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跟黎顯一樣當個聾子瞎子,不摻和這件事。
“艸他媽!”王建氣道,“掛老子電話!”
謝羲沅給他散了一煙,勸道:“不用生氣,都是些老狐貍了。”
王建發現,他居然看這位年輕的副總還要順眼一點。
王建接過煙,道:“你就痛快點,把事辦了。這都要年底了,一年到頭沒拿到錢,我怎麼給兄弟們代。”
“我辦不了,黎顯的上級是謝思華。據我所知,工程款集團都已經批了,至于他們怎麼安排,我就不清楚了。”謝羲沅吸了一口煙,淡道,“可能需要付款的地方太多,還沒安排到你們頭上。”
“艸!當我們好欺負!老子明天就去羅鵬辦公室,把他桌子掀了!”
謝羲沅再次勸道:“我現在不是還在你們這里,沉住氣,等一等。說不定明天黎顯就過來了。”
“行,我就不信,謝家舍得讓你這個小爺吃苦罪!”王建道,“我先聲明,兄弟們只是要錢,這是你們欠的錢,我們不是綁架勒索,更不是謀財害命!”
謝羲沅點了點頭。
君謝總部大樓。
林婳下班后,走到園區外,沒有看到謝羲沅那輛大眾。
因為他昨晚說一起吃飯,今天沒去食堂,下班就出來了。
林婳拿出手機,給謝羲沅打電話,聽筒里傳來語音提示,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婳:“……”
獨自回到住,過了一個小時后聯系謝羲沅,還是關機。
林婳忍不住吐槽:“還說一起吃飯,連電話都關機。”
林婳不等他了,自己點了外賣吃。
深夜,臨睡前,林婳對著空氣抱怨道:“再也別約我吃飯了!消失一晚上!”
第二天林婳照例去公司上班,忙碌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偶然聽到鄰桌的人低聲竊語道:“今天開會沒看到沅總,好可惜哦。”
另一人調侃道:“沒有他在,開會開了個寂寞。”
林婳回到辦公室,心里忍不住揣測,謝羲沅到底干什麼去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回應。他之前沒有這樣過,就算忙起來也會特地跟說明況。而且,他沒有對失約過。
林婳坐到辦公桌前,再一次給謝羲沅打電話,還是關機。
一個人的手機不可能無緣無故關機這麼久吧?
下午上班時,林婳又給謝羲沅打了一次電話,還是關機。
離開辦公室,去了頂樓,找前臺詢問副總謝羲沅在不在,前臺回應沅總今天沒來公司。
林婳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不管是不是虛驚,在這里,謝羲沅非常反常的失聯了一天。
顧不上謝家人怎麼看,找上了謝思月。
副總辦公司。
謝思月坐在辦公桌后,問:“有什麼事嗎?”
林婳問:“月總,您能聯系上沅總嗎?”
“怎麼了?”謝思月反問。
“他昨天跟我有約,但失約了,我知道這不是重點,但今天一整天,我都聯系不上他,他手機一直關機,我有點擔心他。”
“哦,他工作繁忙,一天沒聯系也很正常。”謝思月道,“關機可能是不想被打擾。”
林婳:“……”
謝思月又道:“他進集團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上的擔子也很重,你要給他空間。”
言下之意是林婳把謝羲沅看的太了。
“我明白。”林婳沒有表現出任何緒,淡道:“月總空的時候,可以聯系他試試,確定他安全就好。”
林婳知道,謝羲沅三天兩頭的往那兒跑,而且越來越頻繁,謝家長輩不得他離遠點。
林婳離去后,謝思月給謝羲沅打電話,手機關機。
謝思月詢問謝羲沅的書,對方說昨天下午開完會,沅總提前離場,代了有約會,讓他不要打擾他,之后就沒聯系了。
當晚,謝思月回到謝家大宅,也沒見到謝羲沅。
分別詢問謝思華和謝思明,大家沒聯系上謝羲沅。
次日,三人聚在辦公室。
謝思月道:“羲沅失蹤超過24小時,得考慮報警了。”
謝思明道:“也就一天不見,可能是去哪里風流快活了,不想被我們打擾才關機。”
謝思華沉默不語。
謝思明又道:“以前他讀書時,幾個月不跟我們聯系都是常事,現在才一天就報警,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他一個年男,能有什麼危險?”
