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蘇瓷休息一會洗了個澡。
放松下來后進西廂,打開房頂燈和臺燈,在桌上擺齊工,開起收音機,坐下來開始搗鼓傍晚抱回來的那個仿品青花瓷。
錢小川現在的水平也就算個門級,能吹能侃能當小販,但見識和眼力還非常有限,修復瓷上的事蘇瓷就不多教他了。給他找了本書,讓他自己靜下心來看書去。
錢小川在自己房間看書的時候,連躍也在自己的房間里忙點事。
西廂里收音機正在放鄧麗君的歌,悠悠揚揚傳到院子里,又從門框窗里飄進東廂。
錢小川愜意得很,靠在床頭的枕頭上,翹著二郎一邊看書一邊抖,一邊跟著收音機里的甜聲一起哼——
甜……
你笑得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
開在春風里……
看半天沒把兩頁書翻完,跟著唱歌了。
唱著唱著,忽又聽到東廂里傳出蘇瓷的聲音:“川哥,啦,給我倒杯水來。”
錢小川撂下書翻起來就要出去,結果連躍比他先到門檻上。
連躍看他一眼,“專心看你的書吧,我去倒。”
錢小川沒多客氣,轉回屋一個旋躺回床上,拿起他的書繼續看。
這回倒是不再哼歌了,清清嗓子真個認真起來了。
連躍去廚房找杯子倒上熱水。
覺得熱水太燙,又拿碗來回倒了十來遍,讓水溫降下來,才端著去西廂。
進門的時候,蘇瓷抬頭看了他一眼。
目掃得很快,旋即又看回自己手里的活,問了句:“川哥呢?”
連躍把杯子放去旁邊,“很聽你的話,看書呢。”
蘇瓷低眉繼續搞手里的瓷片,角微微帶笑說:“難為他真有興趣,我記得他最不看書。”
連躍清清嗓子,不提錢小川在那抖唱歌的事,只說:“孩子長大了。”
蘇瓷聽了這話沒忍住笑出聲來,“好像你比他大多似的。”
說完話暫時放下手里的活,端起杯子喝一大口水。
連躍拉一下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接話道:“是不比他大幾天,但經歷比他多一些,現在看他就跟看小孩似的。就這樣吊兒郎當長不大,想的事,也好。”
蘇瓷放下水杯看著他,“那你都想什麼事?”
連躍想了想,“好像也沒什麼,都是工作上的事,然后……”說著看向蘇瓷,他又突然打住不說了。
蘇瓷還是看著他,“然后什麼?”
他頭微微一歪,眉眼有輕笑,看著蘇瓷說:“想……某個人什麼時候想談。”
蘇瓷心臟驀地一,隨即“噗通噗通”重兩下。
然后連忙把目移開,手指在桌子上盲索兩下,到杯子端起來,送到邊慢慢喝水。
連躍笑著看一會,隨后低眉收一下間的笑意。
他沒有再撥,重新擺出正經的樣子來,看一眼拼出來的小半青花瓷,轉移話題問:“這是什麼東西?”
蘇瓷謝他轉移了話題。
把杯子放下來,接話就說:“梅瓶,仿元代的青花梅瓶。”
連躍不懂什麼是梅瓶,多看兩眼又問:“古代用來梅花的花瓶?”
蘇瓷搖搖頭,“不是花瓶,是酒,用來盛酒的東西。”
連躍有些好奇了,“那為什麼梅瓶?”
蘇瓷也好奇,“干嘛?你也想認我當師父?”
