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又提議增添一名護衛，不參與擊鞠，只負責保護眾位皇子的安全，可此事被甄貴妃借口駁了，說此舉太有損大燕皇子們的威嚴。淑妃擔憂五皇子，這次站到了本宮這邊，賢妃也有所顧慮，最后折中可帶一名小太監，這次就讓小喜子跟你去吧。”

　說完這些，皇后并沒有久留，著脊背往帳篷外走去。

　臨到門前，突然又道：“你雖是太子，但也是本宮的兒子，從小本宮就教你一定要當一個合格的太子。這一次……要好好回來，哪怕當不好這個太子。”

　皇后走了，留下一片寂靜。

　小喜子哭無淚。

　娘娘讓殿下帶上他，帶他去做什麼啊？打馬鞠？可他騎個馬都還勉勉強強，怎麼保護殿下？

　此時陳瑾已經來到小喜子面前，拍了拍他肩膀，道：“這次讓你效忠的機會來了，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保護殿下，哪怕……”

　“我去！”

　福兒突然道：“小喜子能干什麼？騎個馬還不穩當，若是只能帶小太監，我去最合適。”

　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衛傅斥道：“你不要胡鬧！”

　小喜子當即也不哭喪了，道：“福兒姑娘，哪能讓您去，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保護殿下的。”

　說著，他還了單薄的膛。

　福兒瞥了他一眼：“就你這樣，你能去干啥？馬也騎不好，還那麼瘦，又沒有力氣。”

　又對衛傅說，“殿下你放心，我現在馬騎得可好了，我力氣又大，肯定比他有用。”

　“那你也不能去！”

　這時，帳篷外傳來一個詢問聲：“太子殿下，不知可是準備好了，幾位皇子都到了，陛下讓奴才來詢問一二。”

　“孤這就來。”

　太子一邊往帳篷外走去，一邊道：“你們給孤看好，不準讓去！”

　.

　.

　可他人都走了，誰能管住福兒？

　反正小喜子是管不了，已經被奪去了給他準備的裳。陳瑾倒是能說話，可他卻沒有什麼也沒說。

　只是在福兒套上裳后，問：“你真行？”

　若論福兒最近干了什麼，可能連太子都沒陳瑾清楚，至陳瑾知道福兒的騎比小喜子好，而且此似乎天生神力，只是至今都沒人知道到底有多大力氣。

　福兒拍了拍他肩頭。

　為了讓他放心，特意加重了力量，把陳瑾拍得往側邊趔趄好幾步。

　“陳總管你放心，我肯定比小喜子強。”

　著福兒離去的背景，陳瑾突然想，也許他之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做錯。至這丫頭是個忠心的。

　.

　此時的鞠場已被布置好了。

　整個場地呈長方形，四角各有一上了紅漆的立柱，而連接著四個角的是一刷了藍漆的稍矮的立柱，每隔四五米有一，用來確定邊線。

　場地兩端各有兩座矮木門，木門后覆以網兜，以保證鞠球被擊球門后不會飛出去。

　當福兒騎著馬進場中時，場中已經有人騎著馬在跑圈熱了，明明是草地，是讓他們跑出一種塵土飛揚之。

　隨著太子到場，隊伍被分為兩隊，太子、其哈瑪及五皇子一組，在臂上系紅帶。三皇子、龍克哈及四皇子一組，在臂上系藍帶。

　每組各配七名通騎的騎士，算是陪打。

　不過這次幾個皇子王孫還帶了隨侍，皇子們都帶的太監，其哈瑪和龍克哈則是臨時給安排的小太監。

　這多出來的幾個看著瘦瘦弱弱的小太監，與前方氣方剛斗志昂揚的一眾兒郎相比，簡直平添幾分稽。

　只有當時在場的人才知道，為何會形這種局面，這是幾位娘娘一場機鋒下的果，雖然可能沒什麼作用，至聊勝于無，就當場上多了幾雙眼睛吧。

　太子在看清騎著馬朝自己跑來的‘隨侍’后，下意識勒了馬韁，以至于他/下馬來回踱了幾步。

　只是此時沒有說話的機會，他瞪了對方一眼，隨著大隊伍來到正面的看臺前。

　元帝端坐在龍椅上，一手擱在膝上，注視著下方眾人。

　“朕的兒子們都年輕氣盛，各部的兒郎也不遑多讓，既然想比，你們就好好比一場，贏的朕有重賞。”

