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節夜半,過了子時,溫度似乎驟然降了下來。
守在中堂外的仆人猛地打了個寒,下意識的看向了堂中。
堂中兩個人影,一站一跪,站著的一威嚴,怒發沖冠,跪著的細骨伶仃,無聲無息。
兩人旁,當家主母好整以暇的端坐飲茶,對這父二人的對峙置若罔聞。
仆人看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是個可憐的。
小姐子丫鬟命,可惜了。
仆人既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過了頭。
在他轉過頭的那一刻,眼角余看見自家小姐子突然晃了晃,像是力不支一般。
……
虞闕只覺得離了大譜。
一個星期前,同專業的小師妹給安利了一本有個炮灰和同名的小說,囑咐全文背誦,以防穿越。
虞闕哈哈直樂,覺得小師妹真可。
然后就在看完那本小說最后一個字時原地出車禍,立地穿越。
意識朦朧之際,約聽到一個自稱系統的東西用一種格外嘲諷的聲音道:“讓你全文背誦以防穿越,怎麼樣,傻了吧。”
醒來時……便是眼前這幅景。
腦海中多了一段陌生的記憶,和剛看完的那本小說一一映照。
小說名為《心途》,標簽“深”、“升級流”。
主虞玨,出中等世家,天生悟極佳卻靈有缺陷,機緣巧合之下進了修真界第一大宗滄海宗,邂逅了負海深仇的大師兄謝千秋。
俏可人又自強不息的小師妹遇上心思深沉的大師兄,前半截甜寵救贖流。
然后后半截劇就急轉直下。
作者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那“深”的標簽,沒有任何鋪墊的給主來了個藏份,并不是虞家的親生兒,的母親是虞家家主的第二任妻子,嫁來虞家時便已經懷孕,而肚子里的孩子是已經陷沉睡的鬼王的私生!
的靈有缺也正是人鬼結合的后果。
而男主謝千秋一家二百口人被鬼王屠戮滿門。
有人變海深仇,兩個人互相心,而且作者為了凸顯的偉大,把兩個人邊的人也禍害的不輕,凡是和他們走的近的人,都得為他們的付出代價。
先折騰宗門,后來折騰整個天下。
折騰到最后把鬼王折騰醒了,主一邊不忍心傷害親父,一邊痛苦于鬼王殺人無數,最后終于在鬼王屠了好幾座城之后決定大義滅親,和男主一起殺了鬼王,又滅了藏boss,男主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和虞闕同名同姓的原主正是這本小說里第一個被炮灰了的人,主不同父也不同母的親姐姐。
人鬼結合造的靈有缺必須要換靈才能解決,換靈的條件極為苛刻,虞闕正好符合換靈的條件。
于是那個腦子有坑的爹在明知道主不是自己孩子的況下為了“真”毅然決然的決定把自己的親閨當主靈的容養,只待時機合適就拿給主換靈。
虞闕看的一臉問號。
不是大哥,你有病嗎大哥?
下意識地了自己的腎,腦海中飛快的過了一邊原主的記憶,搞清楚了現在的況。
哦,現在劇進展到滄海宗來到附近收徒。
原主母親曾對滄海宗一個長老有恩,臨死前留下信讓兒長大之后拿著信拜師,向來寡言的像個形人的原主聽聞了滄海宗收徒一事之后出乎意料的拿著信準備離家找滄海宗拜師。
然后被那個渣爹給截了。
渣爹從上搜出了信之后火速送原主的便宜妹妹去拜師,然后讓自己親生兒跪到了現在。
頗有些逆來順的原主這次一反常態,一直到現在也不曾松口,執意要爭回自己的門資格。
所以說,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的腎……哦不,靈還在自己上,壞消息是為了爭門資格已經和渣爹撕破臉了。
虞闕抬起頭,神復雜地看著自己現在的便宜爹。
便宜爹臉沉,看的眼神不像在看兒,倒像是在看仇人。
見眼中沒有毫馴服的姿態,便宜爹冷笑道:“怎麼,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不服?”
虞闕尚未來得及回答,一旁那位上過鬼王還讓爹心甘愿接盤了的奇子便微微笑道:“闕兒,我知道你怨,但你若是怨就怨我吧,玨兒的你不是不知,我和你爹沒用,十幾年來也沒治好,又忽略了你,可玨兒是你親妹妹啊,滄海宗是第一大宗,了滄海宗說不定還能找到一線生機,留在我們邊便真的十死無生,你就忍心看這麼年輕就香消玉殞嗎?”
