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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勿高攀》 第39章 眼鏡

照片里,舒博戴的眼鏡就躺在眼鏡盒里。

沈司岸拿起眼鏡,比起晚來了一年的憾,他更加在意這副眼鏡的存在。

自己是輸給了這副眼鏡麼。

舒清因見他盯著這副眼鏡盯了好久,以為他是想戴著試試,于是很大方的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你也近視嗎?想戴就試試吧,但度數肯定不對,戴著可能不舒服。”

沈司岸輕度近視,平常埋頭伏案的人多都有點近視,他也不例外。只是度數不高,最高的那只眼也不過才一百度。

他拿起眼鏡,將它架在了鼻梁和耳骨上。

有點暈,這副眼鏡度數太高了。

沈司岸手撐著桌子,舒清因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轉過來我看看。”

他乖乖的轉過來,舒清因看著他戴眼鏡的樣子,忽然笑出了聲。

其實是好看的,他長得好看,眉眼清俊,廓英,戴眼鏡當然也好看,只是鏡片遮住了他狹長致的眼鏡,也為他玻璃般澄澈的琥珀瞳孔覆上了一層朦朧的白霧。

了幾分倜儻松懶,多了些正經書卷氣。

沈司岸瞇眼,“笑什麼?不好看?”

“不適合你,”舒清因抿,“摘下來吧。”

他不適合,宋俊珩就適合。沈司岸撇著嗓音問:“那誰適合?宋俊珩?”

“你提他干什麼?這眼鏡我都不會給他看的。”皺眉,有些不高興。

沈司岸唔了聲,垂著眼皮,纖長的眼睫在眼瞼下落下一道灰影。

待在一起,心都像是懸在云端,一會兒歡喜,一會兒酸,抓心撓肝,又寸心如狂。

舒清因想讓他把眼鏡摘下來還,卻被忽然叩響的房門打斷了心思。

“清因?你在里面嗎?你出來再跟大伯談談。”

是大伯,舒清因剛懟了他,躲在這兒就是為了躲他,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繼續裝死,還是開門認命。

“小姑姑,蹲下。”沈司岸說。

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一只大手按在自己頭頂上,使了點勁兒,將下,順勢蹲了下來。

他帶躲進了書桌下方的置空間中。

這張書桌極大,桌底足夠容納兩個年人躲在里頭,沈司岸手將椅子挪過來擋在面前,這樣除非有人刻意彎下腰看,否則不會發現這下面躲了兩個人。

他們不玩捉迷藏,大伯想找,也絕不會認為舒清因會躲在這里,更不可能往這里找。

門外的大伯發現沒有回應,只好自己手推開了房門。

聲音更加清晰了些,“清因,你在嗎?”

舒清因張,剛想說躲在這兒不合適,面前的男人出食指抵住了

“噓,”他用氣音說,“現在被你大伯發現我們躲在這兒,多丟臉啊。”

他知道丟臉還帶往桌底下鉆。

舒清因無話可說,只好認命的躲在這里。

大伯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口中喃喃說著:“奇怪,不在這里嗎?”

原來來找的還不止大伯一個人,舒清因又聽到堂叔說:“清因最喜歡待在博的書房里,沒可能不在這兒啊。”

“那你把找出來。”

是不是真生我們的氣了,所以換了個地方躲?”

“這丫頭,”大伯嘆氣,“都是博寵出來的公主脾氣,長輩們說幾句就鬧。”

舒清因蹲在書桌下安靜的聽著大伯對的抱怨,怨念的嘟了嘟

這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被沈司岸盡看在眼底,男人眸幽亮,含著笑瞧著,無聲的反抗。

“剛剛沈總說的那個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堂叔又問。

舒清因猛地看向沈司岸,用語問他,你說了什麼。

沈司岸當做沒看見。

大伯說:“怎麼可能是真的,沈總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清因要有這福氣,那媽也不用替這麼心了。”

“我看沈總那語氣,覺得他認真的。”

“那你也要分析啊,你以前追你老婆的時候哪句話不認真?你看看你現在找的那些個人,你是男人,怎麼也能相信男人說的話?”

