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沒說話,只是默默走去了書案邊。手翻了翻那些書和字帖,果然,書是些淺顯易懂的書,字帖則是中規中矩的簪花小楷。
都是能讀懂,且很快能學會的。
魏珩心替挑選的書,自然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若是沒有多活那一年,若真的只是十六歲的熙,那麼對于魏珩的這一舉,定激涕零且更是對其芳心不悔、至死不渝。
但不是啊。
都是重活過一回的人了,難道還要在同一條路上翻兩回車嗎?
魏珩是永遠都不可能娶為妻的,而給魏珩做妾的未來將是個什麼下場,已經知道了。那條路艱難險阻,更是一不小心就能賠上命,不想重蹈覆轍。
哪怕就算現在心里還是很喜歡魏珩,但理智告訴,不能再喜歡他了。
所以,心稍有一番后,熙便冷靜吩咐丁香道:“既是世子爺賞的,就好好收著珍藏起來吧。”
“姑娘,您不看這些書嗎?”不練字了嗎?這可是世子差人送過來的……
熙道:“書是要看的,字當然也得練。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我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看書練字,就只能往后推了。”
然后不等丁香繼續問眼下當務之急的事到底是什麼事,熙就主把老夫人代的任務給說了。
丁香聽了后,也笑起來:“姑娘能和府上二姑娘三姑娘都好,還能了老夫人的眼,這可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也不再多問,丁香忙收起了桌上的書和字帖,又主道,“奴婢讓蕓香去問廚房有無熱水,然后采買珠玉之事,奴婢領了出門的牌子后親自去辦。”
丁香穩重,做事熙素來放心。
丁香出去辦事后,熙則繞去了書案后頭坐下。然后拿了紙筆,伏案認真畫起了草圖來。
送給魏珊的簪子自然不能和送魏琦的一樣,不然定會一下子得罪兩個小姑娘。
首先是要不一樣的,其次是不能比魏琦的貴重和特別。
最好是能稍稍次魏琦的一些的。
若真論起關系來,就如今的這個境,自然是和魏琦更親近一些。魏琦就是國公府這邊的姑娘,是魏珩親妹妹,而魏珊是二房的,是魏珩堂妹。
其實對熙來說,這兩位公府千金都是一樣的。不過既然如今還住在府上,份上又明顯是和魏琦更親一些的,自然是要更偏魏琦一些。
何況,說的嚴肅一些,魏琦可以說算是的伯樂?
至能老夫人的眼,去見老夫人一面,是因為魏琦。
做人還是得要有恩之心的。
但給魏珊的禮畢竟是的生辰禮,且老夫人又手了此事,所以自然不能馬虎。不但不能馬虎,相反,還得更多的花一些心思在里面。
或許可以打探一下魏珊的喜好,將喜歡的東西融到發簪的設計中去。
若能投其所好,哪怕沒那麼貴重和特別,想來魏珊看在的這份心意上也不會挑的理。
老夫人那里應該也能滿意。
這樣一想,熙倒先擱下了筆。
魏珊是二房那邊的姑娘,國公府兩房雖然沒分家,但卻是一東一西,不住在一塊兒的。憑的份,不但不好堂而皇之的直接尋去二房那邊,就是要出這個院子,去外面園子里逛逛,可能還得先知會魏珩一聲。
得經過魏珩同意了,才能出去。
當然,若是有府上的長輩召見,這自然無需先征求魏珩意見。
如今和魏琦算是走得近,但要從魏琦那里打探魏珊的喜好,肯定是不現實的。
所以……
熙思來想去,覺得此事好像也只能麻煩魏珩了。
不過魏珩日理萬機,不確定他是不是有時間和心在這些小事上幫。
雖然不確定魏珩會不會幫,但熙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能盡力去試一試。
熙讓桂媽媽去找了兆安,桂媽媽給了兆安一把錢,然后把事原委都說給了兆安聽。還說盡了好話,說是萬萬請他要幫這個忙。
兆安跟在魏珩邊這麼多年,是個有眼的。世子爺對雅軒的姑娘如何,他心中自然有數。
所以,就算桂媽媽不給錢,也不說好話,他事后等世子爺回府,自然也會一五一十的轉告。不過,既然給了錢,他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笑著就收下了。
并且承諾說:“媽媽且放心,等爺一回府,我就去說。”
“那就勞煩兆安小爺了。”桂媽媽仍是客氣。
魏珩這日到天黑了才回,他一回府后,兆安就湊去了他跟前。先是匯報了些府上別的事,稟完后才提起了雅軒的事。
兆安在稟事的時候有仔細觀察主子神態,他在稟別的事時主子一如往常,只是默默聽著,并沒什麼反應。但在提到雅軒時,主子明顯是有一個停頓的作的。
雖然這個作很短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所以兆安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于是他笑著,更是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把雅軒如今的難給說了。
“二姑娘三姑娘擺擂臺,倒是姑娘為難了。”兆安是人,這會兒立場是明顯偏在熙那兒的,話里話外,也是站在了熙立場去考慮的,“姑娘在府上無依無靠,也就世子爺您能為撐一撐腰了。”
魏珩平時行事是不顯山不水的,方才也只是有那一瞬的遲疑。
這會兒他早恢復如常,仍舊端起了那副清冷的面孔。
“說吧,收了多錢?”魏珩故意冷了兆安有一陣后,才突然問。
兆安:“……”
雖然始料未及,但兆安還穩得住。
他陪著笑臉,老實代說:“今兒那桂媽媽來找小的時,的確是給了點錢。但就算不給,這樣的事小的肯定也是要如實稟告的。爺您下之嚴,小的心中最是清楚。”
“清楚就好。”魏珩態度始終淡漠。
“那爺您管不管?”雅軒那邊還著急等話呢。
魏珩:“我考慮考慮。”
兆安:“……”
兆安知道,主子既是這樣說,那就是答應了。否則的話,他會直接一口拒絕,然后還會諷他一句,他看起來很閑嗎?