一番話說得真意切滴水不,聽得便宜爹虎目含淚,轉頭看向時又恨恨道:“我早該知道你是個心腸的,連親之都不顧及,你一出生我就該掐死你,何至于今天養出這麼個孽障!”
虞闕聽得嘆為觀止,一邊嘆這兩個不愧一個能把鬼王給睡了,一個能接盤接的這麼順暢,簡直天生一對,一邊又實話實說道:“我一出生您估計掐不死我,你要是敢掐死我的話娘親說不定能把整個虞家給揚嘍。”
對沒錯,原主爹現在也才元嬰期,原主娘在原主出生時可就是化神期了,出大宗門,整個虞家也找不出比原主娘更厲害的修士了,可惜原主娘死得早,誰能想到剛死這向來溫小意的夫君就敢往家領回來個大著肚子的人。
說起來原主爹還是個凰男。
原主爹生平最恨被人說他不如原配,這話如今從原配所的親生兒口中說出來,他臉霎時沉了下來,冷冷道:“你方才說什麼?”
虞闕皺眉不解,隨即真誠關心道:“您修為不行,現如今耳力也不行了嗎?可要兒為您請個醫修來看看,您如今年級也大了,的事可耽誤不得。”
虞闕反復在他雷區反復蹦迪,渣爹瞬間暴怒,大袖一揮,整張茶幾翻滾了出去,碎瓷落了一地。
虞闕眼睛也不眨,就在哪兒跪的安然。
倒也不是不怕,而是知道,渣爹要拿原主換靈,為了保持靈的完無缺,這麼多年下來哪怕對原主冷待加冷暴力,也不會真的傷原主半分,生怕損傷了靈,有時別人傷了原主,他甚至會怒到恨不能將那人碎尸萬段。
也正是因為如此,原主常常會在自己父親是否自己之間掙扎,為了那些許的在乎,這麼多年下來,依舊對所謂父抱有期待。
殊不知所以為的父,也不過是的父親對連緣關系都沒有的兒的父。
虞闕不是原主,既然知道了渣爹不敢傷,那也不介意在渣爹的雷區反復橫跳。
然后看著他無能狂怒。
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虞闕索盤坐了下來,隨手抓了一把散落在自己邊的瓜子,一邊吃瓜一邊看渣爹無能狂怒,看后媽千方百計的攔著渣爹,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傷了自己閨的靈容。
滋滋。
正在此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炮灰逆襲系統為您服務,正在開機……正在檢測周圍環境……臥槽!”
虞闕:臥槽!
這不是那個在昏迷的時候嘲諷沒有全文背誦的那個系統嗎?
虞闕瓜子都掉了,隨即獰笑。
尼瑪!你還敢來?!
自稱系統的東西還在“臥槽”,虞闕已經鎮定了下來。
它仿佛到了什麼打擊一般尖道:“臥槽!臥槽!宿主!我只遲來了兩分鐘都不到,重要配角為什麼已經對你起了殺心!你做了什麼!”
虞闕笑瞇瞇:“淡定,起了殺心而已,他現在又不可能真的殺了我。”
系統沉默片刻,幽幽道:“但是本系統的第一個任務和這個重要配角有關,他現在對宿主你的殺意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你這樣我很難做。”
虞闕心說你難做那我不就很開心。
于是“哦”了一聲,平靜道:“難做就不做了,那你就換個任務吧。”
系統八是第一次見到敢理直氣壯讓換任務的宿主,整個統一陣沉默。
它幽幽道:“不做任務,你就回不去。”
虞闕歡呼:“好耶!我沒爹沒娘沒朋友,修□□說不定還能多活個百八十年,豈不滋滋!”
一陣沉默。
隨即腦海中“呲啦呲啦”兩聲,然后就沒聲了,虞闕猜這個系統八被給氣暈了。
虞闕一陣舒心。
一舒心起來,便宜爹和便宜后媽看起來都眉清目秀了不,順眼多了。
但便宜爹大概不這麼覺得,他無能狂怒之后沉沉地看了片刻,冷冷道:“把給我關起來,在我回來之前,不用給飯食,也該讓練練辟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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