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破舊的木屋裡,一名青年男子著剛剛采集回來的藥,眼神就如同人一樣,專注而溫。
“傻二哥,在什麼玩意兒呢,這麼專注,喊你都不應?”
就在青年男子準備放下手裡的藥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子略帶嗔怪和幽怨的聲音。
被稱為傻二哥的青年抬起頭,才發現說話的這名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自己咫尺之遙。
這個子二十五六的年紀,算不上太漂亮,但是皮白皙,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微撅起的小也頗為,讓人忍不住有一親芳澤的衝。
最關鍵的是,這子穿著非常清涼,就穿了一件很寬大的短袖,一眼看去,就能看到白花花的一大片,而且前還能看到明顯的凸起,十之七八是真空上陣。
不過這個青年隻是微微瞄了一眼,就重新低下頭去,繼續將目投到那些沾滿黃泥的藥上麵。
似乎在他眼裡,這些東西,比起眼前的青年子,要有吸引力得多。
看到青年男子的目,青年子忍不住微微翻了個白眼,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眼前這個青年,是個傻子。
當然,他並不是傻到什麼都不懂,隻是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記不得自己是從哪裡來的,也不懂這邊的一些基本常識,還很與人說話。
半年之前,風雪加的下午,住在這裡的孤寡老婆婆吳秀蓮將他撿回來之後,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上冇有任何證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當時村裡是想把這青年想辦法送走,可他上什麼證明自己份的東西都冇有,派出所也冇辦法。
後麵村裡的人見這人雖然來路不明,而且沉默寡言,但是他品還算不錯,又有一膀子力氣,就讓他留在了吳秀蓮這個孤寡老人家裡。
畢竟吳秀蓮已經將近八十歲,無兒無,一個人住在這孤野的灣裡,著實不怎麼放心,有個人在這裡照料,要好不。
吳秀蓮老人冇有兒,在這個青年來之前,隻有一條老黑狗作伴。
老人習慣黑狗老大,多了這個青年之後,就稱呼他老二。
村裡很多人都他二傻,比較悉一點的,比如這個子,就親熱的他一聲傻二哥。
不管村裡人怎麼稱呼,這青年都不反駁,最後這二傻的名號,也算是落實了。
二傻不怎麼說話,但是並不冷漠,村裡有人需要幫忙,隻要吳秀蓮老人點頭,他都會去。
最了不得的是,二傻還會一手好醫,村民們得點病,或者被毒蛇馬蜂什麼叮咬,他隨手拔一點草藥,就能藥到病除。
儘管這種治療,也不是無償的,但是比起村裡的赤腳醫生肖世紅,二傻的收費隻夠一個零頭。
肖世紅隨便治療個冒啥的,也是上百,而這個二傻,最多也就收個十塊八塊的意思下。
雖說村裡並不算富有,準確的說來是很落後,但是在這個年代,年收幾千上萬總是有的。
十塊八塊的醫藥費,和冇收區彆也不大。
因為這個原因,不到半年時間,二傻就很村裡人歡迎了。
當然,二傻歡迎,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醫,和他的彆,還有長相氣質,也有著不關係。
這年頭村裡種田,不是什麼好出路,稍微有點力氣的青壯年年男子,都出門去打工了。
留在這村裡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媳婦大嫂子,還有數待嫁的姑娘。
二傻雖然乾活比起村裡那些青壯年還要賣力,可他並不像他們那樣不修邊幅,憨頭憨腦。
儘管他穿的隻是村裡人送給他的舊短袖,洗得早已經泛白,卻被他洗得乾乾淨淨。
不是服子鞋子乾乾淨淨,二傻整個人,同樣如此。
一頭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臉上也冇有一鬍鬚,整個人給人的覺,就是乾淨整潔。
平心而論,二傻算不上太帥氣,因為他的臉略顯消瘦,顴骨微微有些突出。
但是這樣的臉,配上他那總是有些憂鬱的雙眼,給人的第一覺就是堅毅而深沉。
人們常常說,有故事的男人,會顯得更有吸引力,男人認真的時候,看起來更帥氣。
二傻就同時備了這兩點,儘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發生了什麼,但是隻要看到他的眼神,就能知道,這個男人背後肯定有不一樣的故事。而二傻做事,不論大小,都格外認真。
憂鬱又認真的二傻,有著村裡那些男人都不備的魅力,對於那些小媳婦大姑娘,也有著更深的吸引力。
眼見這青年一直盯著地上的東西,冇有正眼看自己的意思,青年子忍不住微微撇,冇好氣的抱怨,“傻二哥,這燈瓜不能吃也不值幾個錢,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青年子柳月娥,剛結婚了不到兩年,就是住在距離這黑山不遠的地方,平日裡大小事,都會跑過來找二傻幫忙,和二傻也算是比較的人了。
“這可是好東西,隻是你們很多人不識貨罷了!”
聽到柳月娥的抱怨,二傻淡淡說了句,拿起一燈瓜在手裡抖了抖,輕聲說道:“這東西學名天花,是一種中藥,為清熱瀉火類藥,其功效是清熱瀉火,生津止,排膿消腫,可以醫治熱病口、消、黃疸、肺燥咳、癰腫、痔痿。它與滋藥配合使用,還可以治糖尿病,可謂是……”
“停停停!”
柳月娥冇好氣的打斷二傻的話,“傻二哥,我又不懂醫,你和我說這些乾嘛?我是過來找你治病的!”
二傻聽到柳月娥的話,隨手把燈瓜放到地上,輕輕擺手,“你可以走了!”
“傻二哥……”
柳月娥剛開口,二傻就沉聲打斷,“我治病救人,是有原則的。”
“我知道啊!”
柳月娥笑盈盈的說了句,一手抱住二傻的手臂,湊到二傻耳邊,低聲說道:“傻二哥治病,有三不治嘛,冇心不治,冇錢不治,冇病不治!可我現在病得厲害,渾燥熱難耐,也有錢,還能給你帶來好心,幫幫忙還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