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 裝飾奢華,酒香四溢。
夏菱菱才陪林婳去洗手間吐了一,看到那麼大一杯紅酒, 很替擔心。不同的酒混著喝, 更容易被灌醉。
一直很喜歡林經理,工作中嚴謹, 私下子隨和, 沒有領導架子,為人世總是讓人很舒服。最重要的是, 作為領導很大氣,經常為下屬謀福利, 生怕跟著的人吃虧了。就像今晚,明明自己付出這麼多, 卻要把業績算在頭上。
酒桌旁,就在林婳準備手接過酒杯時, 夏菱菱主站了起來, 走上前, 率先一步接過酒杯,眼神帶著一張, 對陳澤微笑道:“小陳總, 林經理才喝了那麼多白酒, 得緩緩,這杯就由我來喝, 行嗎?”
陳澤睨了夏菱菱一眼, 一言不發, 角扯了個譏誚的弧度, 輕蔑的眼神仿佛在說, 你是哪蔥也配在這里說話?
夏菱菱被他那明晃晃的不屑給尬住,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林婳笑道:“小陳總,人家年輕姑娘初職場,工作有干勁,一門心思想好好招待客戶。是怕我等會兒喝高了怠慢了您,才主請纓,陪你喝一杯。”
陳澤的目再次落回到夏菱菱上,帶著打量和審視。雖然年輕,但長相平平,尤其跟林婳這種尤比起來差遠了,他完全提不起興趣。但林婳說的話很有藝,把原本替上司擋酒的行為,說是怕怠慢他,讓他沒有理由挑刺和不爽。
陳澤笑著點了點頭,“不錯,有心了。”
夏菱菱暗暗松了一口氣,那種被架在火上烤的覺終于結束了。覺得自己笨,多說多錯,不如先干為敬。正要端起手里的杯子一飲而盡,林婳抬手,手掌輕輕了下的酒杯。林婳并沒有看,但知道是在阻止喝酒,作一頓。
林婳看著陳澤,笑道:“剛才的十杯酒喝完了,咱們是不是先把合同簽了?現在一個勁喝酒,等會兒灌趴下了,誰來簽合同呀?”
“合同的事不著急,明天我去你們酒店。”陳澤晃著手里的紅酒杯,一臉聲場合老油條的樣子,“現在是下班時間,談工作多掃興。”
林婳不接招,里帶剛的說:“工作任務沒完,哪敢安心下班。再說了,小陳總那麼忙,這麼點小事麻煩你兩次,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許周行坐在一旁沒有做聲,他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他們,仿佛一個置事外看戲的人。
林婳是他手里最好用的一張牌,漂亮又聰明,知道怎麼跟人周旋,而且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林婳對夏菱菱使了個眼,馬上放下酒杯,走到一旁小桌旁,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合同和筆。
林婳把合同連同筆一起遞到陳澤跟前,笑著說:“先把正事兒辦了,咱們才好安心喝酒,不醉不歸,對吧?”
陳澤被林婳的沒有毫回旋余地,剛才已經答應的事,這會兒反悔他面子上掛不住。
他有些氣惱,覺得自己上次被這個娘們辱,這次怎麼又被拿了。可他這個份,跟一個酒店經理耍賴,實在難看。
蛇蝎人。他暗暗咬牙切齒,把合同接過來,這種制式合同而且是合作過的,條款大同小異,他看了下各項支付標準,跟之前的一樣,只能大筆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好后,他把合同遞給林婳,說:“林經理,你今晚要是不跟我喝到位,真就對不住我這麼信任你。我可是連合同都沒怎麼看就簽了。”
“那是自然。”合同已經簽好,林婳心里的大石落地。
陳澤再次把酒杯端起來,同時對林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來電顯示是總經理。看了眼,無奈的對陳澤說:“領導來電,我先接一下。”
陳澤揮揮手,示意先接。
林婳接起電話,往門邊走,“喂,張總。”
總經理在電話里說:“你回公司一趟,集團那邊有個臨時視頻會議,需要你參加。”
林婳愣了下,“可是我在飯局上,這邊有小陳總……”
“許副總也在是吧?”
