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杳點頭,道:“按道理來說,你的魂魄不值這個價。不過柳賦云本就有能耐,我可以讓他提前十年坐上一品的位置。”
“真的?”余淑雅眼底出一喜。妻憑夫貴,若是柳賦云能當一品,那的一品誥命夫人也就跑不了了。運氣好的話,今上還會賜下爵位,說不定還能晉級超品夫人。
“我說的自然是真的。如果你沒有異議,那這比易就這樣定了。”傅杳道。
余淑雅又道:“既然您說柳賦云自己也有本事,將來可以坐到一品的位置,那我能不能再加點其他的要求?”要子孫滿堂,要柳賦云死了,兒子也能爭氣。
傅杳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余淑雅知道自己太貪心了,不由訕笑一聲。但是在這種事上,寧愿多貪心一些,“我知道了,那就易這個吧。”
柳家家底雖然薄,但柳賦云若是大權在握,到時候不見得就比勛貴差。
“好,”傅杳將玉折扇一收,看了眼趴在窗戶邊的那些鬼們,笑了起來,“。”
易談好,傅杳走得十分利落。不提沉浸在對未來充滿幻想之中的余淑雅,窗外的鬼們卻是一個比一個不甘。
“憑什麼那樣的人以后還能嫁得那麼好?”
“這樣的人就該不得善終才對。”
“這個世上,果然有權有勢的人就算是走到絕路,也有本錢去換好出路。而我們這些人,死得再慘也得不到半公平。”
緒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渲染,那份平日里被掩埋的不敢與怨憤就這樣被一點點帶了出來。
周圍狂風乍起,原本就睡得不太安穩的翠翹突然就醒了夠來。
看著外面晃的樹影,翠翹裹了裹被子。今晚到給姑娘守夜,在這榻上睡比起那屋子其實要暖上不,至這里不會呼呼的風。
迷迷糊糊中,翠翹聽到有誰在說話。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本沒仔細去聽們說了什麼,眼下對來說,還是睡覺更重要。
第二天清晨醒來,翠翹出門不知為何,總覺得院子里比昨天要冷一些。而到上午太出來了,那照在上都似乎沒那麼暖和。
也是在這個時候,房里其他的丫頭同說起一件事時,讓翠翹不由頭皮一陣發麻,“翠翹姐,你昨晚上有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當然聽到了,這些這一個多月來,白天都能聽到。
但是之前,這府里只一個人能聽到,其他人是察覺不到的。
“什麼說話?”翠翹故作不知。
“我也聽到了。”這時旁邊又湊過來一個丫頭道,“也不知道是誰半夜沒睡,都說了好一會兒話了。”
“你也聽到了對吧。我還以為是你呢。”
“怎麼可能,我都那麼累了。”
聽著小丫頭們的談,翠翹想到了昨夜里一直沒有停息的風,還有今天這看似燦爛卻沒多暖意的。
或許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
“這件事不許聲張知道嗎?”翠翹警告們道,“回頭再聽到了,可以跟我說,但是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珍珠們什麼下場你們都是知道的。”
一說到珍珠們,兩個小丫頭頓時了脖子,忙保證道:“不會的,我們都聽你的。”
“嗯,你們都去干活吧。”翠翹道。
等到下午,剛才的小丫頭有個過來告訴,說在平時打水路過的院墻下又聽到了有人在說話,但是卻沒看到人。
翠翹當即拉著往那條路上去,并對說,如果聽到了聲音,就一下的掌心。
小丫頭應了。
兩人還沒靠近那墻,小丫頭就一直個不停了。翠翹心里有了數,故意帶著小丫頭去墻角下的那些“人”旁邊晃了一圈,再若無其事的離開。等走遠了,才道:“我怎麼沒看到人。”
小丫頭這會兒已經背后有些發了,“我也沒看到……”
“既然沒看到人,那也就當做沒聽到吧。”翠翹道。
小丫頭忙不迭道:“好。”
事到了這里,翠翹已經知道,那些鬼現在說話已經不止是能聽見了。
因為的這些舉,鬼們好像也發現了這點。
從前們的怨訴無人聽到也就罷了,而今現在有人卻能聽到,們自然也就有了點別的想法。
而今府里的鬼們大概分兩種,一種是被磨死的丫頭,一種是死于宅斗的姬妾。至于外院的那些臭男人,們不屑算上。
“這論宅斗,還得看我們的。”鬼妾們冷笑著,開始指揮下面的小丫頭布起局來,“余府后院的庶們可不,如今府適婚的姑娘可不止七姑娘一個。七姑娘天嚷著不愿意嫁,只怕后院早就人心浮了。”
誰又不愿意給自己掙個好前程?
