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素低頭看去, 便見到游伏時已經將霧殺花戴了上去，純黑泛著金的蛇形鐲在他修長冷白手腕上，黑白織, 意外地相得益彰。

　游伏時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去撥弄腕上的鐲子, 顯然十分興趣。

　然而下一秒大師姐無拒絕：“不行。”

　游伏時一抬眼，葉素已經彎腰強制握住他的手腕，將霧殺花取了下來。

　“……”

　他大概從未被人拒絕過, 等反應過來后, 葉素已經將拿回乾坤袋，將霧殺花放了進去。

　西玉見到小師弟眼中著幾分難以置信，忍不住道：“這是大師姐最喜歡的法, 小師弟你別想了。”

　大師姐對很多東西不在意，隨手就給師弟師妹了, 但真正喜歡的東西, 是絕不會讓給誰的。

　“你再做一個。”游伏時眉心皺了起來，盯著葉素的乾坤袋，“我要這個。”

　葉素垂眼對上他的目, 再次拒絕：“做不了。”

　霧殺花靠得是當時靈迸發, 手也出奇的順，再煉制一次, 恐怕也只有形而無神。

　煉師煉便是這麼玄妙，有時候不是境界和水平高就能煉制出所有法。

　游伏時：“……”

　大師姐說一不二, 不給就是不給, 最后小師弟摔門回房。

　第二天，葉素去找全嘉英，告知他們即將要下山歷練。

　“歷練？”全嘉英對這個詞有些驚訝, 煉師基本只有流和比試，很會出去歷練，畢竟他們不是劍修。

　“全兄也看到千機門的狀況了，不靈脈枯竭，還有人在背后打。”葉素笑了笑，“境是我們唯一不用制于人的地方。”

　全嘉英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你們要去境？”

　“是。”葉素認真道，“境所有東西皆為無主之，靈氣充沛，適合我們。”

　“可……境太過危險，你們只是煉師。”全嘉英在千機門待了這麼久，能理解他們為何要孤注一擲，但還是被葉素的想法所震撼。

　“我們會去找劍修一起進去。”葉素沒有說的太詳細。

　全嘉英有點懷疑：“你們有靈石請劍修？”

　“有個朋友，愿意一起去。”葉素道，“另外過幾天會去找吾劍派做個易。”

　全嘉英沒有問什麼易，只沉默良久，最后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東西遞給葉素：“這是飛鏡甲，可抵元嬰境界攻擊。若遇到危險，至能護住你們幾人一段時間。”

　葉素低頭看著手中掌大的銅鏡子，能抵元嬰境界的攻擊，這件法至也是元嬰及以上的煉師所做。

　“我護命法寶不，平時也用不上，暫且先借你們用一用。”全嘉英說完，轉要走，“算算日子，我該回去了。”

　葉素握著飛鏡甲抬頭笑了笑，認真道：“全兄，多謝。”

　全嘉英腳步一頓，微微偏頭，最終回房收拾行李，離開了千機門。

　……

　“大師姐，服改好了。”夏耳拿著他們的道袍回來，“花了幾塊中品靈石，在服前后都用金線繡上了‘千機門’。”

　“換上。”葉素道，“我們下山。”

　幾個人將服拿了回去換好，便走出院子，準備劍趕往吾劍派。

　葉素才剛剛拿出劍，游伏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聲不吭站在劍上。

　“小師弟，我們要下山，要很久才回來。”夏耳轉頭對他道。

　游伏時不理夏耳，只用一雙黑眸看著葉素，還著幾分‘你怎麼還不開始劍’的質問。

　“想一起去？”葉素提醒他，“下山以后，又臟又累。”

　“葉素。”游伏時冷冰冰道，“你走不走？”

　這是還在生氣了。

　“走。”葉素跳上劍，站在游伏時前面，不忘糾正他的稱呼，“大師姐。”

　游伏時假裝聽不見的功力日漸增長，當劍起時，他毫不猶豫手抓住葉素服。

　第二次下山，他們已經從一把劍變了四把劍，西玉和明流沙在后面時不時要比一比誰劍更快。

　俗稱又菜又比。

　飛了大半天，游伏時出手指葉素：“那個，給我看看。”

　“什麼？”葉素轉頭。

　“這個。”游伏時出自己潔修長的手腕，遞到面前，還轉了轉。

　“……”葉素沒忍住問，“你跟著我下山，只是想要玩霧殺花？”