謝思華道:“這才一天時間,暫時不用報警,一旦羲沅失蹤的消息傳出去,對下面幾家上市公司影響很大。”
謝思明道:“更有可能是一場鬧劇,報警了反倒讓人看笑話。”
謝思月道,“如果他真的有危險呢?”
“你有點張過度了。”謝思華道:“我們抓安排人找他,先看看況,說不定今天他自己就回來了。”他沉了下,又道:“這件事不要告訴爸,他年紀大了,容易多想,別讓他心。”
又過了一天,林婳在這期間至給謝羲沅打了三十個電話,每一次都是關機,的心越來越煎熬,忍不住再次去找謝思月。
“月總,我知道我不該打擾你,但我想問一下,你們聯系上沅總了嗎?”
“沒有。”謝思月也正想問林婳,“他還是沒聯系你?”
林婳聽到這話,心不斷下墜,“沒有。”
“你們報警了嗎?”林婳問。
謝思月道:“還沒有,但在安排人找他。”
林婳匪夷所思的看著謝思月,“你們都聯系不上他,為什麼不報警?你們難道能比警察更專業嗎?”
“他畢竟是年人,從你聯系不上他,也就兩天左右。”謝思月道,“當然,這是我們的看法,你想怎麼做可以自己考慮。”
林婳離開謝思月辦公室后,直接離開公司,去了最近的警局報案。
當警察問道:“你跟他是什麼關系?他的家屬為什麼不來報案?”
林婳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有點抖道:“我是他朋友,他父母雙亡。”
如果不是事實發生在眼前,都不敢相信,他的親屬對他的安危這麼漠然。就算他是一個年男,他就不可能發生危險嗎?沒有任何征兆的消失,都不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
…………
工地倉庫。
王建走進來,對謝羲沅道:“你都在這里待兩天了,他們怎麼還沒打款過來?”
謝羲沅不疾不徐道:“大概是,黎顯置之不理,羅鵬又不敢向上面匯報。”
“那我直接通知謝思華?喊他拿錢?”
“我二叔會帶警察來抓你們。”謝羲沅道,“到時候你們很難說清楚。”
“艸!”他突然覺謝羲沅是個燙手山芋。
謝羲沅往后靠,活了下脖子,“行了,就這樣吧,還是讓我先回去再說。”
“讓你走了,我們的工程款不是更遙遙無期,你要反手報警怎麼辦?”對方疑慮的看著他。
“你不相信我,又能怎麼辦?”謝羲沅反問道。
王建被謝羲沅問住了。他們找上謝羲沅也是想嚇唬嚇唬他,趕把工程款結了。本來以為這些富二代都是花天酒地的慫蛋,誰知道,他出奇的冷靜又從容。更可氣的是,謝羲沅這邊很配合,地產那邊居然無聲無息。
雙方正涉,大門突然被推開,昏暗的倉庫里,涌大片亮。
十多名警員沖進來,謝家的人也跟了過來。
在警方介調查后,很快據停車場的監控找到這輛車的行蹤,然后順藤瓜找到這里。
謝家的人在得知林婳報警后,雖然頗有微詞,但還是關注調查況,得知下落后,一并跟了過來。
“不準!”警方威懾道。
王建當即蹲下,道:“我們什麼都沒干。”
他看向謝羲沅,眼神帶了一懇求,謝羲沅開口道:“我們在協商公司部事。”
那人連連點頭,“對,對,協商……”
謝思華沉聲道:“協商什麼事,要把人不聲不響帶到倉庫來?你們這分明就是綁架!”
