂著眼沒看他,“你家人那邊怎麼說?”
“他們想和你單獨談談,離婚的事公布后,外面的風言風語鬧得厲害,”宋俊珩說,“我已經讓人去解決了,只是還需要時間。”
舒清因點點頭,“是我單方面公布,也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讓你一點準備都沒有,抱歉。”
“該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宋俊珩驀地苦笑一聲,“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舒清因沒說話,咖啡已經被攪涼了,一口都沒喝。
“水槐華府的那兩套房子已經是你的不資產,你隨時都可以回來住,”宋俊珩頓了頓,又補充,“你回來的話,我就搬出去。”
住在那里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驗,舒清因搖頭拒絕,“你搬不搬都行,我就住在這里。”
“這里畢竟是酒店,如果你不想搬回去,可以找別的房子。”
舒清因又搖頭,“不用,住這兒好的。”
宋俊珩擰眉,神有些復雜,“清因,你是因為沈司岸也在這里,所以覺得住在酒店比其他地方好嗎?”
他這個問題倒是讓舒清因一時間緩不過神來。
其實從一開始,也很抗拒住酒店,尤其是對面還住著沈司岸。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非但不覺得住酒店麻煩,反而還會覺得,其實沈司岸住在對面,也好的。
他平常說話是比較氣人,整個一不識好歹的紈绔子弟。
可他每次出現的都那麼剛剛好,的生日宴會,恒浚的年會現場,以及昨天晚上。
舒清因不說話,顯然是對這個問題猶豫了。
宋俊珩閉眼,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我當時不該同意離婚。”
舒清因立刻敏起來,“你后悔了?就算宋氏給你施,你也不能言而無信。”
“我是后悔了,可我沒打算言而無信,我說過放你離開,那就真的是放你離開,”宋俊珩淡淡說著,語氣中的苦不由得越來越濃烈,“清因,我是想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不用做什麼,這次由我來把過去傷害你的那些,都彌補回來。”
他看著,溫潤斯文的臉上滿是晦和狼狽。
說過很多遍了,不要,也不用。
大路朝天兩邊走,是對他們而言最好的結局。
“我會和你的家人談的,但你不要再說這些了,無論你說多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說完起就要走。
經過他時,舒清因的手腕被輕輕攥住了。
“清因,”他收了手上的力道,試圖想要留住,“給我個重新追回你的機會。”
“我不需要。”的回答仍舊沒變。
這種遲來的深,不需要。
曾經也和他吵過、鬧過,但凡他在無數次的爭吵中稍微留有一次,回過頭看看,聽多解釋一句,甚至是聽低聲下氣的道歉也可以,只要不是一言不發的離開,人是生來的,冷待和漠視,永遠都不可能解決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本來是那個吵著要走的人,每次都選擇悶頭彎腰拾掇起碎了一地的瓷碗。
等真正想離開的時候,挑了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宋俊珩就是在那時候開始后悔的。
有什麼用。
最后能到的,不過只有他自己。
舒清因忽然覺得,每次只要宋俊珩出現,就會影響一整天的心。
恨不得宋俊珩能徹底消失在的生活里。
但至現在不可能,還要去見宋氏的人,還要應付家里的長輩,還要面對那些風言風語。
想徹底擺這樁婚姻,自由自在的一個人活著,怎麼他媽就這麼難。
舒清因上樓回房,沈司岸這時候早回到自己房間去了,看著這空的房間,忽然覺得又冷清起來了。
明明一個人,卻又最怕一個人待著。
手機的提示聲打破了寂靜,舒清因看著來電顯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媽。”
“你伯伯他們一定要見你,你不接他們的電話,他們催到我這邊來了,”徐琳士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倦,“我已經趕回來了,你直接到老宅那邊去。”
舒清因:“好。”
“當初你要離婚,就該想到今天這個局面,清因,這樁婚姻對你而言不是你一個人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
一連說了兩個知道,最后掛掉了電話。
舒清因坐在沙發上發了大半個小時的呆,最后還是起,收拾了些東西,準備回老宅。
剛推開門,就看見沈司岸正巧也站在房門口,他好像也正準備離開。
“干嘛哭喪著臉,”沈司岸笑了笑,“又在哪兒委屈了?”
舒清因抿,“你要去哪兒?”
他反問:“你去哪兒?”
“我回家,”想了想覺得這話有歧義,又補充,“回老宅。”
男人眨眼,語氣散漫,“小姑姑,你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張著,有些愣,“什麼?”
“你說如果我留在州過年,就要請我吃年夜飯的,而且你媽也邀請過我了,”沈司岸倚著墻,歪著頭對嘆氣,“原來你們母倆都只是說說而已啊。”
舒清因驀地眼圈泛起紅,聲音有些結,“你要,跟我,一起去啊?”
沈司岸唔了聲,薄微微揚起,“我只是想去蹭個年夜飯,沒別的意思啊。”
吸了吸鼻子,用力點點頭,“年夜飯管夠的。”
男人挑眉,“不怕我把你的那份年夜飯也給吃了?”
“都給你吃。”說。
“我知道你為什麼哭喪著臉了,原來你是提前預知到我會去你家搶你的飯吃,”沈司岸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手了的腦袋,“小姑姑,預言家啊。”
也順勢恭維他,“你也是,恰好就趕上我出門的時候出來了。”
男人清俊的眉眼驀地漾開溫的笑意,“是啊,我們都是預言家。”
舒清因哪里會知道,就在房間旁邊,立著的垃圾桶上,那幾被掐滅的煙頭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為了打發時間掉的。
不過就算不知道,也打算把自己的那份年夜飯讓給沈司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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