不過答應就直接說答應好了,何必還考慮考慮?
在他面前擺出這個姿態有什麼用?姑娘又看不到。
兆安其實還想再問一句到底什麼時候過去,想著幫人幫到底,給一個明確點的時間,也免得那邊空等。
畢竟他錢都收了。
不過又覺得,主子這陣子似乎在和姑娘置什麼氣。主子雖然表現得并不明顯,但他在其跟前呆久了,總是能咂出點不對勁來的。
所以這種時候,他覺得他還是點到為止的好。
免得問多了惹禍上。
于是兆安就此收住,沒再多問一句,只識趣的退了出去。
退出去后,兆安就打發了個人去雅軒遞了話。說是世子爺答應了管這件事,但什麼時候會過去,還不知道。
但對熙來說,魏珩能愿意幫,就很恩戴德了。
本不敢在時間上還有什麼奢求。
不過距魏珊的小生辰也沒幾日了,若魏珩這幾日都不來,那也指不上他。所以,還是必須要做兩手準備的。
熙本來還在想魏琦是不是生氣了,不過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魏琦第二天又過來了。
魏琦本來是生氣的,但自己回去后細想了想,又覺得此事似乎怪不到姐姐上。讓給二姑娘也做支簪子,這是祖母的意思,能拒絕嗎?
當然是不能的。
若因此就生了姐姐的氣,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而且,的簪子是姐姐主提起送的。而二姑娘的,則是祖母幫要的。
這樣一比的話,肯定還是在姐姐和世子哥哥心中的分量更重啊。
魏琦一來就問熙:“給二姑娘的簪子,姐姐開始做了嗎?”
“還沒有呢。”熙實話實說。
魏琦以為熙這是不重視,心里更好了些,然后霸道說:“不準把的做的比我的好看!”
熙認真看著魏琦:“但若做得太敷衍,老夫人那里不好代。”
“反正要比我的差一點。”魏琦退了一步,但仍有所堅持。
熙要的本來也就是這個效果,于是點頭答應:“那好吧。”
于是魏琦更高興了。
魏珩過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魏琦還沒走。
熙本來是想著差不多到了用午飯的時間,要不要問一問這三姑娘,是留下來一起吃,還是回去吃。
不過這會兒見魏珩來了,熙自然就把這話咽了回去。
只邀請魏琦卻不邀請魏珩,似乎不太禮貌。但若是連著魏珩一起邀請的話,又不合規矩。
畢竟現在其實也不是他的什麼人。
更何況,也并不想再做他的什麼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熱乎乎的更新~
繼續掉落20個紅包哈~
呵~狗子現在倒是往鵝這邊跑得勤快了,可惜人家已經不稀罕了~~~~
提起北鎮王世子韓臨風,世人覺得他無非是脂粉堆里的紈绔、不學無術、自甘墮落的浪蕩子罷了。只有眼盲心亮的蘇落云知道:這個人城府深沉,是蟄伏的雄鷹,蓄勢的梟雄,更是她想擺脫卻擺脫不掉的男人………
少帝登基,權臣當道,靖陽公主元妤儀打算嫁入陳郡謝氏做助力。 但匆忙設計只成功了一半。 計劃中與她春風一度的,從謝氏嫡長子變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二公子,謝洵。 兩相權衡,公主最終選擇同謝二公子拜堂成親。 在元妤儀心裏,駙馬疏離有禮,是個孱弱而淡漠的正人君子,因爲老實,就算旁人欺侮到面前來也不會有絲毫波瀾。 她心軟又愧疚,對郎君便多了幾分照拂。 幾經生死,二人都動了真情。 然而成婚內情暴露後,往日真心變成了交織的利益,恩愛夫妻最終反目成仇; 面對這場本就不該開始的姻緣,元妤儀選擇簽下和離書,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直到那夜暴雨如瀑,她險些死在刺客劍下時,曾經冷漠和離的駙馬裹挾滿身風雨而來。 元妤儀輕聲問他,“你曾讓我放你自由。” 青年垂眸,將人抱在懷裏,輕輕拂掉她眼睫微顫的淚珠,“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 謝洵是宣寧侯府見不得人的庶子。 因宮宴上誤飲了嫡兄的酒,陰差陽錯同靖陽公主共處一室。 利用心起,謝洵將錯就錯,主動請求尚公主,以便日後借皇族勢,登閣拜相。 謝二公子活的艱難,自覺是這浮華人世的一抔碎雪,從不相信真情實意。 可婚後同惡名昭彰的公主日夜相伴,昔日成見卻慢慢消失。 謝洵恍然明白,愛至濃處似火燒身,是何滋味。