王建氣得站起,道:“我可是給你們羅總打了電話,我說了謝羲沅在這里!我們只有一個訴求,把工程款結了!”
他看向警員,質問道,“難道他們拖欠工程款,你們就不管嗎?”
警方道:“你們有訴求,可以走合理合法途徑維權,不應該采取綁架行為!這已經犯了法律!”
“維他媽屁個權!都說誠地產要倒閉了,不想辦法,到時候誰管我們!”
謝思華冷道:“誰說地產公司要倒閉了?”
“你們地產的人自己都在說!”
警方道:“你們的行為已經涉嫌綁架,先跟我們回警局!”
謝羲沅站起,拍了下王建的肩膀,淡道:“不用擔心。”
那人看向謝羲沅,緒平息了大半。
他覺得這位富二代應該是個通達理的人。
一行人去了警局做筆錄,由于謝羲沅認定不是綁架,只是友好協商。即便謝思華有意見,最終那些人還是無事離開。
離開警局時,王建走到謝羲沅旁,帶著懇求道:“謝總,我就認你一個總,我們的工程款,什麼時候能結?”
謝羲沅道:“明天會有人跟你對接,十個工作日解決。”
“好,我信你。”對方重重點頭。
謝家大宅。
客廳。
得知事緣由后,謝啓峰怒道:“黎顯是怎麼辦事的!天天吹噓自己的功偉業,到后來了一個爛攤子,還讓羲沅遇險!”
謝思華道:“我也不知道,地產的事幾乎都是他負責,我沒怎麼過問,沒想到他這麼混賬。”他看向謝羲沅,“他們綁架你,不該就這麼算了。工程糾紛是常見的事,如果采取極端手段就這麼不了了之,以后大家都效仿怎麼辦?”
謝羲沅靠在沙發上,雙臂抱,語氣淡淡,又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我們是不是應該思考一下,為什麼把人到這一步?”
“之前我以為把黎顯換掉就行了,現在看來,地產公司需要大換。”謝羲沅看了眼時間,站起,往樓上走,邊走邊道:“我去洗個澡。”
謝啓峰道:“羲沅說的對,地產公司那批人確實都要一了。”
謝思華沒有做聲,地產那邊是他的管轄范圍,原本把黎顯免職也就是打一下,以后還能再啟用,沒想到現在出了這種事……
片刻后,謝羲沅洗了澡下樓。
謝啓峰道:“我讓廚房準備了晚餐,去吃飯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謝羲沅往大門走去。
謝羲沅來去如風,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謝思華道:“我們為他心的不行,他倒像個沒事人。”
…………
夜幕籠罩大地,繁星滿天。
謝羲沅開著車,在馬路上飛馳。
街邊霓虹閃爍,城市流溢彩。
沿街的小區商品房里,一戶又一戶的燈火亮起來。
謝羲沅把車速盡可能開到最快,往他急切要去的方向。
他進小區,把車停好,上電梯。
來到林婳住,按下碼鎖開門。
客廳亮著燈,但不見人。
謝羲沅往臥室走,走到門邊就看到臥室也沒人。
他正要轉時,一雙手臂從背后圈過來,接著的軀上他的后背。
謝羲沅軀一頓,沒有。
林婳抱著謝羲沅,靠在他背上。
在傍晚時已經從警方那邊得到消息,他沒事,就是因為工程款糾紛被人帶走。
那一刻,懸了幾天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從沒驗過這種度日如年的覺,每一秒都是煎熬,心神不寧,干不了任何事。
謝羲沅抬手,覆上的手背,問道:“吃晚飯沒有?”
林婳沒說話。
謝羲沅又道:“如果你吃了,我就只能外賣了。”
林婳慢慢開口道:“你過來之前,我做了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謝羲沅問。
腦袋抵著他的后背,聲音低又清晰,道:“如果今晚見到你,我就跟你在一起。”
良久,謝羲沅發出聲音,“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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