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沒那麼多力帶徒弟,當然沒有收六順兒當徒弟，而且和他也不。

　攛掇著讓他拜錢小川當師父，結果他和錢小川互相白對方一眼,表一個比一個嫌棄。

　把六順兒激不平的心下來,蘇瓷和錢小川也就回家去了。

　不管什麼年代，能往古董這行里鉆的,多多手里都是有一些閑錢的。一百塊在這年代確實是比較大的數目，但還不至于讓六順兒想要跳樓懸梁。

　對于他來說,被騙了才是最大的恥辱。

　應該說對圈里所有人來說,眼力差被打眼，都是件最丟臉的事。

　離開福長街，蘇瓷和錢小川一起先去市場買菜。

　買好了菜回家,馬不停蹄開始做飯。

　晚上還是三個人一起吃的晚飯。

　青花梅瓶修復結束,手里暫時沒事，蘇瓷晚飯后也沒給自己找事做,早早洗個澡，再洗一盤水果，癱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十四寸的黑白小電視，里面來回走的人就一點點。

　這年頭也沒多有趣的節目，電視劇也不多。

　蘇瓷和錢小川一起放閑，看一部《敵營十八年》的諜戰劇。

　連躍有事需要忙，吃完飯就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看電視吃多了水果，蘇瓷起出去上廁所。

　走到洗手間門外正準備抬手開門，洗手間的門突然從里頭打開,連躍正好要出來。

　兩人目冷不丁對上。

　“……”

　“……”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瓷腦子里瞬間又冒出了昨晚連躍膀子的畫面。站在原地木楞著沒說話，連躍倒是平淡地沖說了句：“馬上就忙完了。”

　蘇瓷看著他點點頭,“忙完來一起看電視。”

　連躍笑笑應聲好，出洗手間回房間，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蘇瓷上了洗手間回來，往沙發上一坐歪下半截子。

　再次攤下來看電視，的注意力突然放不到電視劇上了，腦子里一直浮現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個，某人剛出浴的畫面。

　看著倒是淡定，咬著一塊蘋果突然神游著說：“我不純潔了。”

　想從前對男可是毫無興趣的，現在居然一遍遍地想起某個人半染水汽的子。

　錢小川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這話，只問：“咋了？”

　蘇瓷的目還落在電視屏幕上，目虛焦，繼續沉浸在自己不純潔的思緒里。

　小片刻，突然轉過頭問錢小川：“你談過沒有？”

　錢小川毫不謙虛道：“我兒園就談過了。”

　蘇瓷白他一眼，又把目落回電視上，“也不知道談好不好玩。”

　錢小川聽到這話居然腦補了潛臺詞，于是有些喜不自的樣子，咬兩下問蘇瓷：“老大……你不會是想跟我談吧……？”

　蘇瓷：“？？？”

　滿臉問號地轉頭看向錢小川。

　片刻，“你覺得我缺兒子麼？”

　“……”

　錢小川臉上那種又又難抑的笑瞬間就沒有了。

　他用一副你不識貨的表看著蘇瓷，“好歹我也比你大四歲，不知道尊老！”

　蘇瓷笑著再次看向電視，“你知道尊師重道就行。”

　錢小川：“……”

　算了，和他談也確實不合適，師徒忌麼不是？

　他好奇起來，又問：“那你是想跟誰談？”

　蘇瓷很平常道：“還沒想好。”

　錢小川倒是有見解，“這有什麼好想的，遇到喜歡的談就完了。”

　蘇瓷又想了想，轉頭看錢小川，“那怎麼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錢小川繼續發表他的見解，“見不到面會想，不得天天粘一起，就是喜歡了。”

　蘇瓷垂眸思考片刻，“哦”一聲又轉回了頭去。

　錢小川也不是傻愣兮的，看著蘇瓷繼續問：“老大你這喜歡上誰了？你們學校的？”

　蘇瓷的腦袋靠在靠枕上無聊地滾一滾，“倒沒有不得想天天粘在一起，我尋思著……有可能是喜歡上了他的……”子？

　蘇瓷說到這就打住了。

　錢小川還等著說下去呢，見不說了，只好問：“什麼？”

　蘇瓷清清嗓子，淡定道：“沒什麼。”

　說完這話剛好連躍忙完進來了，往連躍掃一眼，更不說這話題了。

　三個人在一起看電視，隨意聊點無關要的話題，看困了也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四合院籠罩在夜之下，安靜而古雅地訴說著它見過的萬般歷史。