“額,也是。”

堂叔和大伯的對話,是一個字兒也沒聽懂。

兩個人又順著找了會兒,最后大伯繞到了書桌另一面兒,也就是舒清因他們躲著的這一面兒。

舒清因從來沒這麼張過,生怕大伯一個彎腰就看見和沈司岸兩個年人跟小朋友似的躲在下面。

閉眼,雙手合十,里喃喃祈求著大伯千萬別彎腰。

忽然有道清冽的呼吸撲在臉上,舒清因睜開眼,發現沈司岸不知何時靠靠的這麼近,幾乎都能數清他眼睫有多的距離。

一慌,男人好看的臉近在咫尺,舒清因還來不及出聲表達緒,后腦勺卻被男人扣住,被男人不容反抗的力道拽向他這邊。

舒清因瞪大眼,僵著任由他將自己拽到他懷中。

的臉埋在他的肩頸上。

男人微涼的靠近的耳尖,似有似無的耳尖上小小的絨

未有接,卻滾燙得如同火燒。

“別這樣,”沈司岸語氣無奈,盡力低再低了聲音,呼吸聲淺淡而急促,“太可了,我會笑出來。”

舒清因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的腦中徹底炸開了。

然后升騰至頭頂上放,倏倏倏地燃起吵鬧的煙火,噼里啪啦,天崩地裂。

都仿佛凝固,整個人猶如喪失了正常的生理行為能力,鼻腔里都是他上好聞的味道。

男人干凈而清冽的香味。

大伯和堂叔沒找到的人,只能離開了書房。

舒清因按著口,狼狽的坐在地上,咬著,心如擂鼓。

是被嚇得,被大伯和堂叔,被沈司岸。

瞪他,雙眸剪水,猶如秋波漾,嗔怒都帶著清冷的風在。

沈司岸還戴著眼鏡,實在有些暈了,這會兒人走了,他趕將眼鏡摘了下來。

白玉般的鼻梁上被印出兩道紅的淺印,沈司岸用力眨了眨眼,這才徹底恢復了正常視線。

他嘆氣,“不行,我不適合戴這玩意。”語氣中還帶著稍許失

取了眼鏡,沈司岸這才發現一直在盯著他看。

“小姑姑?”他又湊近,語氣疑:“傻了?”

舒清因回過神,趕,卻忘了自己還躲在桌下,這回腦袋是結結實實磕在了桌底下,又蹲下來,痛苦的捂著頭頂紓解痛意。

“還真傻了,”他笑出了聲,出手替按剛剛被撞到的地方,“別,我給你。”

放下手,像個傻子似的任憑他按。

“疼嗎?”他問:“要不要輕點?”

舒清因搖搖頭,語氣含糊,“不用,就這個力道好的。”

說完這句,忽然聽見來自頭頂,男人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舒清因抬頭想他別笑,卻發現他現在沒戴眼鏡,再沒有什麼東西能遮住他月般澄靜和的雙眼,就像是浸著一汪清水般那樣

水泛起漣漪,是他在沖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傻,還是笑他們像兩個孩子似的躲在這桌下。

不是嘲笑,而是溫而寵溺的笑,無可奈何,卻又甘之如殆的包容著的一切。

舒清因,想要挪開眼睛,卻又怎麼也挪不開,明明知道這樣看著他,臉上的溫度會越來越高,到時候再想藏住什麼就難了,但心里又不舍得。

“別盯著我看了,”沈司岸忽然手遮住了的眼睛,嗓音微啞,“這麼盯著一個男人看,是會出事的,知道嗎?”

眨眨眼,眼睫刮著他的掌心,又又麻。

男人長嘆一聲,還是決定放下風度,占點便宜。

書桌下,有微弱的進來,沈司岸湊過來,手依舊遮著的眼睛,角輕輕在自己的手背上烙下一個吻。

就好像吻到了勾魂攝魄的眼睛。

勾他的魂,攝他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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