“嗯。”
“我跟許副總通,你忙你的。”
“好的。”
掛完電話后,林婳輕吁一口氣。都打算買點醒酒藥給自己續航,把陳澤給灌趴下。沒想到,突如其來的工作安排,讓這場仗不用打了。
林婳在外面了一會兒氣,回包間后,明顯覺到氛圍不對。陳澤臉很難看,許周行陪著笑臉道:“實在抱歉,剛才我們張總的電話你也聽到了,林經理必須參會。”
陳澤呵呵兩聲,“這是玩我呢?”
他今晚來赴約,就是為了讓林婳賠禮道歉,再給點教訓。結果他把合同簽了,還沒怎麼著呢,就要走了?
“沒辦法呀。”許周行無奈解釋,“你也知道,我們是集團公司,很多事要聽從安排。”
林婳走上前,拿起自己的包包,對陳澤歉意的笑了笑,“今晚真的是不巧,我就先走了,小陳總一定要喝高興。”
說完,懶得再搭理陳澤,也不等他回應,扭頭就走。
林婳剛邁開步,目掃過一旁的夏菱菱。
夏菱菱心里很是局促和不安。林經理一走,這桌上就只剩下一個。這種場面,沒有林經理在,本撐不住。
林婳腳步一頓,對夏菱菱說:“小夏,你得跟我一起,這次視頻會議需要你提供相關數據資料。”
夏菱菱如獲大赦,瞬間站起,高興的表都沒掩飾好,連連道:“好,好。”
兩人離去后,包間就剩下四個男人,陳澤索然無味,酒杯一撂,滿臉不快,“還喝個屁啊!你們公司就是這麼過河拆橋的?行,領教了。”
許周行沒料到會有這種突發況,他不想得罪陳澤,只有一再賠禮道歉,但心里已經在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陳澤正要甩臉走人,他自己的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顯示,表頓時變了。手機放到耳邊,語氣與剛才截然不同,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喂,朱總啊,在啊,我在……這麼巧,太好了,一直想跟朱總喝一杯,可不就是找不到機會……沒事兒,你先忙你那邊,我就在這兒等著……多晚都等,我不急,有的是時間……”
掛電話后,陳澤立馬吩咐邊下屬,“把周燕過來,讓帶幾個漂亮機靈的一起。”說完,又罵罵咧咧,“就一群男的杵這兒,不是惡心人嗎,人家掉頭就走。”
許周行問:“小陳總是有重要客人?”
陳澤笑了下,說:“說不定你還認識,禾的朱啟,跟你們同一個母公司。”
許周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久仰大名。”
君謝集團業務分為幾個板塊,除了最初打下的酒店業江山,后來涉足旅游、商業地產、金融等相關領域,都做的風生水起。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禾銀行,作為一家私人銀行,近十年時間快速發展崛起,已經為金融市場不可忽視的一大巨無霸。
陳澤現在面臨的資金力不小,每天都在求爺爺告的想借錢。國有資金管控太嚴格,他風險超標,不僅借不到錢,反倒被要求還錢。眼下他的希就在私人銀行上,而財大氣的禾,無疑是最佳選擇。如果禾的負責人對他興趣,他把自己了洗干凈送上門去都愿意。
朱啟是禾的副總裁,跟著謝家那位辦事,話語權舉足輕重,只要他拍板,基本就穩了。在此之前,他對他是避而不見,今晚居然主打電話來,說正巧在會所看到他,跟他喝一杯。陳澤寵若驚,自然是不敢怠慢。
許周行知道朱啟,但沒接過,不同的業務板塊屬于不同系,歸屬于不同公司,完全沒有界。而且朱啟作為禾副總裁,這種份級別,是許周行不可企及的。
有這麼一個跟朱啟接又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就在這邊兩人各懷心思等待時,另一邊,走廊盡頭不對外的包間里。
謝羲沅懶洋洋的靠在沙發背上,大長松松抵著地面,一只手夾著煙,慢悠悠的了一口。
站在窗邊的男人就是朱啟,帶著金邊眼睛,模樣斯文,相貌英俊。但他跟謝羲沅不一樣,三十多歲的年齡,看起來更加穩重。
朱啟剛結束一個通話,走到沙發邊,手指指向手機,對謝羲沅說:“那位林經理已經回公司開會去了。”
謝羲沅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臨時開個會,還得麻煩你姑姑,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讓那位經理喝幾杯酒?”朱啟坐到謝羲沅旁邊,低笑一聲,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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