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因有些驚訝的看著媽，沒想到會幫說話。

還以為徐琳士會站在叔叔伯伯這邊，幫著他們一起數落。

“徐琳，這時候你就別添了，我們是看著清因長大的，什麼格我們都清楚，爸爸本來就寵，把寵了大小姐脾氣，現在人已經走了反倒落得個輕松，我就想問問，清因這大小姐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什麼時候能真的擔負起繼承人這個份？”

徐琳士：“已經在慢慢學習了。”

“然后呢？學習的果就是當著那麼多的面宣布離婚？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舒清因笑了，“那意思是，我離婚也行，別公布，就沒影響對吧？”

“也不是這個意思，”大伯頓了頓，又說，“總之事已經發生，你給恒浚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你明白嗎？”

不傻，聽得很明白。

的婚姻從不為自己左右，離個婚，家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會怎麼樣，而是恒浚會怎麼樣。

而一直著離婚的消息不公布，為的也不是自己，而是恒浚。

唯一快活的時候，就是當著那麼多的面，宣布恢復了單。

這是結婚以后，除了離婚的決定，唯一按照自己心意做的事。

“如果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你這麼糟蹋自己，他也會……”

舒清因厲聲打斷這聲嘆，“別提我爸！”

幾個長輩都嚇了一大跳，隨即大聲呵斥，“舒清因！你這是跟誰說話呢！”

“如果我爸還在，我本就不會嫁給宋俊珩，你們也不會有機會在這里對我的婚姻頤指氣使。”

舒清因抬起頭倔強的看著長輩們，抿著，一字一頓的說：“這婚你們誰想結就誰去結，我既然已經決定離婚，就沒有復婚的打算。”

起，也不顧這一客廳的長輩們，直接甩頭離開。

徐琳士了幾聲，只權當沒聽到。

徐琳士嘆了口氣，忽然手捂住了口，緩了大半個分鐘才緩過神來。

“徐琳，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當初你想把清因安排進恒浚高層，我們就不同意，是你執意說，清因跟他爸爸一樣，一定會是個好的繼承人，但要給時間讓長，你看看現在都了什麼樣了？大過年的都敢跟長輩頂了！”

徐琳士語氣很輕，“既然知道是大過年，大哥你又何必這樣兇。”

“我不兇，怎麼知道自己做了多任的事，”大伯的語氣又是氣又是失，“你手上有博的份，你是恒浚的第一東，我們都不能違拗你的決定，但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決定，博當初就不該把恒浚到你們母手上。”

徐琳士忽然笑了，“我的丈夫為了恒浚付出他所有的心，甚至在過世的前一刻都在批文件，他不給我們，難道給你們這些坐吃山空的董事？”

“你！”

“堂嫂你說什麼呢！”

“徐琳，恒浚不單你一人做主，我們也有權說話的。”

“我的兒怎麼管教我自己心里有數，不勞煩你們幫忙。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好好管管你們自己的兒，我的兒UCL出，就算不在恒浚，也有的是公司搶著要，起碼不用像你們還要費盡心思去給校領導送擇校費捐圖書館才能拿到一張錄取通知書。”

大伯被到痛點，拍桌斥責，“徐琳！”

徐琳士也起，“我去外面氣，你們繼續聊吧。”

兩個人都離開了，客廳里只剩下這群被懟得面發黑的男人。

還有個全程一言不發，任由他們這家人吵得天昏地暗的沈司岸。

“沈總，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看到家丑了，還希你能理解，我們舒氏現在是兩個人掌權，很多事理的不太妥當，但你放心，恒浚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

沈司岸挑眉，“我覺得徐董和小姑姑好的啊。”

幾個男人反應了半天，才想起沈司岸的小姑姑是指誰。

這怎麼還沒改過口來，他們還以為沈司岸只是說著玩兒，沒想到都說習慣了。

“們能在你們的施下做這樣，實在不容易的，而且我會選中恒浚，很大關系上也是看在徐董和小姑姑的面子上，畢竟論親，們才是我的親戚，”沈司岸微笑，歪著頭神溫和，“你們認為呢？”

“這……”幾個男人一時詞窮，倒把這茬給忘了。

“但們畢竟是人，很多事都是人做不來的。”

沈司岸笑著說：“沒有吧，我覺得男人能做的，們母倆都能做到，反倒是們母能做的，我們未必做得了。”

“什麼？”

他垂著眼皮，神悠悠，“換做你們這樣被虎視眈眈盯著繼承人的位置，還未必能像們這麼淡定。”

幾個舒氏董事面一滯，倏地啞口，說不出話來。

舒博一死，這對母勢單力薄再沒人護著，當時的董事會確實在爭權奪勢，想讓徐琳把份出來，到后來徐琳搬出背后的徐家，又從國外請回了晉紹寧，這才止住了紛爭，重新讓舒氏恢復了平靜。

一直到現在，董事們的心思依舊來去不定。

舒清因的堂叔轉而用了另一個角度為他們自己開。

“沈總，你不是我們家的人，不懂我們的難，清因這一離婚，影響的不單單是恒浚，也有自己，雖然我們舒氏會是最大的后盾，但以后也總要再嫁出去的，到那時就是頂著舒小姐的份，也掩蓋不住離過一次婚的事實，我們高嫁，人家看不上二婚，低嫁，又實在委屈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是為了好啊。”

“是啊，你看這樣還有誰愿意娶呢？”

“雖然這話說著是難聽了點，剛剛當著的面兒我們不好意思說給聽，但這就是事實啊。”

“離過婚對人來說到底還是不好。”

就算是家世頗厚，各方面條件無可挑剔的舒清因也不能免俗的被議論。

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再如何高，上“離婚”的標簽怎麼也洗不掉。

這個社會講禮節，某些觀念扎極深，到現在雖不常被提及，卻是很多人默認的規則。

沈司岸從小在香港長大，那里是個相當開放的資本主義地區，他本人對于這種觀念嗤之以鼻，不屑到了極致。

“要是我說，我愿意娶呢？”

“……”

“……”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沈總，這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吧。”

沈司岸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問道：“如果小姑姑嫁給我，是高嫁還是低嫁？”

但很快他又一笑置之，“高嫁低嫁都無所謂，我不在乎結過婚，也絕不會委屈了。”

真是活生生打了這幫長輩的臉。

“既然小姑姑的父親去世了，以后們母，我來護。”

接著沈司岸也離開了客廳。

幾個長輩臉各異，最終還是有人不由喃喃問出了口，“他說要娶清因，到底是說真的，還是看不過我們訓斥清因和徐琳，所以刻意說出來打我們的臉？”

沒人知道，當然也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沈司岸出了客廳往四周看了眼，也沒看見舒清因的影子，他對舒宅不，這會兒竄也不是個辦法。

最后還是攔住了傭人問路。

這位姓劉的傭人看到是他，立馬鞠個躬道歉，“實在是抱歉，剛剛誤把您認錯姑爺了，對不起，請您不要介意。”

沈司岸眨眼，語氣溫和，“沒事啊，反正我是新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