　**********

　無意中讓系主任王教授記住了自己，再到星期一王教授的課，蘇瓷便老老實實上課去了。準時準點來上王教授的課，還讓許春華小小意外了一下。

　蘇瓷現在不止在許春華眼里，在其他人眼里也是個不務正業的人。

　一個農村娃娃，考上了大學卻不好好學習，天天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居然還搬出學校去住了。而且自從搬出去后，除了上課的時候，基本就很看到的人。

　對于在班級里沒存在這事，其實不人是覺得舒服的，尤其是章瑩瑩、陳玉婷和陶靜。

　本來蘇瓷長得漂亮就吸引人注意的，不男生對有那方面好，如果再在各種場合上認真出風頭，跟在軍營軍訓那時候似的，一不茍地當班長，那們才真是郁悶死了呢。

　蘇瓷現在在章瑩瑩、陳玉婷和陶靜眼里就是繡花枕頭大草包。

　總之在學校表現得越差，章瑩瑩三個人就越覺得舒服，沒事還在背地里把當笑話講講。

　蘇瓷對這些都無所謂，總之能拿到畢業證書就行。

　別人怎麼看，背地里怎麼說，都不關心，反正又不跟這些人相。

　蘇瓷和許春花隨意聊了兩句，拿出課本準備上課。

　鈴聲響起后，王教授慢著步子進了教室來，他往教室里掃一眼，正常開始上課。

　大一上的都是基礎課程，這也是蘇瓷不愿上的最主要原因。

　但凡有點新鮮東西讓覺得不浪費時間，那也就坐這扎扎實實聽了。

　但因為現在王教授認識，所以不管王教授在講什麼，也都端起了認真聽的樣子。

　然后聽著聽著，如第六所料地，還被王教授給薅起來回答了幾個問題。

　蘇瓷因為第六當然不到意外，所有問題也都回答得很好。

　但教室其他人可就意外壞了，幾乎每個人都往看，在心里嘀咕——

　王教授怎麼會認識？名字是看著的，不是看的點名冊。

　這一天天本就不學習，居然能應付王教授提的所有問題，有的問題甚至聽起來還很刁鉆生僻，看的回答覺好像無所不知，這又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一些角度極其新奇有意思的見解，又是怎麼想到的？

　……

　許春華疑臉，側臉仰頭看回答問題的蘇瓷。

　章瑩瑩、陳玉婷和陶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清清發干的嗓子轉手里的筆。

　繡花枕頭大草包？

　們似乎又對蘇瓷產生了什麼誤解。

　王教授本來只是找蘇瓷隨便回答兩個問題。

　但看回答問題的樣子，他一時沒忍住，就借用課堂時間多問了許多超綱的，大致探了一下蘇瓷的底。

　但他也就是點到為止，差不多便讓蘇瓷坐下了。

　然后在上完一節課以后，他便有些迫不及待，忙沖蘇瓷招招手，：“來來來。”

　蘇瓷很聽話地起出去找他。

　在走廊的盡頭，王教授看著說：“葉蘇瓷同學，你藏得很深哪，任課半學期了都沒我發現你。要不是昨天我去福長街，還不知道我有個這樣的學生呢。”

　蘇瓷笑笑，“也沒有特意去藏。”

　王教授看著，“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你看過的書研究過的東西，怕是不比我啊。”

　蘇瓷連忙謙虛道：王老師，那肯定是沒有的，我就是對歷史比較興趣，小時候就到找書看。都是看著玩兒的，跟您這樣的肯定沒法比，也不能跟您這樣的學者比。”

　王教授自己心里有數。

　他沒再說這個，只又問蘇瓷：“你看起來對古董也很有研究，怎麼不學考古專業？”

　蘇瓷知道王教授就是考古方面的專家。

　報專業的時候就完全沒把考古專業納考慮，當然也是有原因的。

　看著王教授實誠說：“因為我想以后自己玩收藏。”

　王教授微微愣一下，表示也能理解，笑了說：“有目標有夢想，好好。”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目標，也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沒有高低之分。王教授自己是那種懷揣一腔熱愿意把自己一輩子都奉獻給考古事業的人，但他不要求別人都是。

　考古界有個不文的規矩，只要學了考古干了考古這一行，就不可以去玩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