連躍想了想認真道:“我覺得……我多應該了解一點。”
畢竟這是最喜歡的事。
蘇瓷不管他是什麼機。
既然他有興趣,就愿意給他講講。
于是拿起筆和紙,給他畫了個梅瓶完整的樣子,然后跟他說:“梅瓶是這樣的,口很小,頸很短,肩膀很胖,底部又很瘦,因為它的口太小,只能得進梅花枝,所以梅瓶。”
連躍看看畫的東西,又看向的側臉,認真聽講。
蘇瓷看他很有興趣的樣子,便繼續說:“梅瓶最早出現于唐代,但是在宋遼時期比較流行,宋代的時候又它‘經瓶’,因為宋代皇家有講筵制度,也就是講經。講完之后呢,皇帝會招待大家吃飯喝酒,當時就是把酒裝在這樣的瓶子里,所以又經瓶。”
說著放下紙筆,“但它又不純粹是個酒,也是許多達貴人喜歡的觀賞品。所以瓷窯在燒制梅瓶的時候,不但要考慮到儲酒的容量,還要注意造型是不是優。大家都說梅瓶的造型優程度天下第一,是中國瓷的第一造型。”
聽完了,連躍認真點點頭,“有意思。”
蘇瓷看著他笑,“你可別上頭,學錢小川下海做生意,也跑去倒賣古董。”
連躍也笑,“我還真沒他這麼瀟灑。”
聽到瀟灑倆字,蘇瓷有點慨,“他能這麼瀟灑加沒心沒肺也好,你不知道當初你和肖桉先后走了以后,他整個人都蔫了,我當時一直擔心他會不會做傻事。”
在的印象中,許多知青為了回家,做過各種極端的事。當時錢小川邊有連躍和肖桉做對比,一直擔心他心理上會承不住,不過好在是扛過來了。
連躍聽到這話臉上慢慢沒了笑,當初錢小川是他們三個人中最想回城的,他先當兵走了,后來肖桉又考上了大學,錢小川當時什麼心可想而知。
他眸而黑地看著蘇瓷問:“他沒做什麼吧?”
蘇瓷輕輕吸口氣,“趙書記在喇叭里宣布肖桉考上了平大以后,那七月正夏天里,他沒事就跑小山坡上躺著曬太。肖桉走了以后倒安分了一些,可能怕我擔心,假裝平常吧。”
連躍深深吸下一口氣,說:“其實向大隊好的。”
蘇瓷笑笑,看著的眼睛說:“你說不好我也不會說你什麼的。”
連躍也笑起來,“我真的覺得好的,沒事陪你回去看一看。”
蘇瓷靠到椅背上的靠枕上,“好啊,你們的知青點沒人住,早都荒了。”
連躍想起那個土坯房,十幾個人在兩三間房里,吃飯睡覺都在那兩三間房里。不遠有一片竹林,他和錢小川、肖桉剛下鄉沒幾天,了只公躲在山上給烤了。
想起他和錢小川、肖桉被蘇瓷打得掛彩,他沒忍住又笑了一下。
蘇瓷看他神游地笑起來,只又問:“你不會真喜歡吧?”
連躍點頭,“可能呆的時間短,現在想起來都是好玩的事,是喜歡的。”
這一段經歷也讓他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憶苦思甜”,和他十幾歲混跡平城一樣,是一段特別且珍貴的過往。
蘇瓷看著他想了想,“放暑假我要回去幾天,要不跟我一起?”
連躍倒是想,但還是保守了一下,“還得看單位忙不忙,能不能請到假。”
蘇瓷和他聊著聊著差點忘了,他現在可不是閑人,于是又點點頭,“好,那到時候再說。”
說完這些話連躍看了一眼腕表,又問:“還要繼續修?”
蘇瓷頭往他的手表上看一眼時間,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而且也確實修累了,于是松一下筋骨道:“不修了,先睡覺吧。”
兩人先后起,關了燈和收音機往門外去。
出去關好廂房的門,蘇瓷又想起來什麼,看向連躍問:“你能不能給我弄套防盜設備,我想給這間廂房裝一下。”
現在里面沒什麼東西無所謂,以后東西多起來,還是需要防盜的。
雖然有空間,但畢竟不是什麼能明正大使用的東西,所以但凡能用正常方法解決的事,都盡量用正常方法,免得后續麻煩更多。
就像以前在家里撿古董,在安全的況下,也都是正常放在家里,讓家里人和其他人知道到底做了什麼。不然發財了開始花錢,錢從哪來的本解釋不清,那才是真麻煩。
連躍和一起下臺階,轉頭看:“好,我空幫你弄。”
蘇瓷下了臺階長松一口氣,仰頭看一眼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很大,還有許多星星。
看完落下目,和連躍走到院中石板路的中間。
蘇瓷沖連躍揮一下手,轉往正房去,“我先去睡了,拜拜。”
連躍借著月亮看著踩過石板路上臺階,回了句:“晚安。”
蘇瓷又抬手背對他揮了揮,進屋關門,轉進房間倒到床上去,躺著眨眨眼睛。
連躍邁開步子回東廂,進屋走去南邊房間門口看一眼,發現錢小川已經用書蓋著臉睡著了。
于是他進去把錢小川臉上的書拿開,又幫他關掉燈,才轉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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