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我意識，已經不穩固了。

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跟秦談談，哪怕各退一步也好，達到一種共存也可以。

“秦，你應該知道，當最強的矛，遇到最強的盾時，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妥協，別無他法。”

秦的已經有些搖晃，他的七竅裡，都在淌出黑油一般的黑。

“你錯了，還可以一起去死。”

“太一，咱們繼續。”

話音落下，秦一步出，消失不見，一切都重置了。

但這一次，秦卻虛晃一槍，假裝開始了，實際上，沒有開始。

他給嫁託了個夢。

當看到嫁在夢中，還是穿著一襲紅的嫁時，他忍不住衝上去，將其擁懷中。

“我想你了，特別特別想。”

“啊，秦，你怎麼了？”

“只是很久沒見你了。”

是很久了，久到秦都記不清楚，十萬次大推演，加起來到底有四億年，還是五億年。

他制不住心中的痛苦與折磨，制不住心中的諸多雜念，那說不完的話，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嫁看著秦的樣子，眼神變得和，將秦擁懷中，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良久之後，秦的心緒漸漸平復。

“準備開始吧，全面進攻，我已經等不及了，實在等不下去了，我要一口氣解決十方帝尊。

我要去吃一年的油條加辣油滷豆腐腦，吃到吐爲止，那狗曰的十方帝尊，簡直不是人，把那小老闆殺了至九萬次。”

秦的話沒說完，他的七竅便開始淌出黑，無數人的哀嚎，直接炸響，當場將他託夢的夢境炸碎。

秦睜開眼睛，看著自己已經在淌的。

仰天大喝一聲。

“我要去宰了太一，有誰想去麼？”

無人應答，可是一個個死氣滔天的死靈，已經出現在他旁。

秦一步出，來到了十方界。

這一次，是玩真的了。

他張口一吐，一卷源源不斷淌出黑的卷軸，出現在他掌中。

伴隨著秦出現，已經快被折磨瘋了的十方帝尊，也第一時間出手。

然而，這一次，卻見漫天死氣落下，一尊尊曾經的人族強者，接連出現。

秦手捧著淌出黑的卷軸，誦天魔譜，儘可能的增強力量。

然而，這一次，他剛開了個頭，卻被人強行打斷，一隻手從虛無之中出現，按在他的肩膀上。

樂師的形逐漸凝聚出來，他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面帶微笑。

“不至於。”

“看我。”

樂師的話音落下，他卻誦起了天魔譜，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逐漸消散，整個人都仿若癲狂，氣息卻越來越強。

天際之上，天穹也在此時被撕裂，一顆巨大的隕石，裹挾著烈火與雷霆，從天而降。

伴隨著火焰灼燒，雷霆洗禮，那巨大的東西，越來越小，伴隨著一隻巨手，從十方神朝的帝都彈出，將其擊碎。

人偶師扛著一塊不規則形狀，繚繞著一仙之氣息，似石非石，似金非金的東西，從半空中落下。

人偶師本沒在乎別人，看到秦之後，憨憨一笑。

“秦，我之前忘了怎麼想到的，有個地方，好像有一個東西，我覺得特別適合你，我去給你拿來了，要幹什麼，我忘了，你看著辦吧。”

“好。”秦看著人偶師這傻樣，心裡就是一酸，他看出來了，人偶師的封印已經解除了，但是這貨好像更傻了。

沒有什麼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他不知道人偶師付出了什麼代價。

但這塊石頭上，明顯帶著的一跟仙草差不多的氣息。

夢師湊過來，看著人偶師，揮了揮手。

人偶師呆呆的看了一眼。

“你誰？”

“我是夢師。”

“噢，夢師是誰？”

他們敘舊的事，秦已經沒關注了，他現在已經快要扛不住了。

卷軸裡不斷淌出的黑，正在侵蝕他的，他的神魂、意識。

十方帝尊想要阻攔，卻也阻攔不了，他只能遙遙看著。

“秦，你不會以爲，人族的一字訣，對我有用吧？”

“你以爲我要毒死你麼？”秦嗤笑一聲，/b收集恐懼，化作劇毒，連三道君都沒法徹底毒死，他可從來沒想過這種招數。

“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東西對你沒用麼？”

秦揮舞著塑料黑劍，將自己斬出的十萬次記憶，一個一個的全部斬斷聯繫，將其化作一個個球，全部轟到那捲淌著黑的卷軸裡。

十方帝尊的確沒看錯，這是秦之前獲得的那個卷軸，殘破的卷軸，毒死三道君的那個。

秦本沒打算用，直到他在不會喜字訣的況下，卻跟嫁一同修了喜字訣，他才醒悟過來。

一字訣，是不需要法門的，是天生就藏在人族脈裡的法門，就像是妖的天賦神通一樣的東西。

區別只是修了或者沒有修而已。

一個殘破的卷軸，已經足夠了。

秦將斬落的十萬次，加起來數億年的記憶，全部落其中。

瞬間，那個淌著黑的卷軸，便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秦收集了數億年的恐懼，以自的記憶爲牽引，終於化作一個整。

然而，秦卻沒有將其化作劇毒，去嘗試著毒死太一。

那必定是毫無作用。

但是，除了太一之外的人，卻有作用。

秦念頭一，展開卷軸，雙手虛握，一枚大印出現在他手中，被他重重的印在展開的卷軸上。

思想鋼印。

霎時之間，卷軸崩碎，無形的力量，橫掃開來。

席捲所有人，整個世界，甚至從十方界延出去，以神樹、壺樑爲牽連，橫掃所有有生靈存在的地方。

無人能擋，也不可能擋的下這種力量。

秦趔趄了一下，終於咧著笑了起來。

“我稱之爲，神污染。”

話音落下，整個十方界的人，無論是誰，都被蓋上了思想鋼印。

而伴隨著思想鋼印一起的，還有秦積攢了無數生靈，數億年的恐懼。

對於太一的恐懼，絕。

沒有人能倖免，包括秦自己，都被污染了。

當他在擡起頭的那一刻，看向十方帝尊，就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念頭。

堅定不移的念頭。

同樣，生出這個念頭的，還有十方界的所有人。

“十方帝尊，你再不變太一，就晚了。”

“你聽說過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麼？你現在要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