特別是見多了捧高踩低的庶們,若是見到眼前有個一步通天的機會,們不見得就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要我們怎麼做?”丫頭們現在一個個都自覺地配合道。
抱著孩子的鬼妾妖一笑,“當然是把七姑娘得此佳婿的喜事說與的姐妹們聽,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大家一聽,頓時知道想做什麼了。
從這日開始,余府的后院里莫名起了流言。說是七姑娘即將要嫁的柳探花得了名滿長安的傅關注的批詞,說他日后必能居一品。
這流言來的有些沒理由,追究底詢問從哪聽來的,說出這些傳言的人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只能說是半夜聽人說的。聽誰說,那就又說不出來了。
但是這流言還是讓不人信了。因為之前一直抗拒這門親事的七姑娘現在不僅不抗拒了,反而還十分配合,就連平日里和們說話,臉上也開始帶有笑意。
這麼大的轉變,眾人看在眼里。至于為什麼會態度改變,聯想到那個傳言,很多人自然就信了幾分。
本來對于這個傳言,后院的庶們心里再羨慕嫉妒,也只能是笑著說恭喜。畢竟嫡庶有別,主母給自己的親兒選這樣的婚事也很正常,們就算是不甘也只能是接。
然而,這天們正在后花園賞海棠,還沒到海棠樹下時,就聽花園里有人道:“七姑娘本來是不想親的,想讓那些庶出的妹妹們隨便待嫁。現在好了,未來的七姑爺將來能居一品,七姑娘又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
“就是可惜八姑娘九姑娘們了,聽說夫人在給們相窮書生,還有那已經沒落的伯爺世子,甚至還有一個是老爺門下的門客,那門客都四十多了。嘖嘖,這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當來拉攏的工一個比一個用的順手。真是可惜啊。”
這一聲聲的可惜,讓眾庶們臉全都有些不太好看。
們不在乎們比嫡嫁得差,但是主母這樣做心也太狠了。
膽子小的,只能在心里悲嘆自己的命運;可膽子大些的,心里已經經不住打起了別的主意。
……
時間在進三月時,傅五娘臨盆了。產婆產室都是親自過目的,為的就是求一個母子平安。
“蓮葉,我只能把一切都托付給你了。”傅五娘發了在進產室前對蓮葉道,“只要我能母子平安,你就是我們的恩人,到時候我必然會好好報答你。”
蓮葉握著的手讓安心,“這里一切有我。”
傅五娘用人不疑,真就安心進了產室。
最后在掙扎了兩天一夜后,生下一個兒,但卻一直崩,孩子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也就在這時,祁霜白趕了回來。
“五娘!”他不顧規定沖進了產室,跪在床前,抓著傅五娘的手哽咽道,“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要這個孩子。”
傅五娘眼睛死死看著他,想說什麼,卻沒有力氣。
的一向知道的,現在兒沒事卻要死了,怎麼可能不會懷疑是祁霜白在背后搞的鬼。
沒想到千防萬防,最后還是沒有防到這個。
“姑爺你也節哀。”后面跟進來的人抹著眼淚勸他出去道,“婦人生產,大多都是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這都是命啊。”
“我不信。”祁霜白抓著妻子的怎麼也不肯走,而床上的傅五娘渾都在發,卻被人誤以為這是被的,忙在旁邊勸說道:“五姑娘,我們知道你是不放心姑爺和小姐,您放心的去吧,有姑爺看著,小姐以后一定會過得平安喜樂的。”
“不,五娘你不要離開我!”祁霜白悲痛絕,死死拉著傅五的手不肯放。
傅五娘見他這假惺惺的模樣,氣得目眥裂,一口從里噴了出來,“你好……”最后一個‘狠’字還沒吐出來,就已經氣絕亡。
“五娘!”祁霜白悲一聲,也一口吐了出來,暈了過去。
一見他們兩個一死一暈,旁邊的下人們報喪的報喪,抬人的抬人。一陣手忙腳后,祁霜白再次醒來時,定國公府的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憐憫與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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