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贏得了這場戰役。

至於長久的戰爭，是輸是贏，那不是你的責任。”

秦話沒說明白，嫁卻已經懂了，反過來安秦。

“好吧，統一已經完，接下來，就看我了。”

一個月之後，十方神朝的帝都，搭建起了高臺。

嫁盛裝出席，秦也換上了一大祭司禮服。

所有裝著十方帝尊殘軀的盒子，都被擺在了高臺上。

經過繁瑣的禮節，秦點上了三靈香，一臉鄭重的走上前。

高臺的中心，擺著一本足有丈長的巨大鐵書，其上蘊含著奇異的力量，仙之韻律，自然而然的浮現。

這就是人偶師送給他的那塊堅不可摧的材料所化。

秦將其送給了所有人族。

鐵書之上，篆刻著“法度”二字。

這是秦送給人族的法度。

有最崇高的人，也有最低劣的人。

法度便是這個底線。

秦翻開第一頁，第一條法度，是一枚印章的印記。

秦的思想鋼印。

這便是爲人的第一條法度，第一條底線。

當再次出現如同三天帝那樣的存在時，爲人，便必須無條件的站在人族這一邊。

一個數十萬年，也未必能用到的法度。

秦手一指，存放著十方帝尊腦袋的那個盒子，自解封，自打開。

秦沒理會十方帝尊，他翻開鐵書，手執靈香，過眉心，沉聲大喝。

“敬告天地，敬告人族。

人族先賢，篳路藍縷，苦心經營，方有如今之盛世。

今，十方神朝大帝，十方帝尊，背棄人族法度，不可撼的第一條。

按律當賜予永恆的寂滅。

今日敬告天地，敬告人族。”

秦的聲音，越來越大，聲音穿越空間，在每一個人族的頭頂炸響。

每一個人族，此刻，都仿若站在現場，以凡人之軀，對高高在上的天帝進行審判。

最直接的問心。

覺得或者不，本不用回答，心裡在聽到問題的那一刻，已經有答案了。

所有人族，億兆人族，沒有一個人在問心的時候做出反對的選項。

咋可能反對，此刻就算是曾經十方帝尊的鐵桿狗子，在問心的時候，都是自然而然的站在法度鐵律這邊。

他們的心，不允許他們有毫遲疑。

思想鋼印污染加上法度，他們也不可能有遲疑。

十方帝尊睜開眼睛，想要再看秦一眼。

他已經覺到了，有一堪比天地之力的力量，正在凝聚。

他也明白，秦爲什麼之前要坑他，讓他到被砍數十段，都沒有斬斷跟十方神朝的聯繫。

哪怕那十方神朝，已經化作了凡朝。

可他依然是十方帝尊。

哪怕他不是人，但爲十方帝尊，在此刻，比是人還要嚴重。

如今，他想要變太一，想要斬斷那種聯繫，已經晚了。

沒有機會了。

他是太一，卻也是人族的十方帝尊。

按照法度行事，毫無問題。

風雲突變，帝都上空，可怕的力量，加上神朝的力量，都被裹挾，似乎所有屬於人族的力量，都在此刻凝聚。

一個人族，的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所有的人族，力量、意志、信念，都在此刻被凝聚爲一的時候。

天帝算什麼。

秦看著天際之上的變化，忽然若有所思。

他拿出了堪輿師給他的殘破戒尺，將其丟出去。

戒尺，便是懲戒之意，是人族在離了懵懂，還是記事的時候，挨的印象最深的懲罰。

以此來化作象，的確是適合的。

那凝聚而來的力量，飛速的凝聚到戒尺之中。

殘破的戒尺，凌空飛下，仿若被一位嚴肅的老者握在手中，一尺敲在了十方帝尊的腦門上。

十方帝尊面無表，靜靜的承著這一切。

所有封印著他殘軀的盒子，驟然炸開。

他的軀重新恢復完整，然而，就在完整的瞬間，軀便無聲無息的消散，連化爲齏的機會都沒有。

而戒尺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不見。

一切力量都潰散，沒有什麼大場面，連力量波都沒有。

法度之書，再次合攏，一切都歸於原狀。

秦沒有欣喜，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既然十方帝尊沒有接他各退一步的想法，那就別怪他把事做絕了。

這事沒完了。

一切都結束，秦放出了大荒，重新回到了壺樑島，自己的小院裡，喝著小酒，嫁看他似乎並不是很高興，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問，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不會以爲這就完了吧？”

“嗯？此言何意？”嫁微微一怔。

“十方帝尊的權柄呢？”

“崩碎消失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運籌帷幄，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其實，我之前並沒有說謊。

我真的沒有找到，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能徹底抹殺太一的方法。

所以我纔想要勸他，各退一步，因爲這是已經是我找到的最好的結果。

我只是在唱空城計，他答應了自然是最好，不答應，我也並沒有什麼辦法。”

“別想了，你已經做到最好了，就算下一個時代，他會復甦，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嫁寬秦，他覺得秦因爲這件事，把自己到了極致。

“不，我也沒有說謊，他的確沒有下一個時代了，人族不滅，他便不可能復甦，我以那塊蘊含仙之韻律的材料，鍛造出來的法度之書，可不是擺設。”

嫁有些疑，秦說的話，怎麼聽不懂了。

“那……”

秦閉上眼睛，自言自語。

“我思忖了數億年，也沒有找到辦法，後來，我轉換了一下思路。

那便是我爲什麼要徹底抹殺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