　這次隊伍是打了來，并未有燕蒙之分，甚至連兩隊陪打的騎士，都是軍侍衛和蒙古騎士對半，算得上是勢均力敵。

　此時這句重賞，宛如一計打在眾人頭上。皇子王孫們還好，幾個侍衛都眼睛發亮，更不用說那幾個被分兩隊的蒙古騎士，他們分別是由其哈瑪和龍克哈分別帶了各自部的勇士，當即對對手又是示威又是吼，仿佛這一場自己鐵定能贏。

　福兒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被幾個蒙古勇士突來的吼，嚇得差點沒摔下馬。

　引來兩側看臺上的人一陣指指點點，幸虧福兒旁那幾個小太監反應不比好到哪兒去，倒讓有種藏在人群里自己就不顯的安。

　雙方各自騎著馬去場中列隊，人前太子不好說話，只騎著馬從福兒面前經過時，瞪了一眼，警告事后再找算賬。

　幾個小太監都各自跑到主子邊，福兒便騎著馬也是一溜小跑過去了。

　剛走近，就聽見五皇子在嫌棄他的太監。

　“你等會兒給本皇子走遠點，別礙事。”

　太子總算找到說話機會了，對福兒道：“你也是。”

　似乎默認這幾個小太監都是累贅，他們都被趕到了一旁。這時，場中響起一陣鼓點聲，‘咚、咚、咚’，讓人心中發悶。

　隊伍已經列好了，雙方各據一方。

　一個侍衛手捧著一個紅小球來到兩個隊伍中間，隨著一聲鳴鑼，他快速地將小球拋到場中，下一刻撒丫子跑了。

　而這時，戰斗已然打響。

　.

　這是福兒第一次看擊鞠，比想象中更為激烈。

　在小球被拋到空中又落地彈起的一瞬間，已經有人騎著馬飛了出去。明明也就是兩隊人馬，卻跑出一種萬馬奔騰之。

　塵土飛揚之間，只見得場上的騎士們忽而向左，忽而又向右，盯著那個紅小球而去。彼此之間馬挨得極近，稍微有個不慎，馬就會相撞，而這種場面若是有人落了馬，下場不用多說。

　由于場中形勢激烈，看臺上及場周圍的人們不自地跟著場上局勢高呼著。

　“太子殿下進了一球。”

　“快快快，往左，往左。”

　“快，往右。”

　“在那邊。”

　“……”

　呼喝之間，馬蹄聲不絕于耳，一鞠杖時而高揚時而低垂，馬上的騎士時而左轉，時而右轉，讓人脈賁張，驚心魄。

　紅隊先進了一個球，藍隊很快扳回一球。

　進球的是個蒙古騎士，他很是得意氣焰囂張，回往回跑時，他直沖沖往紅隊這邊一個侍衛撞了來。

　就在眾人忍不住想喊時，他突然側往旁邊一倒，兩匹馬險險斜而過，藍隊騎士發出挑釁的大笑聲，引得紅隊這邊群激。

　氣氛就這麼起來了，士氣也這麼激化了。

　接下來兩隊爭搶之間，能明顯看出多了許多類似此種驚險場景，而大多數都是雙方蒙古騎士在較勁。

　與之相比，大燕的侍衛要黯淡了許多，幾個皇子王孫之間，除了太子進了個頭球，其他人大多表現得中規中矩，反而不如那幾個陪打的。

　如此激烈的場面，嚇得幾個小太監更不敢上前了。

　還什麼保護主子，哪怕保護不了，也要跟了當一雙眼睛用？現在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上前。

　“主子剛才攆我下來的，是他嫌我礙事。”五皇子的太監嚇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喏喏道。

　“是啊是啊，主子也嫌我礙事了。”

　“這些個蒙古人，強力壯，也用不上我們去礙事吧？”

　這時，有人發現了個人。

　“哎，‘他’去干什麼的？”

　說的正是，騎著馬朝場中跑去的福兒。

　.

　福兒發現了，就學的那點騎，跟侍衛們都不能比，更何況是那些蒙古騎士。

　做人要懂得揚長避短，既然上去幫不上什麼忙，還有可能誤事，那就當好一雙眼睛吧。

　也不盯別人，就騎著馬跟在太子旁邊跑，也不湊近了，離得有一些距離。若看到球往自己飛來，也知道躲遠點。

　也因此雖有不人看，似乎嫌礙事，到底沒說出來。

　福兒也就厚著臉皮，在場上跑來跑去，像一匹辛勞的小馬駒。

　不多時，看臺上的人就發現這個小太監的怪異之舉。

　不過倒也沒人笑話，因為那邊還有幾個小太監，連上前都不敢上前呢。

　當然福兒也不是沒有目的的跑，逢著三皇子和太子靠近時，就過去了。遠遠的，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三皇子，三皇子總覺得有些眼，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