　游伏時不出聲，只攤開手掌，理直氣壯討要。

　葉素對他無可奈何，又在劍：“自己在乾坤袋拿，看完放回去。”

　游伏時這才滿意，手摘下葉素的乾坤袋，從里面翻出霧殺花，戴在手上，儼然把蛇形鐲當自己的東西。

　吾劍派位于圖首城，他們下山前和呂九傳訊過，決定在中途面。

　一行人連續劍兩天，才到了一座小城中，等著呂九過來。

　呂九境界不算太高，但上次合作過，葉素覺得對方不錯，至不會在背后捅刀子，便想著邀請一起去。

　最關鍵一點，葉素對吾劍派并不了解，原著花了大量筆墨在男主上，至于男二的況大部分只是一掠而過，關于吾劍派的描寫也不多。

　只知道易玄離千機門，再加吾劍派，在宗門大比大放異彩，卻又敗于男主手中，再之后魔，滅千機門。

　“葉道友！”

　呂九老遠便見到等在茶館的一行人，實在是葉素他們太顯眼，玄長袍上的三個大字想忽略都難。

　“呂道友，好久不見。”葉素起，視線落在呂九上，大概剛從哪里趕過來，上還帶著濃重的腥味。

　“之前在境中，你突然消失，把我們嚇一跳，幸好沒事了。”呂九道，“我們現在走嗎？”

　“呂道友，先喝完茶，再走也不遲。”葉素指了指空出來的一條長凳道。

　“也好。”呂九低頭看了看自己，施了一個凈，恢復干凈，才坐下來。

　茶館里的茶，靈氣含量不高，但喝下去還是讓人心曠神怡，清掃疲憊。

　呂九喝下去一大碗，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還多了一個人，對方用葉素擺墊在桌上，趴著睡著了。

　是那一月影白袍，便不像普通人。

　“這位是？”

　“我們小師弟。”葉素言簡意賅道。

　呂九詫異：“易玄？”

　那次從境出來后，留下一段時間，幫著一起找葉素，自然認識了易玄。

　怎麼看著不太一樣，易玄沒這麼……

　呂九形容不出來這種覺，還在思索著，對面趴著的人忽然直起，一頭如瀑烏發只用一玉簪挽住，發尾隨著他作，飄散在旁邊坐著的葉素上，抬起的一張臉晃得出神。

　“易玄長得和我很像？”游伏時盯著對面的呂九問道。

　這是他第二次被喊易玄。

　呂九被他盯得窘迫，因常年奔波而變得的臉居然漲紅了，磕磕絆絆道：“不、不像。”

　“這是我師父新收的弟子。”葉素出聲替呂九解圍。

　“易玄比我好看？”游伏時不理呂九，轉頭看著葉素，問。

　這是什麼問題？

　在座所有人都愣住了。

　葉素沉默片刻，冷靜道：“你好看。”

　游伏時對安靜這麼久，不太滿意，但勉勉強強接了葉素的說法，心中對易玄又畫了幾道叉。

　在茶館休整過后，當天一行人便繼續趕往圖首城，這次游伏時沒有再站在劍上，他要葉素掛那個大籮筐。

　這大籮筐都能裝明流沙三人，如今他一個人占一個，竟還算寬敞。

　雖然丑了些，但他可以在里面睡覺。

　游伏時將就著用了。

　于是葉素劍下掛著個大籮筐和其他人一起往圖首城飛去。

　呂九在后面見到游伏時一系列舉，忍不住靠近西玉小聲道：“你們新來的小師弟和以前的那個，不太一樣。”

　易玄一張臉太艷太盛，偏偏傲骨倔氣，眼中還帶著久不能散去的抑野心，這位明明長得極矜貴清正，卻又……說不出來覺。

　“小師弟。”西玉豎起大拇指，“有錢人。”

　呂九恍然大悟：“我就說他看起來不太一樣。”

　有錢人·小師弟此刻正趴在筐邊，撥弄著手腕上的霧殺花，誰也沒有注意他在上面輸了一道靈氣。

　……

　圖首城外。

　夏耳看著遠方一臉震撼：“那就是圖首城？”

　一座宏偉高大的劍形城池立在群山之巔，無數劍意自下而上不斷升起，外圍不斷有劍修來往，但無人劍進城。

　“圖首城止劍，我們需要走進去。”呂九掩去眼中的艷羨，提醒道，“在這里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劍宗門派，時常會有劍修突破，甚至還有大能釋放劍意，所以以防修士撞上劍意，城無法劍，城設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